凌岚无谓的用玉指轻抚那青花瓷杯的花纹,“都是过去的事,有什么好提的,再说了,师父你都忘了,提了你又会想起吗?那都是徒劳的,故而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你不说,我永远都记不起。”
“有些事,能忘了的,那就说明对你来说不再重要的了。”凌岚轻挑柳眉。
寒君昊心中一痛,双眼痛苦的紧闭着,声音都变得微微的战栗,“我们是不是曾经……。”
“是的,”凌岚打断他的话,“是的,我们是曾经的……师徒,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永远都不会变的,不管是四年前,还是四年后。”
于你就真的只是为师,为父吗?
冰冷感刺痛着他每根神经,唯一能让他感到温暖的只有那腰间的暖意,伸手抚上腰间的干将,“岚,莫邪是不是在你手上?”
凌岚点点头,从黑色的腰带中抽出莫邪,此时干将与莫邪却发出了如低泣般的共鸣,凌岚莫名的望着寒君昊。
寒君昊缓缓将干将与莫邪并拢,双剑合璧发出不同以往的光芒,“岚,你知道吗?干将与莫邪本是一对雌雄宝剑。”
“嗯,我知道,你曾告诉过我,它们能在一定的范围内相互感应,产生共鸣。”
“是吗?我说过?”他幽幽的望着那对宝剑,“那我有没告诉过你,并不是所有的人持有干将与莫邪,都会让它们产生共鸣的。”
“什么意思?”
“干将与莫邪都是有灵性的,它们会自己挑主人的。而被它们所认同的,过去只有师父与师娘,如今是我和你。”
凌岚把头撇向一边,“那又怎么样?又说明些什么?”
“岚,我们间真的只是师徒而已吗?”
凌岚倏然站起身来,“不是师徒还会有什么?就算曾经有过些什么,但你既然都选择了忘却,如今再怎么去追寻也是枉然的了,上天也不可能再给你我一次重来的机会了,你又何必苦苦的再去追问呢?”
“不,不是我愿意忘记的。”最起码我的心不愿意忘记你。
“师父,金针封脑虽然是他人所为,但如若不是你自愿的,他人又怎能勉强你去封存,那只会让你丧命?”凌岚厉声问道。
寒君昊连连倒退了好几步,最终无言以对,干将的低鸣像是在诉说着些什么。
凌岚回眸望向他,轻叹一声,走到他身边轻扶他坐下,“师父,岚还是那句话,忘了就忘了吧,日子还不是那么过了,岚也会忘的。”
寒君昊悲凉不已的眼睛望着她,日子也许是那么过了,可岚,你知道吗?我却活得如同那行尸走肉,总想找寻那梦中的人儿,只知道有她,我活着才有意义。我纵揽大权都只在为了找寻你,如今你就近在我的眼前,我却觉得你无比的遥远。往日的确难以重现了,但我还是想知道,想知道关于你的一切,关于你和我的一切,哪怕真的只有师徒情分而已,也能伴随着我走完这一生了。
“师父,别想了,岚给你唱首歌吧,师父的箫声可是一绝,希望师父能与岚合奏。”凌岚眼中一抹光亮闪过,优雅的走回到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