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学校里一切风平浪静,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李想知道,陈老师没有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告诉校长,按理说刘长鹤非礼叶灵儿的事说的严重点是图谋不轨,却没有听到有任何的动静,显然,是陈老师真的有什么顾忌。不过,这样也好,不会对叶灵儿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
叶灵儿今天看起来气色不错,还特意穿了件浅黄色的毛衣,下身是牛仔裤,更衬托出她迷人的身材,嘴角还挂着微笑,惹的班里的男生不断看来,叶灵儿也完全不在乎,看见李想坐在座位上,冲他笑了一下,李想又忽然想起昨天晚上抱住叶灵儿的感觉来,狠自己当时怎么没再多抱一会,慢慢的体味一下。都说女大十八变,叶灵儿看上去一天比一天漂亮了,一米六八的身材也越发显的丰赢了。“要是能天天送叶灵儿回家就好了”,李想在心里想。
“hi,李想,在想什么呢?看满面红光的”郭峰不知什么时候凑了过来。“去,没事,多学习学习,马上要摸底考试了”李想没好气的说。“没事,不是有你呢吗?对你,哥们放心,怎么?又缺糖吃了?兄弟明天给你带来”,郭峰笑着说。李想没有理他“兄弟,这次你能让我考进班里前十名,我送你一个礼物怎么样?保证你满意”。李想瞪了他一眼,说:“免谈,这次考试谁也帮不了你,你还是死了这个心吧?现在帮你是害你,你中考的时候怎么办?谁还能帮你”。郭峰“嘿嘿”笑了两声,说“兄弟我上完初中就满意了,到哪里不能混口饭吃”,李想很无语,现在在他们这里,初中上完就出去打工的人特别多,有的甚至连初中都没上完就辍学了。这是农村存在的普遍现象。
今天李想放学后走的很晚,放学后他和班里的几个要好的同学在操场上打了一会篮球,出校门时天已经黑了,今天似乎阴天,他要赶紧回家了,怕半路上再下起雨来,又没带雨伞。李想刚走到半道上,天上就朦朦胧胧的下起了细雨,李想不由的加快了脚步。就在李想走过一个路口时,黑暗里突然蹿出几个黑影,“嘿嘿,小子,我昨天就给你说过,走路小心些,看来你完全没把我放在眼里啊”,李想仔细一看,不是刘长鹤又能是谁?另外还有四个人,似乎都是学校里的混混,一个个脸上带着轻蔑的笑。李想一看,就知道,今天晚上是不能善了了,他没想到刘长鹤真的找人对付自己,如今怕也不行了。“刘长鹤,怎么?昨天屎没吃够,今天又这么嚣张,你这种人渣在那里都是个祸害,今天你可以打我一顿,我也不跑,只希望你以后不要打扰叶灵儿的学习”,李想说完,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小子,嘴还挺硬,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告诉你,叶灵儿我早就看上了,一直没找到机会下手,我会让你看到,叶灵儿在我面前会服服帖帖的,她的人,老子要定了,还轮不到你说三道四,哥几个,收拾他”,李想一听这话,就知道,刘长鹤也听说前一段学校里传的自己和叶灵儿的事了。这家伙一听说自己和叶灵儿的事后现在是狗急跳墙了。李想知道,就算现在自己不还手,以后他也不会放过叶灵儿。
这时,几人开始向李想扑来,李想一咬牙,也豁出去了,反正今天会有一场血战了。混乱中不知道打中了谁的下巴,别老李想挺瘦弱的,平时在家里也经常练习武术。一人被李想打的倒下,李想只感觉自己的腿上一疼,载倒在地。才知道这几个人手上还拿着棍子。趁这个机会,几个人影上去一阵拳打脚踢,李想身上不一会儿全是伤痕,脸上头上也挨了几下。这几人下手真黑,显然经常打架,一点也不手软。渐渐的,李想失去了知觉。失去知觉前他感觉自己头上被人打了一棍子,然后就昏过去了。
漆黑的夜,天上还飘着蒙蒙细雨,这夜,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四下回荡着落雨声,在这个春天的夜里。
等到李想醒来的时候,才发现头疼的厉害,身上到处都是伤。他努力的站了起来,身子有些摇晃,头发上不知是血水还是雨水,脸上黏糊糊的。他强忍住疼痛,他摇摇晃晃向家的方向走去,刚走了几步,他又停了下来,“不行,现在不能回去,回去了父亲一定会去找到刘长鹤家里拼命,”李想心里想着,靠在路边的一棵树上冷静下来。他也不想看到母亲伤心的眼神。休息了一会,恢复了些体力,李想决定今天晚上不回去了,他记得村子西边墓地里有一间破屋子,已经好多年没有人住过了,以前村子里有个老头住在哪里看守着那片墓地,老人去世后后来那个房子再也没人去住过。他决定到那个房子里住一晚上,等明天再说。
他脱掉自己的衣服,把头上脸上不知是雨水还是血水仔细的擦了几遍,这时李想浑身已经被雨淋的湿透了,也不会有人看出来什么,别人看到会以为是雨水淋的,只要自己脸上没有血迹就行,他又走到路边的河沟里洗了把脸,这才向邻村的小卖部走去。
此时已是晚上八点多,小卖部里有一个公共电话,一分钟三毛钱。他笑着给小卖部的赵老汉打了个招呼,要给邻居王叔家打个电话,让他告诉父亲今天晚上自己去同学家一块学习去了。李想家里没有电话,隔壁王叔家有个座机,是王叔的儿子找人装的,王叔如今已六十多了,老伴在几年前去世了,只剩下自己在家里,他的儿子在南方打工,听说挣了不少钱。多次要王叔跟他去南方,可王叔总说哪里也没家里好,哪里也不愿意去,王叔的儿子不放心他自己一人在家,就花钱给他装了部电话,经常向家里打电话,村里的其他在外地打工的年轻人也经常打他的电话,让他传话。王叔也是个热心人,他总是很热情的帮别人传递消息。
“喂,王叔吗?我是李想,今天下雨了,我没拿雨伞,就不回家了,麻烦你告诉我父母一声,就说我去学校附近的同学家住了,今天晚上不回家了”,李想接通了电话。电话那头传来王叔的声音,“想啊,好的,我马上告诉你爸妈去,要好好学习,你爸妈挺不容易的”,又说了几句话,李想挂了电话,付了钱,走出小卖部,这时雨下的正紧。
李想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漆黑的路上,任凭雨水淋湿着全身,他浑身有些发抖,强忍着全身的疼痛,雨水顺着他的头发流进脖子里,浑身一片冰冷,平时胆小的他此刻却是目光坚定,那双眼睛仿佛黑暗中的一抹亮光坚定的看着前方一步一步向前走去,远处村子里几家灯火在雨夜里摇曳着,发着苍黄的弱光。
整个夜空里回荡着簌簌的落雨声,偶尔能听到几声村子里传来的几声狗叫声,还有婴儿的哭闹声,。这片墓地位于村子一边的一处斜坡上,这间房子在墓地的后面,房子旁边是村里打完麦子堆起的麦秸垛,整块墓地足有几个足球场大小,一片一片的坟头矗立在黑暗的夜色中,其中还夹杂着十几棵柏树,有的坟前还立着墓碑,附近几个村子里的人去世后就埋在这片地方。李想走到屋前,深吸了口气,走了进去。心里尽管有些害怕,可一想到父母,一想到叶灵儿,他心里似有一股暖流淌过,屋子里很干燥,这么多年了也没漏雨倒是个奇迹,除了地上的沙土和几根木棍,其他的什么也没有,他从小卖部临走的时候花了两毛钱买了个火机,借着打火机微弱的火光看清了屋子里的东西。他又走出屋子从麦秸垛里拽出许多干燥的麦秸来铺在屋子里的地上,李想舒了口气,坐靠在墙边,身子冷的厉害,衣服贴在身上十分的难受,他索性把衣服全脱了下来,埋在旁边的干燥的沙子里,最起码明天穿的时候衣服不会太湿。他不敢生火,害怕被村子里的人看见火光。
李想就这样静静的坐在那里,听着屋外屋檐的雨水落在地上发出“吧嗒吧嗒”的声音,春天的细雨总是下的发不出多大的声响,村子里传来几声猪的惨叫声,那准是谁家的猪又把猪食拱撒了一地,遭到主人的毒打。
李想就这样坐靠在屋子里的墙上想着自己的心事,几年前也是这样的夜晚,李想躺在被窝里听着窗外的落雨,那雨声似有脚,一步一步的走来,又一步一步的远去,步步都敲击在他未眠的心上。几年前也是这样的夜晚,李想躺在床上听着窗外的落雨,那雨声似人的心灵,低低的似在倾诉着什么。几年前也是这样的夜晚,李想躺在床上听窗外的落雨声,那雨声似婴儿的低低的啼哭声,代表着这个新生的婴儿对来到这个世界上的宣言。
李想朦朦胧胧的睡着了,尽管身上很冷,他还是很疲惫的睡着了。他做了一个梦,梦中他走出了这片生他养他的村庄,走进了大都市,看到了各种各样新鲜的事物。梦里他又看到了自己脑海里的那棵小树丫,那棵散发着勃勃生机的小树丫令他感到无比的舒服与畅快。此刻,李想深深的睡去了,他的周围似有一丝一缕的神奇的力量,旁人根本无法察觉缓缓的流进他的身体里,慢慢的他的周身升腾起一片似有似无的水汽,萦绕在他的身周。
夜已深,此刻,一团黑影如烟似雾慢慢的在这片坟地里飘来飘去,他似乎觉察到了李想的存在,突然“咦”了一声,缓缓的从墓地里飘向李想,此刻,李想睡的正香,许是扭动了一下身子牵动了伤口,他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