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辰微笑道:“凡有水井处皆唱柳词,我知道这么一点再正常不过啦。”
莫愁轻启朱唇笑道:“凡有水井处皆唱柳词?柳兄之词若是能够被天下传唱那真是再好不过,你这个人很有趣,你叫什么名字?”
江辰回道:“在下江辰。敢问仙子芳名?”
莫愁道:“你称呼我莫愁便是,三日后你若无事可来城东煮雨巷,到时莫愁再向公子讨教诗词!”言罢招呼红药,就要离去。
江辰忙将蛇皮和小蛤蟆都塞入怀中,三步并作两步赶上去道:“莫愁仙子,还有一事打扰,你看这湖心岛离岸很远,不知能否搭乘你们的船只上岸,实在是万分感激。”
莫愁点点头,红药看了一眼江辰,翻了个白眼,心里对江辰的印象还是没有彻底改观。
看见三人回来,那名王姓公子摇动折扇上前笑道:“吆,我以为是谁呢,这不是江府那位阅尽青楼谁不识,百无一用最窝囊的江大少爷吗?”
“王子腾,嘴巴放干净点,祸从口出,想必你知道吧!”江辰挤出一丝笑脸说道,背后的拳头已经紧紧攥起。
“威胁我,就你也配?”王子腾脸色阴冷下来,手中折扇猛然朝前一递,直捣江辰胸口。
这王子腾乃是金庸城威远镖局的大公子,依仗其父旱地龙王山的威名,自视甚高,根本没把其他人放在眼里,尤其是江别鹤修为跌落退出金庸城一线人物后,江辰在王子腾眼中,不过就是小虾米一般的人物。
如今这个小虾米和莫愁姑娘谈笑甚欢,如何不让王子腾生气!
江辰可不会武功,排云掌只会摆花架子,见折扇袭来,下意识地排云掌第一招拨云式就使了出去,运臂如风,右手抓住王子腾手臂,怀中一带,再向外猛力一推。
腾腾腾,王子腾向后猛退了七八步,仰面朝天摔倒在地。
“你……”王子腾面孔涨红,不顾满身灰尘,挣扎而起再次朝江辰冲去。
折扇张开,露出跟跟铁骨,狠狠扫向江辰面孔!
江辰有点慌张,刚才那招纯属误打误撞,可是没办法复制的,而且王子腾这次攻来快疾如风,根本就没给他反应时间,不管了,江辰心一横,身体猛然弯了下去,脑袋避过折扇,狠狠顶在王子腾小肚子上。
“啊!”王子腾发出不似人声的一声惨叫,如断线风筝般撞在后方一块山石上,整个人脊背被撞得血肉模糊,不过伤的最重的则是前面,只见这家伙摸着肚腹呲牙咧嘴,神情凄惨无比。
暗黄脸青年奔上去搀扶起王子腾,王子腾哆哆嗦嗦手指江辰道:“都给……我上,都给我上啊!”
暗黄脸青年名叫桥纪,在金庸城多有产业,也算是一号人物,平时和王子腾厮混在一起,闻言,冲身后人一招手:“一起上!”
一行七八人摩拳擦掌,纷纷朝江辰包围过去。
娘的,这是以多欺少啊!江辰心中暗骂一声,从地上抄起一截树干,和众人斗在一处。
砰砰砰,树干扫中者发出痛呼,片刻之间就有两三人被撂倒,食用蛇胆使得江辰的力气大增许多,奈何他不会一点武功,桥纪此人颇有心计,已经看出这点,趁江辰树干刚刚错过自己时机,身形移动闪到江辰面前,手一晃,一把短刀狠狠插向对方胸口。
“小心!”莫愁惊呼道,右手一扬,一道红线疾如飞虹,点向桥纪手腕。
莫愁初始只以为他们搏斗不过是拳脚之伤,没曾想桥纪下此狠手,桥纪这一击电光火石,红线未到,匕首已经插入江辰左胸。
“滚!”江辰已经杀红了眼,不顾胸口疼痛,脑袋向前狠狠一撞,咣当和桥纪面门撞在一处,桥纪顿时被来了个面门开花,鼻子被撞歪,牙齿也崩落几个,鲜血涌出。
胸口一摸,桥纪那一刺刚巧刺在蛇皮之上,要不然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莫愁身影飘到,语气冷如寒冰冲桥纪道:“桥公子,不过寻常争斗,为何想要取人性命!”
桥纪捂住鼻子,自知理亏,恶狠狠看了江辰一眼,冲莫愁道:“我是一时斗到性急,不是故意的。”
莫愁冷哼一声,转身冲江辰道:“江公子天生神力,不过对于武功好像丝毫不会,真是奇怪!”
江辰嘿嘿一笑,抓抓后脑勺道:“莫愁仙子见笑了,武功一道博大精深,以后我会好好钻研的。”
桥纪几人将王子腾抬上船,彩船劈开水浪,离了湖心岛,上岸后,桥纪众人拱手告辞,慌慌张张抬着王子腾朝威远镖局赶去。
莫愁道:“江公子,今日之事只怕没有结束,若是你遇危难,可提前来煮雨巷寻我。”
江辰抱拳道:“多谢美意,不过是几个世家公子哥而已,江某还没放在心上,三日之后,煮雨巷再见。”
望着江辰身影消失在街道尽头,红药道:“小姐,这江公子行事奇怪,名声不好,还爱惹事,真是不让人省心啊!”
莫愁笑着叱道:“你懂什么,大性狂羁,大情至真。这江公子以后绝非池中之物,我很看好他。”
红药撇撇嘴,似要争辩,一时又无从说起!
……
江辰在外瞎转悠了半天,直到明月悬空才翻墙进入江府,夜风徐来,远处梆声悠悠,偌大的江府只有几处灯火,江辰蹑手蹑脚来到自己居住的房屋外,只见屋内灯火晃动,彩灯跪在地上,面前插了三炷香,这小丫鬟正在叨咕。
“大慈大悲观世音娘娘,求你保佑我家公子平安归来,彩灯儿愿吃素一年……”语声真切,皆出肺腑,说话间彩灯儿还一直叩首。
以前的江辰虽然在外风流,但对江府下人很好,没事总赏赐他们一些东西,所以在彩灯儿心中,江辰倒也算是一个好少爷!
江辰心中生出感动,推开屋门道:“彩灯儿,我这不是平安回来了嘛!”
彩灯儿从地上惊喜站起,小手拍着胸口道:“少爷你真的回来啦!”
江辰笑道:“如假包换!好了,我肚子有点饿,去帮我煮碗面吧!”
彩灯儿高兴地答应一声,出去不多时就端了一个托盘进来,一海碗青葱白面,趴着两个荷包蛋,还滴了两滴香油,另有两碟咸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