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可能再在沈明轩这里吃亏?
向暖眼眸微地一眯,脚下的高跟鞋朝着沈明轩的脚趾狠狠地跺了下去。
“啊”的一声,沈明轩吃痛,忍不住低喊,手不由自主地想揉脚趾。
向暖趁机用胳膊肘往上一顶,虽没有手伤之前的力度,但已经足够让沈明轩打个趔趄,连退了两步。
“快滚,别让我再看见你。”看都懒得再看他一眼,向暖转身去拉公寓楼的大门。
她的背影冷漠疏离,像是恨不得离他越远越好,沈明轩心里打翻了调料瓶一样,五味杂陈。
从前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多么轻松多么快乐,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已经走到了这种相互厌弃的地步了?
“小暖,你不能这么对我……”记忆中的美好时光像放电影一般从脑海里滑过,沈明轩心头一酸,身体像是不受控制了似的,大步上前,一把从背后抱住了向暖的腰。
“你干什么!放手!”向暖吓了一跳,回过神之后,奋力地挣扎起来。
沈明轩的手劲却越来越大,他的双手死死地箍着向暖的腰,脸甚至埋进了她的颈窝里,嘴唇带着灼人的热度,在她的耳后和脖颈的皮肤上擦来擦去,“小暖……我好想你……小暖……”
瞬间,向暖浑身上下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太恶心了!
她下意识地拽住沈明轩的胳膊,想给这个恶心的男人来个过肩摔。
可左手到底不太争气,这一下只是阻止了他越来越放肆的动作,却不足以挣脱他的钳制。
暗沉的天空又一道闪电划过。
快要下雨了,周围基本没有人,有人见义勇为帮她处理掉这个醉鬼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向暖的思绪飞快地转着,思考着脱困的办法。
正在这时候,突然身体一松,束缚她的胳膊软弱无力地松开了,身后的沈明轩痛苦地叫了一声,“噗通”一声摔在了她的脚下。
刚刚下过一场急雨,路面湿滑,沈明轩摔倒的地方正好是一个水汪,他这一倒,溅起一层水花。
向暖手疾眼快,三两步退开了,身上没有沾到一点儿水渍。
而沈明轩狼狈得可笑,他的脸“咚”地一声栽进了水汪里,一个穿黑色西装保镖模样的男人,一只手反按他的双手,另一只手按着他的后脑勺,将他死死地按在了那滩水汪里。
沈明轩是最注重形象的人,此刻一身狼狈,像只落败的牲畜,毫无形象地被那人按着。
向暖没兴趣多看沈明轩一眼,她只是觉得这个黑衣保镖十分眼熟。
不等她开口询问,黑衣保镖恭敬地问道:“向小姐,您没事吧?”
“我没事,”向暖若有所思地看着他,“我是不是在哪儿见过你?”
黑衣保镖犹豫了片刻,“我是盛总派来保护你的。”
向暖一愣,“保护我?”
“保护?说得好听!”保镖还没来得及解释什么,沈明轩接过话来,扯着沙哑的嗓子,嘲讽般的嗤笑,“向暖,你瞧见了吧!盛遇寒派人来监视你了!”
“监视?”他突然说出这样的话,向暖差点儿笑出声,“沈明轩,你脑子喝糊涂了吧?”
沈明轩挣扎着从泥水里抬起头,看着向暖的时候,那双桃花眸里泛着不甘和嘲弄的猩红,“就你臭气熏天的名声,哪个男人放得下心?尤其是盛遇寒那种男人,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你这种玩物给他戴绿帽子!”
向暖的神色越来越冷,等沈明轩话音落地的时候,她一双美眸已经冷凝如霜,“沈明轩,我声名狼藉的原因,你不是最清楚不过的吗?”
她冰冷的目光像利箭一般,直直地扎进了沈明轩的胸口,沈明轩只觉得呼吸一滞,胸口闷闷地疼了起来,“小暖,你还在怨我吗?”
向暖冷冷一笑,神色冰冷地俯视着他,“当初学校里流言蜚语,到处传我是小三儿,插足你和蓝雅洁的感情,你站出来为我说过一句话吗?现在我声名狼藉,不是你默许的结果吗?现在又做出这种悔不当初的样子来给谁看!”
她疾言厉色的样子,让沈明轩痛彻心扉,“小暖,不是这样的,我有苦衷的,小暖……”
根本懒得再听他多说一个字,向暖冷哼了声,转头客气地对黑衣保镖说:“麻烦你带他去醒醒酒吧,我不想再看到他。”
黑衣保镖应了一声,揪住沈明轩的后衣领,毫不客气地将一身狼狈的沈明轩提了起来,然后按着他的肩膀,把他往外推。
而沈明轩不甘心,借着酒劲,冲着向暖大声地叫嚷:“小暖,你别傻了!盛遇寒根本不信任你!他派保镖来就是证据!这个世界上只有我是真心对你好的……”
不管他再怎么喊,向暖也只是冷笑了声,然后她捡起包包,径直走进了公寓楼。
沈明轩的声音越来越远,而她也慢慢地沉思起来。
沈明轩不过是抓住了一点儿机会,想抹黑盛遇寒,践踏盛遇寒在她心里的形象,破坏她和盛遇寒之间的关系罢了,她当然不会相信沈明轩的胡言乱语。
可是,那名保镖却是实实在在存在的,而盛遇寒也莫名其妙地提出亲自接送她上下班……
这么一想,她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盛遇寒肯定有事情瞒着她……
……
……
已近午夜时分,陈亮缩在警局拘留室阴冷的墙角里,警惕地盯着黑暗的铁门,即使困得头晕眼花,他却怎么都不敢闭上眼。
这一天一夜,他好像进了阿修罗地狱一样,生不如死。
拘留所的犯人像是找到一个玩物,极尽所能地折磨他。
上午拳打脚踢一通后,把他扔进厕所,喂了屎尿,嘴里让人作呕的味道还没有退去,下午就有人把他拽到角落里,扒了他的裤子,骑在他的身上,把他当成娘们一样****好几遍。
更让他觉得恐怖的是,巡逻的狱警看到这一切,竟然像没看到一样,任由那些人欺辱他。
他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能活生生地受着这份罪。
而这一切,都是从那天晚上,他奉命去处置一个女人开始的。
陈亮揉着酸疼的菊花,满心懊悔,或许,那个女人是他根本招惹不起的存在……
“哐当!”
突然,铁门打开了。
陈亮吓得一哆嗦,猛地睁开了眼。
借着窗外闪电的亮光,他看到一个穿西装的男人站在面前,男人的神态和气派一看就是精英人士,这种人,他只在电视里看到过。
陈亮紧张地吞了吞口水,“你要干什么?”
来人冷声问:“你是陈亮?”
陈亮下意识地点点头。
那人确定了他的身份,便不再理他,而是转过身,搬过一张椅子,恭敬地放在了牢门外。
很快,一个黑色的人影不疾不徐地踱了过来,坐进了椅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