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张红说单位让她去妇检,陈鸿宇心里猛地沉了一下,几乎无力跳动。他想,是不是那次他曾经因为屈服于大哥大嫂的压力,在翠平的帮助下,到单位弄材料想给小侄女办户口的事被人知道了,尽管最终考虑到利害关系没有办,可能是因为这事儿引起了有些人的怀疑。
见他低头不语,张红推他一下,“你想什么呢?你说李霞这人是不是发神经?”
“嗯?就是啊!”陈鸿宇回过神来,“不用理她,没道理的事!”他安慰道。
他庆幸当初顶住压力最终没办这事,否则,户口上多了一个孩子,白纸黑字你是赖不掉的,张红一旦怀孕,可就是二胎了,那时候危机就全面爆发了,想到这里,不由得冒出冷汗来。
“这倒不怕了。”他心想,“看来无论如何,人都不能有把柄落到别人手里。”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回忆起那天夜里的事来:
那天晚上,陈鸿宇在半梦半醒中,隐隐感觉不对,他摸索着拉亮灯,看到的是翠平丰腴的身体躺在身边。
他大惊,连忙拉过毛毯遮住自己:“啊?你、你、你怎么——?”
翠平微笑着用手捂住他的嘴,一只手往卧室的方向指了指,示意他不要大声嚷嚷,免得惊醒张红。
陈鸿宇甩开她的手,压低声音说:“你真是胆大包天!你怎么可以这样?这是在我家啊?这是张红的家啊?”
翠平嘴角露出讥笑说:“难道刚才不好吗?得了便宜还卖乖!”
陈鸿宇命令地说:“赶快过那边去,张红醒来发现就糟了!”
翠平诡异地笑说:“放心,她睡得太香了,一时醒不来。”
说完慢吞吞地穿了衣服出去了,到门口时,不忘回过头来神秘地笑着给他一个飞吻。
翠平走后,他再也没有睡着。早上天刚麻麻亮,他就起床下乡了,他不知道等她们起床后,怎么面对她们。
回到镇里,他几天都躲着翠平,“这个女人太大胆了,有些可怕。”这更坚定了他远离翠平的决心。
想到这里,他对张红越发温存起来。
......
然而,这次事件的发生不是那么偶然的,事情还要回到翠平的身上。
再说那天早上翠平醒来,见张红还在沉沉入睡,发出均匀的呼吸声,她还担心安眠药放多了,醒不过来,那就糟透了,她可不想那么严重的后果。现在看来,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她放心起床,去党校上课。一路上,她心情像树上的小鸟一样欢快,嘴里哼唱着“是谁把你的长发盘起,谁为你做的嫁衣?……”
她终于得逞了。这事她处心积虑很久的了。
她想到在镇里,无论在自己的宿舍还是在鸿宇的宿舍,她都曾费尽心机使出百般狐媚,想达到跟陈鸿宇亲密交融的目的,但都无功而返。陈鸿宇总是挣扎着拒绝,不越雷池一步。
还有一次,她曾趁着在党校学习的时候,开好房间,让陈鸿宇去找她说有急事。
陈鸿宇到了之后,首先闻到一股香味,又看到她穿着透明的睡衣,问她什么急事在镇里不能说,非要来城里?
她笑着说:“我不说有急事找你,你会来吗?还不是回家找张红去了?”
陈鸿宇责怪说:你这个人真是的,没有事我走了,家当然我要回了!说着转身要走。
翠平拉住他,咯咯地笑:跟你开玩笑的!我真有事找你。
说着拉他在床边坐下。两手搂住他的脖子,他想反抗,但却无力。
翠平柔润的嘴唇一下压在他的嘴唇上。两只柔滑的手在他腰腹间游动。就在那一刻,陈鸿宇被她软绵绵的肉体撩拨得浑身发热。她在他耳边叹息地说:“人家都想死你了,你就不能可怜我一下吗?”
她在他耳边发出微微的甜蜜的叹息,那气息吹得他耳朵痒痒的,使他血流上涌。眼看激荡的潮水就要决堤,将两人淹没。陈鸿宇突然清醒过来,还是理智战胜了冲动。
“不行,我有事,一定要走!”他用力挣脱她的手。
那一刻,她看到他头也不会的离去,又羞又气,心里恨恨地想,好你个无情无义的家伙,一定要把你弄到手。
“看来只有到他家里去了。”
她沉思一下,一个计划在脑中形成。
再次见到陈鸿宇时,她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意样,照样有说有笑,跟他谈笑风生,心里却在酝酿她的计划。她上次去过张红家里住过,已经对他们家的房间布局和一些情况了然于胸。她想只要在他们家,还像上次一样让陈鸿宇自己在书房里住。她就有办法。她做好了周密的计划,这天下班后跟车一起来到城里,说是为了第二天上课方便。同车的几个人一起吃了饭,她看着陈鸿宇回家了。
......
事实证明,这个计策不仅可行,还是成功的。事后,她心情复杂地保存着当时带有陈鸿宇体液的衣服,想着留作纪念呢。
之后的好多天里,她见陈鸿宇都躲着自己,这天中午,她实在忍不住,来到陈鸿宇办公室,有几个建筑商在谈工程的事,陈鸿宇见是她来了,没有招呼她,只是继续和别人说话,翠平知趣的在旁边空位上坐下等着,脸上挂着招牌式的微笑。
不知过了多久,谈事的人都走了,陈鸿宇并不看她,边收拾桌上的资料边说:“你有事?”
翠平未语先笑说:“哟,听你说这话!多生分似的,没事就不能来看你了?”说着,起身走到桌边,一条胳膊趴在桌上,另一只胳膊支在桌上,手托着下巴,撅着屁股,眯着眼微笑望着他。
陈鸿宇斜眼瞟了她一下,她得了鼓励似的扑哧一下笑出声来,越发大胆起来,胳膊从桌上移开,改为两手压在桌上。
“这些天你都忙啥呢?也不见你的影子,躲我是不是?”
“你不是看见了?还不是天天忙这些事?!”
见陈鸿宇搭腔了,她知道这些天的隔阂消除了,心里的石头落了地。轻松地说:“这样吧,你太累了,咱们放松一下,我请你吃饭去怎样?”说着拉他往外走。
陈鸿宇摆脱她的手说:“你注意点儿好不好?拉拉扯扯的人看见!”
翠平故意一撇下嘴,说:“好,我在大门外等你。”
正在这时,桌上新装不久的电话嘀铃铃地响起来,他拿起电话接听。
接完电话,他匆匆收拾一下,请了假,让镇里的车送他回城一躺。
到大门口时,见翠平还在等他,就跟她说,有急事,得回去一趟。就叫司机走了。
翠平在后面跟车走了几步问:“什么事啊这么急?”
她听到的只有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声。她对着远去的车子,就像对着陈鸿宇撒娇一样说:看回来我不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