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抽着烟,嘴边忽明忽暗,脑子里有些乱,他不知该如何疏远翠平,让两人的关系恢复到正常的朋友交往上来。
这时他还没有了解翠平的志在必得的决心,他想,像她那样一个活泼开朗的人,不会钻牛角尖一条道走到黑的,况且一开始她就是通过张红才熟悉起来的,怎么能抢朋友的丈夫呢。
他自知他们两人除了在一块很愉快的聊天说话,偶有两次拥抱亲吻之外,并没有其他过分的事发生,就此远离还来得及,他正在人生的起步阶段,稍有不谨慎他的人生他的前途就会到此为止了,他想跟她说清楚。
翠平在后面像只小兔子一样在麻麻黑中蹦蹦跳跳地小跑过来,一下子就挎着他的胳膊,他们顺着田边的路走着,因为很久没下雨了,路面很硬,走得人多路面很平整。
翠平这时又回头问他:“你去了这么久,怎么不给我打电话?我每天都想你想死了!”她发嗲地说。
陈鸿宇说:“给你打电话,还要门岗去传话,人家会怎么想?影响不好。再说了,你就这么想我?”
翠平在他腰间咯吱一下,说:“没良心!我不想你想谁?难道你就不想我?”
他痒得不行,正好借机脱开,没有接她的话,“唉,你高看我了,比我好的人多的是,你眼光放宽些,找个好的。”
翠平生气说:“你这说的是真话?我真生气了,我现在又没要你离婚,你怕啥?我就是爱你有错吗?”
“快别说什么爱不爱的,我没有被你爱的资格,你和张红又是多年的邻居又是同学,她知道这些会伤心死的。现在没要离婚,以后怎么办呢?”
“噢,你还是偏向她,就不为我考虑,我是真心的,没有一点游戏感情的意思,再说了,你不觉得我会对你的前途有帮助吗?她能给你什么?这么久了,我帮你的你心里不清楚吗?”
“所以,我外出给你买礼物感谢你啊!”
“我不需要你感谢,我就要你对我好!”她任性地无理地说。
话说到这里,没法进行下去了。陈鸿宇心想,一定要远离她,粘上了就甩不掉,决不能招惹是非。
两人绕着这一块田野周围走着,小麦长得正旺盛,风吹过,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散发一阵阵清新的香味,可是他们各怀心事无意欣赏。
翠平首先打破沉默,又拉着他的手笑说:“唉,别搞得这么沉重,咱们该怎样还怎样,让时间说话,如果时间让我们分开,那就分开咱们就顺其自然吧,你也不要太有顾虑了。”
停了停,她又说:“有没有机会让我到党校学习,我已经转正了,想到党校学习,提高一下,也好拿个文凭,我就是吃了没文凭的亏了。”
陈鸿宇听了说:“这倒是正经事,应该去进修学习,考过了的话,能拿个大专文凭,可以提高理论水平。好,等有机会让你去学习。”
他想了想说:“对了,我想起来了,张红的那个同学,在医院的王晶晶,她丈夫不就是党校教师吗?,到时候可以让张红跟她联系一下,让他多辅导你。”
翠平欢喜地说:“那好啊,那我就不愁考不过了。”
“时间不早了,回去休息了。”
陈鸿宇主动说,他如果不提出回去,翠平不知会做出什么举动呢,他怕她又有过分的要求。
果然,翠平不情愿地说:“早呢,再玩会儿?”
“回去吧,累了。”
陈鸿宇坚持,率先往回走,走到大门外,为了不让门岗室的人看到他们在一块,陈鸿宇说:“你先回去吧,我买包烟。”
......
何明亮在建筑工地干了一段时间后,对这个行业慢慢熟悉起来,之后自己成立了一个小公司,从别人手里承接工程,想这样一步一步地做起来。
这天,他安排好工地的工作,来到镇里找陈鸿宇一起,去窑厂看看。他在工地,也给窑厂的销售提供了一定的便利条件,使砖头的销售很顺利。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砖头开始变得紧俏起来,以前,要跑工地,求着人家的事,现在逆转了,好多人拿着钱来交预付款,排队才能买到。
他和陈鸿宇商量,怎样才能充分利用窑厂的生产能力,多出砖头。
傍晚,陈鸿宇安排好手头的事,两人一起坐何明亮的摩托车来到窑场。
太阳西沉,晚霞布满了西天,窑场周围的麦苗郁郁青青,一片田园风光。
快到窑场时,何明亮看到窑顶上站了好几个人在那儿指指点点的不知出了什么事。
两人下了摩托车,把车子停在原来码放砖头的场地上,现在场地上很少积压砖头,常常是刚一出窑,就被拉走。
另一边,生产砖坯的机器旁,几个人分工协作,正紧张地制坯,机器把吃进的泥土压成一块块光滑紧实的砖坯,源源不断地通过传送带传送出来。
几个在窑顶的人见老板来了,在窑上面喊道:“陈副镇长,何老板,快上!”
两人很有些紧张,心想:可别出来什么事啊!
“什么事?”何明亮问,但看几个人的表情,嘻嘻哈哈的有说有笑,不像出什么事的样子。
“好戏,叫你们看个西洋景。”一个出窑工嬉笑着说。
原来,在窑厂北边有一个干涸的土沟,开始时,有一个烧火工在窑顶上往火眼里填煤,填完一遍后,在窑顶休息,坐在窑顶上,周围的景象尽收眼底。
正是傍晚的时候,他看到一个男人骑摩托车带着一女的来到那个沟坡上,看那两人的穿衣打扮,不像穷人。
烧火工想,肯定是有钱人,来乡下春游的,穷人谁有钱买摩托车?就没有介意。
不一会儿,就看见那个男的把裤子褪下来,躺在沟坡上,那女的也退了裤子坐在他身上,动作了一会,两人起身穿好衣服,骑着摩托一溜烟走了。
“原来是野鸳鸯来打野食的!”烧火工看得兴奋,就把这事跟别人绘声绘色地说了,大家听了,都打趣道:“还是你小子有眼福,再有这事你可不能光顾着自己饱眼福啊?叫大家都看看!”
“饱眼福个屁,我还觉得腌臜我的眼了呢!晦气!”
“你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后来又有两次,被烧火工看到了,急忙喊人来看,可是等他们赶到窑顶时,人家都完事了。再后来,几个人隔几天就在这时候站在窑顶上嘻嘻哈哈地等着看西洋景。
何明亮和陈鸿宇听了他们形象生动的描述,也呵呵笑起来,“人家看这么多人站在这里,人家傻啊,还会过来表演给你们看?”陈鸿宇说。
“该干活干活!都回去了!”何明亮招呼道。
他们来到窑厂简易办公室,把负责生产的各班组组长和聘请的场长召集起来,大家献言献策,各抒己见,争取利用这么好的行情,提高效率。
由于陈鸿宇镇里副镇长的身份,不便为窑厂的事说话,都是何明亮出面解决问题,所以,窑厂的事都是他出面。
他说:“各班组都要认真负责保质保量完成生产任务,完成好的,有奖,否则,就罚,这叫赏罚分明,不允许再出现今天这样,放下工作不做,站在窑顶上看西洋景的事发生,发现了,厂长、组长、本人,都要受罚!”
听的人都吃吃笑起来。
散会后,何明亮跟陈鸿宇商量说:“看来砖头还供应不上了,咱们不如在找合适的地方,建一个大型的窑厂,估计十年之内,都有好生意做。”
陈鸿宇点点头,“可以好好计划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