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时,村长同何明亮互相探底,陈鸿宇不好说话,一边是村里的利益,一边是朋友,他偏向那边都不好,只能认真听着他们的讨价还价,适时地笑笑。
他暗想:褒贬是买主,看来何明亮有兴趣,这事有门儿。自己一定要促成这事,这样,钱的问题就能解决了。想到这里,他心里暗暗高兴。
吃完饭,陈鸿宇何明亮两人告别村长他们。路上,陈鸿宇问何明亮说:“何大哥,你看这个事,怎么样,能不能斗?”为了显得亲近随意,他用土话问道。(能不能斗,就是能不能做的意思)
“我回去考虑考虑,看看市场再说。”
“那好吧,我觉得你能干,干好了肯定是个机会,尽快给他们一个回话,万一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有人竞争,承包费也许又会抬高。”陈鸿宇给他制造紧张形势。
第二天,陈鸿宇到村委会去,村长有些心急地问道:“那人怎么说?能成吗?”
“昨天刚看过,也要给人家留时间考虑,不能追得太紧,追紧了好像求着人家似的。”
“可是,不追紧不管啊,过两天再不交电费,又该来掐电了,真是那样的话,又麻烦。”村长担忧地说。
陈鸿宇想了想说:“这次咱们两手准备,一方面,抓紧弄钱,一方面不能让人家断电。”他如此这般的跟村长交代了一番,说:“给人家几天的时间,他不来找咱们,然后我再去问他,看看他究竟什么态度。”
时间很快过去了,何明亮也没有再联系陈鸿宇,陈鸿宇心里明白,他就是心里想干,也不会表现得太积极的,这就是心理战吧,谁坚持到最后,谁就掌握主动权。
到了约定补交电费的日子,来了两个电工,不管不顾地就要拉闸断电,排灌站附近的几个大汉,拦住他们说:“你们干什么?为什么要断我们的电?现在正是需要水的关键时候,不能停电!”
“我们也是奉命办事,办不成要挨批评的,你们欠电费不给,找我们领导说去,跟我们说不上话。”一个电工说。
一个人说:“那也不是我们欠的电费啊,是窑厂欠的钱,你问我们村里要,还要断排灌站的电,这都是挨不上的事,常言说的好,隔山不打鸟,这都隔着多少层关系的唻,犯不着停我们抽水用电啊?”
这时村长过来说:“这两位兄弟,钱这两天就能拿到,到时候专门给你们送去,给你们领导说说,再给我们宽限几天,到时候再不给,你们再断电我们没话说,好吧?”
这两个人看到对方人多势众,强行拉闸肯定不行了,光棍不吃眼前亏,但为了不失面子,自己圆转说:“既然村长这样说了,我们暂时就不掐电了,但是,再拖时间长了,我们可就不客气了。”
“那是那是,钱这两天就给送去。”看到那两个人远去的身影,村长很佩服陈鸿宇的缓兵之计。
这个时候,陈鸿宇正在何明亮的收购门市部里跟他商议承包窑厂的事:“何大哥,这几天考虑得怎样了?”两人在桌对面坐着,边抽烟边聊。
“这事不急,这不才几天吗?我还没考察好呢。”何明亮说。
“我可以给你透漏一个消X县里面正在考察小城镇建设的事,一旦实施,各乡镇街面上的铺面房子都要拆迁重新规划建设,你想想,到时候,砖头的行情肯定会好起来,还会愁销路吗?恐怕就供不应求了。”
“真的吗?”何明亮来了精神:“真要规划乡镇街道建设?”
“是啊,正在调研中,上面开会说的,这还有假?”
“这样的话,还有市场。”何明亮若有所思的说:“我看不如这样,咱们合伙干怎么样?”
“合伙干?我?”陈鸿宇反问道:“可以这样说,我就是没有钱,我要是能拿出来这么多钱,我还还会找你?这是多好的生意啊?”
“咱们合伙干,我一定要拉上你,因为你在那里,能照应着,你要是答应,我们最近就去签合同,怎么样?”何明亮说。
“这——我拿不出这么多钱。”陈鸿宇摇头说。
“这样,我多出钱,你多出力,咱们利益平分,怎么样?”何明亮征询目光看着陈鸿宇。
“这你也容我考虑一下,我要有钱,我还真想干。”陈鸿宇若有所思地说:“要不咱们先交一部分押金给村里,然后再仔细商议这事,免得以后有变。我也好留出时间筹措资金。”陈鸿宇说。
“先交多少呢?”何明亮问道。
“交个五六千块吧,反正确定干了,就不要瞻前顾后的了,那样不是做大事的风格。”陈鸿宇就想先拿到电费钱,其他的就不是急事了,这样总比借钱好听吧。
“可以,我这人也爽快,看准了的事,不会拖泥带水的。”何明亮下定决心似的说。
“要不咱们明天还是后天去村里,先把钱交上,然后再草拟一下合同,不要说咱们合伙的,就说你一人干的。”陈鸿宇交代说。
“好吧,咱们就明天去交钱,合同签好后,再把钱交清。”何明亮一锤定音。
......
电费的难题总算解决了,大家都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