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平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精心设计的连环套不仅没有如自己设定的那样达到应有的目的,还差点露出破绽,当陈鸿宇把信和照片拿给她看的时候,她大吃一惊,真是人算不如天算,这信怎么就被陈鸿宇拿到了呢?其实细想一下一点也不奇怪:晚上吃过饭以后,张红收拾厨房,照顾孩子睡觉,一般就不会下楼了,当然就没有机会捡到那个从门下面塞进去的信,倒是陈鸿宇,经常在外面应酬,回家较晚,首先拾到信封的机会反而更大。
“幸亏自己反应快,首先把那信撕碎了,不然的话,等到陈鸿宇细细分析,说不定就会怀疑到自己头上,因为信中涉及的内容有些只有自己和陈鸿宇自己知道,是经不起他仔细琢磨的。陈鸿宇,何其聪明的一个人啊。”翠平想,“如果是张红首先拾到,那效果就不一样了,她会气昏了头,跟陈鸿宇大吵大闹,甚至跟他闹离婚,这样,他就没有机会看到信,更没有就会去分析内容了。自己就是希望张红闹起来,就会把陈鸿宇推向自己的怀抱,这样就自己就有机会了。”
可是,自己苦心孤诣的设计没有达到想要的结果,如同扑了个空,被重重地闪了一下,翠平心里非常失落。
而这时,陈鸿宇将要提拔高升的消息在镇里上上下下都传遍了,事实上,上面组织上已经来人考察,准备把他充实到县领导班子里去,他知道在这种关键时刻,无论是工作上还是生活中,他不能有任何闪失,大家的眼睛都盯着他呢,有什么风吹草动就会被无限的放大,这对他的前途来说,将会是致命的。
为此,他对翠平的热情越来越感到无形的压力,理智自己告诫自己,不能跟她掺杂不清了,要慢慢远离她才对,然而,在感情上,却不是想分就分的,对翠平主动的投怀送抱,他抵挡不住她的的热情,总是欲拒还迎,对此他非常鄙视自己,他想,我陈鸿宇曾经是个坐怀不乱的人,想当初邻居小丽曾经百般勾引自己,自己都不为所动,如今怎么就走到这样的地步呢?
但现在正处在他人生的关键时刻,向前一步,他就是年轻的副县长了,而此时,他还不到三十岁,“多么光明的前途啊!”他在内心感慨,但是,如果出现差错,后果不堪想象。
“是必须快刀斩乱麻的时候了!”他在内心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远离翠平,人都是趋利避害的,不管怎么说,现在翠平对于他来说已经是一个包袱,不甩不行了。
可是,翠平怎么会善罢甘休呢?她觉得自己几年来的青春花费在陈鸿宇身上了,陈鸿宇就是吃到嘴上的肥肉,怎么可能让他跑了,自己怎么可能会乖乖的放手呢?
下午下班之后,翠平到陈鸿宇办公室找他,陈鸿宇正在收拾东西,“来了?有事吗?”陈鸿宇故作轻轻地问道。
“你今天别回去了,陪我出去吃饭吧,这些天找你几次你都不去,我都闷死了。”翠平随意地说。
“今天不行,家里有事,必须回去。”陈鸿宇边说边收拾东西,没有看她。
“回家都晚上了,能有什么大事?你这段时间就是想躲我是吧?”翠平噘嘴道。
“看你说的,咱们又没有什么,我为什么要躲你?你又不是老虎,没有的事!”陈鸿宇轻描淡写地说,提起包就走,“走吧,你也休息吧,上了一天班够累了,我该走了,车还等我呢。”说着推翠平出门,随手带上了办公室的门。
翠平想到陈鸿宇最近对自己的态度不冷不热的,心中很是生气,“快要高升县长了,就想甩了我?我又不是大鼻涕,你想甩就甩啊?没那么容易。”
回到宿舍,翠平躺倒床上,眼睛瞪着屋顶,脑子不停的转动着。她的手碰到枕头下面的照片,那是那次陈鸿宇要销毁,她没有让他销毁,说自己拿回去烧掉,可是她没有烧掉,放在枕边有时拿出来欣赏一下,用以温暖自己的感情。
她看着照片,思绪不禁活跃起来,一下子来了灵感。
“对了,我何不这样......?”想到这他里,她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起来,连门都没有关一溜小跑,来到门岗室给他弟弟张小东打了电话:“小东,你明天抽时间来镇里一趟,我找你有事。”
第二天,张小东来找翠平,见了面,张小东问翠平找他什么事,翠平跟他如此这般地一番交代,张小东不情愿地道:“我都快上班了,哪有这么多时间跟踪?”
“你不还没最终落实好吗?早一天晚一天的上班怕什么?拜托你办个事你推三阻四的!”翠平责怪道。
“好好,听你的,我再帮你办这一次,以后,不要找我了干这些了啊?”张小东答应道。
“好,一言为定,事成之后,我好好谢谢你!”翠平欣喜地说。
......
翠平感到近来总是精神不振,也是因为陈鸿宇对他的态度没有以前热情了,她心里不痛快,心情烦闷,总觉得有气没地方出。这天她才觉得自己例假过了很久都没来了,她不免心里一激灵,“坏了,别是怀孕了吧?”
她回忆自己的行为,是不是自己有限的几次跟陈鸿宇亲密造成的?要是那样的话,就目前这种状况自己该怎么办?她一时没了主意。
她转过来又一想:说不定真怀孕了还是好事呢,她就可以以此来要挟陈鸿宇离婚了!就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怀孕了。这时她反而希望自己是真的怀孕了。
她不敢怠慢,自己要去医院检查一下,是不是真的怀孕,要检查了才知道。
如同上次她不敢在附近打印信件一样,她也不敢在镇上的医院检查,万一查出怀孕了,她一个没结婚的大姑娘,这镇上都是熟人,她的脸往哪搁?还怎么见人?必须到县城的医院去检查才行啊,县城人多,医院的医生也不认识她。这样想着,她便独自一人来到县城的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