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秋蝉在树梢上有气无力地叫着,已经没有了当初洪亮的声音,就是这样更让人心烦。
翠平心里像长草一样,心慌意乱,最近她很烦躁,她想,是该有进一步行动的时候了,她不能坐以待毙,必须主动出击,这样才能把事情快速推进,不然的话,陈鸿宇这样不长不短若即若离的,什么时候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她早已等得不耐烦了。
张红居然劫后余生,只是腿部受了伤,也没有毁容,如今恢复得正常了,她不知道这样的结果自己是该庆幸还是该后悔,她不知道自己是希望她有更严重的结果还是希望她没有出事。
“她腿上一定很难看,这辈子就别想穿裙子了,本来很美的两条长腿,这下可好......”她想。
可是,陈鸿宇没有一点嫌弃她的意思,看来不给点外力推一把是不行的。
想到这里,翠平快步走向自己的宿舍,急忙打开门进去,然后又反身把门反锁上,就好像搞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怕有人突然闯进来一样。她抑制住砰砰乱跳的心,走进室内,又拉上布帘,然后,小心翼翼从箱子里取出一个纸袋,把里面的东西仔细地取出来,摆在床上欣赏起来,她不止一次地这样自我陶醉了。
她边看边微笑着,照片里的他们是多么亲密啊,她和他挎着胳膊,搂着腰,脸对脸深情地对视,那情景,谁看了不认为他们是柔情蜜意的一对?特别是他们在床上搂抱在一起的照片,给人无限的想象。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她看着这些照片,想着张红看到这些照片的反应,禁不住得意地笑出声来。
她心想:哼!陈鸿宇啊陈鸿宇,你还想跟张红好好的过下去?这就由不得你了,你背叛她的铁证如山,她还会再像以前一样相信你吗?如果她看到这些照片,她还会当做没事一样的跟你过下去吗?
她深知张红,如果陈鸿宇犯了别的错误她还能原谅的话,这就不一样了,这是品质问题,是底线。张红是有洁癖的人,精神洁癖,她是不会容忍这样严重的的背叛行为的。一个跟别的女人上了床的男人,对于妻子来说是多么肮脏啊!怎么洗也洗不干净,陈鸿宇就会在张红那儿彻底判了死刑,绝无反正的可能。
就是要张红知道这些事,让她跟陈鸿宇闹起来,闹得人人都知道这些事,闹得陈鸿宇烦了她,不就把他推到自己这边了吗?她心里想着。
翠平把这些照片一张张摆在床上,像欣赏世界名画一样津津有味地反复欣赏着,真是爱不释手。
“这张多漂亮啊!”她微笑着拿在嘴上吻了吻,发出“吧”的一声脆响。
她把照片一张一张地收拢一起,然后,又一张一张仔细看着。
她想着什么时候通过何种方式把这些照片送到张红手里?是通过邮寄?还是直接从她家门地下塞到屋里去?她又一次想像到张红拆开信封看到这这些照片的表现:她会不会大喊大叫,发疯一样?以张红的性格,应该不会,但也该气得够呛:竟然跟别的女人胡搞,在家里还跟好人一样,扮演着好丈夫的角色!
对了,为了让张红彻底相信陈鸿宇的背叛,还应该随这些照片写一封信,就说,陈鸿宇早就跟别的女人搞在一起了,甚至在她家里,趁她熟睡的时候他们就在她家书房里睡在一起。以后借着在一块工作的便利整天勾勾搭搭的。这样就能彻底击穿她的底线。
“哈哈,这多刺激啊!”她得意地想。
她脑子转了几转,不再欣赏照片,快速地把照片收起来装入纸袋中,压在床头下,挑起门帘来到外面桌前坐下,从抽屉里拿出信纸,开始构思这封信的内容,她边想边写,写了两行觉得不好又撕掉揉了一团扔到垃圾捅里,又从头开始写,这样反复揉了几团纸之后,终于写成了一页纸的信,又誊抄了一遍,怀着得意的心情读一遍。信内容是这样写的:
张红:
你好,很冒昧的给你写这封信,不要问我是谁,说了你也不认识。
我只能说我是翠平的朋友,跟陈鸿宇也熟悉。实在不忍心你遭受这样不公平的待遇,被欺骗,所以把这些照片寄给你,希望你能认清这对狗男女的真实面目,不要再被他们蒙在鼓里了。
据我所知,陈鸿宇和翠平早就搞在一起了,他们利用工作的便利,来往频繁,出双入对,经常吃住在一起。这几乎成了公开的秘密。翠平跟我说过,她还曾经在你家里趁着你熟睡之机,两人肆无忌惮地睡在一起,你居然一点也不知道!这对一个妻子来说是多么大的侮辱啊?你是一个高傲的人,难道能容忍这样的耻辱和背叛吗?对于这样的无耻之人,让他们身败名裂才对。
我也是个女人,看到他们这样欺骗你这样一个善良无辜的人,我很感不平,俗话说的好,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我是个有正义感的人,觉得有必要让你知道这个事实,至于怎样处理就看你的意愿了。
别的就不多说了,你好自为之。
......
她洋洋自得地看了一遍,脸上带着得意的微笑,在信的后面注明日期,她想着要找个地方打印出来,以免认出她的笔迹。到哪儿打印呢?她想来想去,不能在这附近,这街上的人都认识自己,必须到城里找个陌生的复印店才行。
她又想,到底什么时候交到张红手里好呢?必须尽快让张红看到这些才行,如果不是这两个月张红出了事受伤了,她早都把这些照片送出去了,那才有好戏看呢!
她抽时间到城里去了一趟,在一中附近的一个复印店里把信打好,为了不让打印店的人认出自己,她带了口罩。打好之后,她连检查也没有检查,赶忙付了钱就走。
到了一个背人的地方,这才自己看了一遍。
她又想,是自己趁着天黑无人塞到她家还是通过邮局寄呢?她想来想去,拿不定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