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殳收了大枪,走过去向万坤陵道歉:“抱歉抱歉!罗大胆儿的铁棍太沉,我没收住劲力,伤着没有?”
万坤陵左手托着不停颤抖的右手手腕,回应说:“还好……”右手虎口处裂开一道血口,鲜血滴滴答答流了下来。
吴殳从怀里掏出两个小瓷瓶来:“这是方先生配制的金疮药,一瓶内服,一瓶外敷。将养个五七天,便会痊愈。”
万坤陵道了谢,接过瓷瓶,揣入怀中。
罗大胆儿跳过来说炫耀:“啊哈!俺的铁棍只是被崩开了,你的宝剑却被挑飞了!看来还是俺的技艺,比你高一点点!”
吴殳不以为然地说:“那可不一定!你的铁棍沉重,砸在我的枪杆上之后,枪杆受力弯曲,把这股势能蓄在弯曲的枪杆里,所以并没有对我的双手造成太大冲震,而你的铁棍物质坚硬,不能弯曲蓄力,铁棍的前端受到重击,这股力量传到尾端,你的双手就要承受几倍的冲震之力,所以你会双手震得发麻。”
罗大胆儿非常实诚地点着头说:“是啊!俺的手都震麻了,差一点儿把铁棍也给丢出去了。”
吴殳又继续解说:“然后我双手一转,借着你的力量,一摆牵枪头,挑飞了万坤陵的宝剑。他吃亏吃在兵器短小轻薄,这里面有一多半都是你的功劳啊!”
罗大胆儿不好意思地摸着脑袋说:“哦,原来是这么个道理啊!”
王定光走过来说:“你们先休息吧!我让许占魁代替你考核其他夜不收小队的队员吧!”
吴殳、罗大胆儿、万坤陵下去之后,考核又接着开始了。一下午的时间,一共有十八个通过二选的士卒。王定光让谷峰将他们的技能、履历、家庭背景等情况问清楚,全都记录在案,拿回去仔细考量一下,算是政审了。
次日上午,王定光公布了通过政审人员的名单,夜不收小队正式建立。剩下的七个淘汰的士卒,王定光表扬了一番,并且表示,待日后夜不收小队扩编,他们六人将无需再进行考核,直接录用。
夜不收小队士卒的标配是,每人马一匹,锁子甲一副,头盔一顶,弓一张,弦两根,两囊羽箭,一口腰刀,一把匕首。除此之外,他们每个人还可以各自挑选几样趁手的兵器。夜不收小队的日常训练由孙建口述,谷峰笔录,制定了一份训练计划,王定光看过之后,又加了几项后世侦察兵的训练项目,交给孙建,由他全权负责。
至于其他的普通士卒,则仍然操练队列,并且每天下午抽出一个时辰,由何宗林、赵静虎来教授他们识字,特别是军律和操练法则,必须要背会。如果有人违反军纪,或是训练完不成任务,只要能够背出军律或操练法则,就可以减轻处罚,如果能默写出一定数量的生字,也可以减轻处罚。这让绝大多数睁眼瞎的士卒,纷纷叫苦不迭。至于夜不收小队的识字任务,则有谷峰负责教授。以后还要教授他们学会制图等相关专业知识,只有这样,才能够有效探查情报。
王定光自从见识过吴殳的功夫之后,就央求方以智说项,让他每天跟吴殳学习枪法。这样的高手可遇不可求,不跟他学两招,那可就太可惜了。
王定光在闲暇之余,叫人找来些发面用的碱面、盐和豆油,准备制作肥皂。突然想起来肥皂的气味并不好闻,在制作的时候,必须要添加些香料,方才不负香皂之名。但是上哪里去找香料呢?王定光想了想,这件事还得着落在定王身上。
王定光来到定王的府邸,一名内侍引着他来到书房,打开门之后,请他进去。他看见定王正坐在书桌旁边,双手托着脑袋,愁眉苦脸的望着窗外叹气。定王看见王定光进来,冲他招了招手,让他坐下,又对内侍摆了摆手,示意他出去。
王定光故意磨磨蹭蹭地在那里装模作样地行拜见礼,待那内侍刚一出门,便蹿过来,一屁股坐在对面的椅子上,好奇地问:“又有什么烦心事啦?”
定王叹了口气,脸上愁云惨布地说:“彭二丫有喜了……”
王定光面露喜色地恭喜说:“好事儿啊!你要当爹了!我也可以晋级当伯父了!”他停下来问:“男孩女孩?”
定王不满地瞥了他一眼:“还没生出来呢!谁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说完他又叹了口气。
“哦,也是!”王定光见他不停的叹气,不解地问:“这么喜庆的事情,你怎么老是叹气呢?”
定王仰天长叹:“唉!万一孩子要是生出来,跟她一样丑,那可咋办呀?”
啊噗!王定光一口口水喷出来!
高等生物的基因遗传性状错综复杂,不是哥这种非专业人士能够解答出来的!
你能不能别提这么尖端、高深、复杂、无解的问题?
“呃,这个,也许孩子随你的几率更大一些也说不定呢!”王定光好言安慰道:“你别再胡思乱想了!上天自有安排!”
定王也觉得自己的担忧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听了他的劝解,结束了杞人忧天的焦虑,懒洋洋地打起精神问:“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呀?不会是专门来宽慰我的吧?”
王定光搓了搓手,有点不好意思地说:“还真让你猜着了!”他耸了耸鼻子,继续说:“找你救个急!有没有香料?”
定王斜了他一眼:“我就知道,你哪里有那么好心!会没事过来看我!原来无事不登三宝殿!”他没好气地问:“要哪种香料?“
王定光哪里懂古代的香料?他挠了挠头说:“随便吧!女孩子用的,好闻就可以了!”
定王一听就来了精神:“女孩子用的?你要送给哪个女孩子?是上次把我们救出监狱的那个吴姐姐吗?”
王定光点头说:“当然是她啦!来到这里以后,我只认识她一个女孩子,不是她又能是谁呢!”
定王一直觉得欠吴岚芷一个好大的人情,闻言立刻应允:“行,我让人去给你找香料!”他命内侍取来一小盒百合香,递给王定光,有点疑虑地问:“但是,哪里有单送女孩子香料的道理?”
王定光接过来香料,解释说:“当然不是单送她香料了!我打算做几块香皂送给她,所以就需要香料呀!”
定王听他又要制作新东西,好奇地问:“香皂是个什么新鲜玩意?”
王定光也没办法跟他详细解说其中的化学反应,就打了个比方说:“就是跟皂角、香胰子一样的东西。不过,去油污的能力要更强!”
“哦,那也是个好东西呀!”定王不容置疑地说:“做好了香皂,记得送给我一些!”
俗话说,吃人嘴短,拿人手短。王定光也不好推脱,只好敷衍说:“恩,好吧!等做好了,我送你两块。”
从定王那里回来之后,王定光花了一晚上的功夫,做了一坨皂,由于他没有提前制作磨具,只好临时找了几个装汤料的小碗,充当磨具,制作出来的香皂都是一个个半圆的固体状,表面光滑如镜,触之如脂,颜色凝如白脂。第二天他又找木匠做些小木盒,将这些肥皂一个一个装进去,便算是大功告成了。
他自己留了一块香皂,给定王送了两块,最后剩下两块,留着送给吴岚芷。
到了约定的日子之后,王定光又带着香皂去赴约了。吴岚芷见到这样新奇的事物,自然是十分地喜欢,只是觉得香味儿略显单调。王定光又承诺下次再来,必定多制作出几种香味的香皂。二人经过了几次的秘密约会,感情迅速升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