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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往昔

“这里是哪?”姜如是努力睁开眼睛,发现周围又冷又黑。

她想坐起身来,却根本动不了。她咬了咬牙,用尽了全力,却也只是动了动手指,而且居然听到了骨头咔吧响。

突然,耳边传来盖子被起开的咯吱声,随即一道刺眼的强光出现在眼前,姜如是慌忙闭紧了眼睛。

过了好久,眼前渐渐适应了光线,她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皱纹纵横的脸。

那张脸看起来慈祥,此刻却“咯咯咯”地笑着,声音极其刺耳。

“脱胎换骨药,来一粒吗?”声音出奇的难听。

姜如是想摇头,奈何身体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捏起自己的下巴,咔吧咔吧地掰开自己的嘴,把一颗白色的药丸塞进自己的喉咙。

眼前渐渐变得模糊,总感觉那张脸在不停的晃来晃去,变成两张脸,三张脸……

然后,姜如是再次沉沉地睡了过去。

“记起什么了吗?”姬媚地声音把姜诗拉回现实,姜诗抿着嘴,看起来有些紧张。

面无表情地抬起头,姜诗看着一桌子满脸期待的人和鬼,最后看向老头,问道:“然后呢?我又睡了多久?我只记起了第一次见到你那一部分。”

“然后啊,你又睡了几天,大概你就遇到你现在的朋友了吧。”老头说着看向姬媚,姬媚朝她笑笑。

后来发生的事,姜诗记得姬媚告诉过她,那时姬媚根本控制不了自己,到处杀人吸血,最严重的时候甚至屠过半个村子。

可是剩下的村民发现了她的存在,联合了好几个村的村民想要抓住她。

姬媚虽然强大,但如果不能很好地隐藏在人类中生活,作为异类,她就变得危险了。

村民们在附近找了她好几天,为了躲避村民,她误打误撞进了一个满是毒蛇和蜘蛛的山洞。

那时候的她刚变成吸血鬼没多久,自己一个人面对这些,有多害怕和无助姜诗无法想象。她大概能够猜到,生**美的姬媚,那时候肯定活的像个野人。

就这样藏了几天,所幸快饿干的时候,村民们停止了在附近的搜寻。她想出来抓只兔子喝血,突然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一回头发现山洞里的毒蛇和毒蜘蛛居然全都迅速跑到两边,把中间让开一条道来。

姬媚大惊,这才发现原来这山洞竟这么大。

明明特别害怕,偏偏又控制不了好奇心。想着出去也不一定活得下来,姬媚干脆忍受着饥饿,沿着毒蛇们开辟出的道路一直往前走。

越往里走周围变得越窄、越黑、越往下,可越往里走她却越好奇。

走了一段时间,前面居然出现了亮光,姬媚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相比她一路走来的路,山洞的尽头豁然开朗起来,但也并不算特别大。在她脚下几米处竟然是一汪水。这不是地下河,没有源头没有尽头,反而像是人造的。

水面没有一丝波澜,倒映着那洞顶上镶嵌的十几颗硕大的夜明珠,把这原本漆黑的山洞照的如同白昼。而在这池水的中央,一口棺材静静地躺在那里,被湖水拥簇着,吸收着夜明珠的光辉。

姬媚不禁有些失望,自己竟然进到了一个墓穴里。可是这又不怎么像墓穴,因为布置实在是太奇怪。

正想着,棺木突然传来撞击的声音,“嗒、嗒、嗒”的,一下一下在这空旷的空间回荡。

姬媚眼睛一亮,瞳孔瞬间染上一层血色——里面说不定会有吃的!

虽然说这件事情的时候,姬媚解释过自己当时实在饿昏了头,但姜诗还是觉得好笑。

那时快要饿到极致的姬媚根本管不了那么多,直接蹚过水扑到了中间的棺材上,站在边上用尽力气一把掀飞了盖子。

棺材里,一个蓝衣女子“嗖”的一下从里面坐了起来,脸色发青血管明显的可怕,目光呆滞地盯着姬媚。

姬媚一开始以为是诈尸,虽然被吓了一跳,但一看里面的人居然还眨了下眼睛,尖牙一下子就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

完全被本能控制的她,狰狞地扑到那蓝衣女子女子的身上,冲着脖子猛的一口咬了下去。

可就在姬媚咬下去的那一刻,她突然感觉自己的脖子也被两个冰凉又锋利的物体猛然刺入,一股异样的感觉袭遍全身。

姬媚咬下去的第一反应是口感真差。继而感觉到舌尖并没有如想象中一般,传来血液温润的香甜,反而又腥又苦又酸又涩,而且冰凉到怎么都吸不动,像死人一样。

姬媚控制不住恶心,松开嘴扒着棺材边猛吐起来,黑黑的血液弄得到处都是,一回头看棺材里的蓝衣女居然跟她相同的反应,坐在棺材里扒着棺材沿猛吐。

姬媚一抹自己的脖子才明白,这人喝的是自己的血。再转念一想,姬媚乐了。这么多年了,一个人孤单的日子终于到头了!

那个棺材板里的蓝衣女子,就是姜诗。

姜诗把这一切告诉了店里的几个人和非人,没想到那白衣少年听完,看着姜诗率先开口道:“你们当时都刚被转化没多久,什么事都不知道。现在想来,那些毒蛇和蜘蛛应该是有人故意让它们在那里守住你的。”

“什么?是结界吗?”姬媚趴在桌子上,睁大眼睛往前凑了凑。

白衣少年欲言又止,最后思索着嘟囔了句:“也可能是蛊……”

姜诗觉得有些奇怪,便开口问道:“什么蛊?”

白衣少年笑笑连忙道:“没什么。大概是有人想保护你吧。”

有人想保护她?难道洛亦哥哥真的一直在她的身边吗?可是他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出现在自己面前呢?姜诗陷入深思。并没有注意到一向喜欢叽叽喳喳的陆朗,此刻却只是呆呆地盯着面前的桌子出神,显得异常得安静。

“我有问题。”姬媚挑起眼角,嘴边勾起一丝弧度。

“有没有人给我解释一下,脱胎换骨药是个什么东西?还有……”姬媚目光移到白衣少年身上。

“还有,说了这么多,你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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