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毕竟是女子,手无缚鸡之力,即便是用尽了气力,也拉不开与刺客之间的距离。
而何静语也隐隐感觉到,这次的刺杀,似乎,是为了她而来。
刺客本来是追着何静语跑,可一看这样追着的速度实在太慢,干脆使用轻功向前急速掠去,手中刺刀紧握,眼看近在咫尺,猛地刺了下去。
“刺啦”一声,紫色的衣袖划破,血一滴一滴的划过何静语的脸颊。她惊愕的抬头,看着久辰君紧抿着唇,干脆用内力一下子震碎了那个刺客的心脉。
他暗暗骂了句“该死”,这刀上竟然有毒。
伤口部分的血已经由红色渐渐转成黑色,久辰君紧紧抱着何静语,挥开上来的几名刺客,急速向身后的树林内退去。
何静语使劲拉住了即使受伤也要抱着她用轻功往前飞驶的久辰君,拽过久辰君的手臂,细滑的皮肤上,伤口处已经惨不忍睹,她震惊于受了如此重的毒的他还能坚持带她逃走。
刚才那狠狠地一击,不只击在了久辰君的身上,也击在了何静语的心里。
那样狠辣的一击,若不是她来不及闪开,他为了救她,何须让自己受伤。
说是没有感动,是真的不可能的,她何静语虽说看清了人情冷暖,对感情已经死心,可救命之恩谁能无动于衷。
她望着久辰君故作轻松的耸耸肩,依旧是邪魅的笑容,“这点小伤,怎么可能难得倒本宫呢!”
丹凤眼是轻松,是安抚,是无谓,何静语看着看着,迅速的低下了头,朝着伤口狠狠吸了一口,将毒血一滴滴吸出来,吐在地上。
久辰君一下子皱起了眉,“喂,你干什么?万一又中毒了,是想让本宫白救你?”
他急急抽回手,却没想到何静语这次拽的那么紧,不顾他的阻挠,继续低头吸着伤口内的毒血,柔顺的发丝擦过久辰君的手臂,仿若划过他的心间,一阵酥酥麻麻。
他居然就看着何静语一吸一吐一吸一吐,直到地上的血渐渐变回了鲜艳的血红,何静语抬头,却感觉到一阵眩晕,她稳住身子,还没开口就被久辰君一把抱在了怀里。
但这猛猛的一撞,彻底将何静语撞进了一片黑暗。
久辰君闭着眼睛感受着怀中人儿的柔软,清香,他用暗哑的嗓音说道:“语儿,你可不可以试着。。。和我在一起?”
一句温柔至极的情话,却久久得不到回应,久辰君觉得有些不对,将何静语拉开一看,嘴上还残留着他的鲜血,长长的睫毛却遮住了那双清冷的水眸。
久辰君大惊,立马打横抱起何静语,朝着太子府跑去。
“太子放心,太子妃只是过于劳累,再将上受了惊吓,休养几日便可恢复。”
久辰君皱了皱剑眉,不放心的问道:“那请太医快快开方子吧!”
太医明显脸僵了下,继续弯腰解释道:“太子。。。。这是药三分毒,太子妃并没有大碍,如果硬要开药,反而会损了太子妃的身体。太子若不放心,可熬些鸡汤,参汤之类大补的东西给太子妃喝下。”
久辰君沉声应了句,挥退了屋内所有的人。
他看着何静语安安静静的睡着,脸上没有冰冷,没有一丝淡淡的忧伤,恬静的样子,真真惹人怜爱。
的确,何静语是个美人胚子,即使不动,也像个美丽的吉娃娃。
他撩起长袍,坐到床榻边,伸手轻轻抚着何静语的右颊,细滑的肌肤冰冰凉凉,他拉了拉她身上的被子,看着那鲜艳的红唇,他俯身慢慢慢慢的覆了上去,柔软却同样冰冷的唇,却让他不想离去。
他渐渐闭上了眼睛,不深入进去,只在唇瓣上反复摩擦,****。
何静语似乎感到了有人在骚扰她,皱眉将脸转到旁边。
唇瓣擦着久辰君的脸颊,将久辰君竟然擦出了浑身火热。
他笑着在何静语的脸上浅啄了一口,起身,走出了房间。
何静语微微睁开了双眼,看着久辰君离开的方向,复杂的情绪掩在眸子里,竟是一种迷茫,是一种推拒。
皇上看过了久辰君递上的奏折,很快就全权交给了何静语处理。
这倒是一种信任,也是一种考验。
何静语得到消息后,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她换上了白色的长裙,而今日的裙摆异常的长,连连拖了一尺远。
淡淡施了粉黛,眉心点了细细的花钿,头上更是簪了并蒂流苏簪。
流苏不光在脸颊两边垂下,额头中间也有着细细的流苏。
今日的打扮格为艳丽,眼尾上挑,淡淡一抬眸间是说不出的风情。何静语褪去了清冷,换上了极为妩媚的笑容,一颦一笑,倾国倾城。
她不为别的,只为再一次踏入那定国侯府时,她是最风光的,她是最耀眼的。
她要让他们看看,定国侯府本来的主人,就是她,是她这样高雅大气的人。
何静语性子冷清,却在对宁至为她们时,变得强势逼人。
到了定国侯府时,何静语扶着彩心的手,缓缓地走下来,眼睛都没有看过跪在地上的一眼,听着她们就算不甘,也喊着响亮的请安,何静语径直走近府内,唤了他们起来。
她不怕人诟病,皇室的威严本来就是如此。
宁至为阴狠的盯着何静语,当然,没人看得见他掩饰起来的内心。
到了内堂,何静语自然地坐在主位,看着宁至为尴尬的坐到她的身边,何静语忽而轻笑,“对不起了定国侯,本宫喜欢一人坐。”
宁至为压下心底的暴怒,坐到了何静语的下方。
何静语不由连连冷笑,可笑宁至为竟连一点臣子的自觉都没有,还想和他平坐。
“想必侯爷也该猜到了本宫来这的目的,只是不知道令千金准备的怎么样了?”
阴意宣起身,依然是一个温柔的大姐姐,“该备的,也大都备好了,只是就差礼部侍郎来下聘了。”
“哦?”何静语看着这个虚伪的女人,礼部侍郎还未下聘,这也叫准备的差不多了?
宁至为接过话头,听不出喜怒的回答道:“礼部侍郎前两日正好有事,明儿就能把聘礼送来了,太子妃不用担心。”
有事?只怕是不想娶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表小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