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的手电照在那展开的信纸上,一同阅读完上面的文字。
信上面的内容反应出这所公馆的主人遭遇了恐怖的事情,而这件事的起因是信中提到的那个‘他’所造成的,至于‘他’是什么人,又做了什么事情,一概不知,因为这封信到这里就没有了。
三人一阵沉默,到现在为止,这封信是他们发现的唯一线索,但是从内容上又推测不出什么来。就在这时,墙上的吊钟的指针突然转动了起来,停到了八点二十五分的位置,然后,房间中的另一扇门又自动地打开了。
三人也没有过多的考虑,穿过门,到了下一个的房间。这次的房间还是一样的,书桌上没有信纸,第一眼的感觉就是他们进入的第一个房间时候的样子。
墨珏道:“我们难道又回到了上一个房间?”
“好像不对。”白醉柔皱着眉接道:“我觉得其实我们一直是在一个房间内,只是所处的时间段不同而已。而且,系统给出的任务是离开房间,显然,我们并没有离开过这里,只是从一个时间段的房间进入下一个时间段的房间而已。”她用手电晃了下墙上的挂钟道:“这个表在第一个房间中的指针一直没有动过,明显已经坏掉了,可在第二个房间中,我们看完那封信后,它却动了,这可以理解为就是那个房间当时的时间。按照这个观点往下想的话,我们进入的第一个房间,它所处的时间是6点15分,当时那个房间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而第二个房间的时间则是8点25分,和第一个房间不同的是,书桌上多了一封没有写完的信,从这点来看,在这段时间,有人进来过,并写了一封信,这就是第二个房间在那段时间所发生的事情,那么,接下来,就是这第三个房间了,现在书桌上没有信纸,很有可能是那个写信的人写完了,所以他把那封信收起来了,或是出于别的原因,把信藏到了某个地方。”
听完了白醉柔的解释后,墨珏道:“你分析得很有道理,可是为什么说他会把信藏起来呢?”
“因为......”白醉柔扶了一下眼镜后,用手指向书柜的一处地方道:“要是我没有记错的话,在前两个房间中的书柜上,那个地方是没有书的。”说着,她又指了指下一层的一处道:“而这里,则少了一本书,从这点看,就是有人从这里拿了一本书,然后又放到了上面。从那封信中得知的内容来看,这个公馆的主人当时正在这个房间写一封不知道邮向什么地方的信,我想他自己也不知道这封信最后会落到什么人的手中,因为他在信的开头就写了‘无论任何人看到这封信’,这样的话,这也说明了他当时的情况有些紧急,有些事情已经不是他所能掌控的了,在这种情况下,他没时间,也没有心情会从书架上拿来一本书阅读的。”
墨珏打断她道:“可是这里的书都是空白的,是无法阅读的。”
白醉柔道:“也许只是我们看不见,我猜想这书里的内容对我们也毫无意义,就像是一些游戏中没有用处的道具,被系统简化了,或是做为另一种提示。”
墨珏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白醉柔的观点。
白醉柔接着道:“如果这些书是无法阅读的话,可能让他那么做的原因就是他想用到那本书,而那本书他并没有带走,所以翻阅的可能性不大,我就想到他会将信件藏到书里的可能,当然,这期间也不排除会有别的人进入这个房间动了书柜上面的书这种可能,在这方面,我更倾向于把信藏在书里的猜想。”
在白醉柔解释她的推理时,雪恨遥已经从书架上把那本书拿了下来,她翻开书,在书页中真的就发现他们之前看到的封信,不过,这封信是完整的,三人一起接着上次读到的地方往下看。
那封信的后半部是这样的:
那个男人实在是太可怕了,在一年的时间中,公馆里的人开始不断地死去,他们死的都很突然,没有任何征兆,一开始,我以为他们染上了什么古怪的疾病,到了后来,我才发现,这一切都是那个男人造成的。
我叱喝他,怒骂他,要将他赶出我的公馆。他却不以为然,有恃无恐。
他告诉我:他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他的‘实验’。他要创造出完美的身体,并许诺给我‘永恒’的生命。
在那一刻,我动摇了,那可是‘永恒’的生命啊!
我的心被欲望所蒙蔽,看不到事情的真相和可怕,我竟然参与到了他的实验之中……
在一系列的‘实验’之后,我才明白他要做的是什么,当我幡然醒悟,为时已晚,已经犯下了无法挽回的错误。
送出求救的信件渺无音讯,被悄悄派出去寻求帮助的人也是有去无回,我的公馆在那个人的控制下,如同一座与外界隔绝的死城!
随着‘实验’不断地失败,那个人也变得非常暴躁,这时的他已经开始肆无忌惮起来,当然,这时候公馆里已经没有人能反抗他了。
今天,就在今天,他告诉我,他的‘实验’成功了,并会完成他的许诺。
即:给我及我的孩子‘永恒’的生命。
鬼话!我知道那个人是在骗我!他是想要拿我和我的孩子做他那该死的‘实验’!
关于他的‘实验’我也是知道一些的,我不能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我的孩子死掉,我决定了!必须做些什么,做一些那个人绝不会想到事情,我只想让我的孩子活下来!
‘仪式’就在明天举行,时间紧迫,那个人就要来找我了,我不会让他发现这封信的,我会成功的,我可以想象到他在明白我做了什么之后的震惊、愤怒、恐惧的表情了,虽然那个时候我已经看不到了。
虽然我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但我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以后无论是谁看到这封信,可以的话,请你帮帮我的孩子,或是不要去伤害他,我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去得到别人的宽容,但至少孩子是无辜的。
署名:罗伯特.良。
几人读完那封信,墙上钟表的指针快速地转动起来,发出咔咔的声音,最后,时间停在了10点50分,通往下一个房间的门也打开了。
三人进入第四个房间,这次的房间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墙壁上布满的裂纹一直延伸到天花板上面,在裂纹的里面,透着诡异而妖艳的红光,房间中一侧的书柜已是破烂不堪,像是被什么东西劈开,只有一小部分还立在那里,地面满是散落的木屑和书籍。墙上的那副油画也改变了,画里的向日葵全部都失去了金灿的光芒,暗灰一片,死气沉沉地垂着花葵,远方的公馆只有一个黑色的轮廓,有几处亮起的灯光,在那团耸立的黑影之中,更像是一张狰狞而笑的脸,然而,这些都不及那挂在黑夜中的一轮血红的圆月触目惊心。那血月的光辉,似要破纸而出,摄人心魂。
还有就是墙上的挂钟,时间停止在12点,表上方的小木屋门扉开着,从里面探出一只的木制乌鸦。
如果说鸟也是有表情的话,那只乌鸦此时的表情应该就是恐惧的,它鼓着眼睛,张大着嘴,一只翅膀伸展着,似要努力飞出来的样子,却不知被什么卡在小木屋中,只有半个身子露在外面。
这个房间中只有一扇门,就是在墨珏他们进来后关闭的那扇门。
墨珏等人站在房间中,眼前诡异的情景让他们都感到十分的不舒服。
过了一会儿,墨珏深呼了一口气道:“看来这就是最后的房间了,我们还有12分钟,看看能不能找到离开的方法吧。”
白醉柔看了看墙上的钟表道:“已经过了12点,也就是第二天了,看来这个房间所发生的一切都是和那封信上提到的仪式有关。”
“不止是这个房间......”墨珏站在那副油画前道:“可能是整座公馆都受到了影响。”
白醉柔低头思索着道:“一个可以给予人永恒生命的实验,他们究竟是在做什么呢?是禁忌魔法之类的吗......”
白醉柔正自言自语时,发觉有人在拽她的衣角,正是她背后的雪恨遥。
“你们看......后面。”她用极低的声音,对两人道。
墨珏和白醉柔一同转身,他们看到在书柜上面坐着一个金发的小男孩,正用直勾勾的目光看着他们。
这个男孩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可以肯定的是在他们进入房间的时候是没有看到他的。
“嗨,你们好!”小男孩抬起一只手,对站在下面的几人打了个招呼。不过他的脸色十分僵硬,就像是副面具般,没有任何表情。
几人的脸色立即沉了下来,戒备地看着男孩。
男孩坐在书柜上,荡着双腿,从外表看,他就是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而且还很可爱。虽然他的外表就是一个普通的人类,但那种诡异的感觉让他们清楚的认识到,这绝对不是一个正常的孩子。
白醉柔试探地问男孩道:“你可以告诉我们离开这里的方法吗?”
“好啊!”他想也没想就答道:“只要你们得到钥匙,并找到出口就可以了。”
“钥匙?”听到男孩的话,墨珏给了白醉柔一个询问的眼神,意思是看她有没有什么线索。
“不用想了。”这时候,男孩从衣服的兜中掏出了一把金色的钥匙,道:“钥匙,在我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