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于浅加坐在椅上,漫不经心地翻着桌上的书卷:“所以说,消息确凿?”
林帮主恭敬地站在一边,认真地说道:“是,那一纸休书让常轩适落下个断袖不义之名。”抬起头,看向深思中的林浅加:“所以,属下认为,其实宫主禁着若峰天的女儿,并没有多大用处,不如......”
于浅加轻轻笑道:“我还不用你教我怎么做,我这次出远门,连个使唤丫头都没有。”说着,凑近林力:“要不,叫你的女儿来代替?”
林力听后,赶紧跪下,不住央求:“于大宫主,您叫我做什么都可以,可是小女是我唯一至亲,望您高抬贵手......”
于浅加见到林力这副模样,但笑不语。
不一会儿,竟听到阵阵琴声,古筝的丝弦声从窗外传进了屋内。林力一听,直叹不好,却又不敢多言。
于浅加随着琴声,慢慢走到屋外。
正是昨日与若琪探讨药草的后花园内,一名容颜秀丽,气质脱俗的姑娘,身着淡粉色丝纱,乌黑的长发下,一双灵动的眼睛一边拨着弦,一边轻轻扫向前来的于浅加和林力,当看到来人后,一张红润的小嘴浅浅地荡着笑意。
林力心中了然,自己女儿一定是被于浅加那妖精似的漂亮脸蛋迷了去,无奈地扭过头去。
一曲终了,于浅加饶有兴趣地看着她:“这曲子叫什么?”
女子红着脸说道:“蝶思。”
于浅加缓缓走到姑娘身边,细细打量着她:“蝶思花抑或蝶,一个思字却道出情意绵绵。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的脸低着更厉害:“小女林力的女儿,林蝶。”
送走于浅加回屋内,林力将林蝶带往书房,确定门窗已经关好,周围无人后,林力恨恨地望向自己最宝贝的女儿:“我是多么辛苦把你养大,你现在倒是作茧自缚,直接往虎口送了!”
林蝶不解地看向林力,林力早年丧妻,平时对女儿更是轻言轻语,不曾像今天这样情绪失控过,林蝶若有所思:“爹,女儿总会长大,要有自己的生活,您一直把我像小丫头一样锁在家里,又有什么意思呢。”说着,笑着看向林力:“我记得,您也说过,那位于公子是您的大恩人,我见他气度不凡,容貌出众,对他不过有所好感罢了。”
“你可知他......”林力刚喊出,想想隔墙有耳,于是闭上口,心里真想告诉自己的女儿,这个于浅加就只有面相了,自己从小服侍他,可是亲眼见过他能一统暗宫的狠手腕。望着女儿那纯真的眼神,林力只好叹道:“蝶儿,你听为父的话,靠那位爷远一点,算我求你了,好吗?”林力看着林蝶并不为所动,竟扑通一声跪下。
林蝶羞愤难当,泪水涌了出来,摇摇头,跑了出去。林力混身无力地瘫坐在地上,暗暗感觉这个家就快保不住了。
几日后的傍晚,若琪在房前练着若氏空拳,因着自己平常不怎么和师兄们练习,武艺生疏许多。她将裤腿卷起,腰身系带,宛然一副男装打扮,左勾拳,右回腿,在左腿回收时,竟被人扣住脚腕,若琪拧眉看见来人,不予理睬,收回左腿,准备回屋内。
于浅加愣了片刻,调笑道:“若家拳被你施展得竟是这般漏洞百出,不找个武功绝绝的女婿,只怕若氏的武功再也排不上江湖榜。”
相处了多日,若琪早就了解于浅加毒舌之功,停下脚步片刻又继续向前走。
阵阵琴声从远处传来,音调灵动清伶,似乎在催促来人前去聆听。若琪回过头,看着眼神望向琴声处的于浅加,轻轻哼了一声:“于公子这下辈子也是活得有曲有调的。”
于浅加不回答,只是脚步已经向琴声那处移去。
若琪声音不禁拔高:“于浅加,这几天晚上都去林家之女的屋内,看来有了于邢,还要再纳个妾啰。”
于浅加回头看了眼若琪,笑得怡然,走了。
另一厢屋外,林力叫住正要去送茶水到林蝶房内的丫鬟,轻轻问道:“于公子天天晚上去林蝶房内,到底为何?”
丫鬟认真答道:“听琴啊,于公子每晚听完三曲就回自己屋内了。”看见林力不放心的表情,“老爷,于公子一点无礼的行为都没有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