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记得琪儿小时候第一次偷偷拿过你什么?”这是只有常轩适才知道的。
“袜子吧。”语气已有笑意。
对的,只有轩适哥哥才知道的秘密,因为小时候贪慕他。
曾听过师兄师姐们吃饭时叨嗑,“这男人啊,怎样去了解他吗?”那个长个圆圆脑袋的三师兄故作玄虚地说。
许多师兄师姐们都凑过去,包括那小小的若琪,挤在三师兄面前竖着耳朵听着。
“去偷一双他的袜子,放在鼻间闻一闻。当然要悄悄的,男人也是要面子的。”三师兄作着夸张的表情,“如果是一股酒味,那一定是个酒鬼;如果是一股尿骚味,那一定是个脏人;如果是一股子的奶味,那一定是个恋母的男人;如果是一股脂粉香,那一定是个小倌样的人……”
所有的师兄们笑骂着离开,都不听他胡诌了。所有的女师姐们都凝神听着,这使得喜欢吹牛的三师兄还是很高兴。
“传说啊,只要把你喜欢的那个男人的袜子偷到手,闻上一闻。”三师兄作出神往状,“是什么味的人,你就可以用方法投其所好了。”
“那三师兄的意思是说,如果那男子的袜子是铁锈味,我就多买些铁做的东西送给他,他就会喜欢我喽!”小若琪的眼睛已经在发亮了。
“不错。”三师兄得意地点点头,“哎?小若琪也有喜欢的人了吗?”
“我……”若琪正羞得不知如何敷衍过去,一旁的师姐们捶捶她的脑袋:“小若琪,可别听他瞎诌,他的话,只能听听,绝对是不可信的。”说着,师姐们也说笑着离开了。
看着只剩下一个小女孩,三师兄想着要用一种方法来掩盖自己的丢脸,假装叹口气说:“哎,这帮子丫头,不信我总是会吃亏的。”慢慢站起,拍拍坐在地上的裤子,也走了。
于是,在第二天,在若府做客的常轩适发现自己的袜子不见了。
而后,过了几天,那个叫做“若琪”的小丫头总会时不时送些花朵给自己。
终于,当小若琪坚持到第十天送给自己不知名的花朵后,常轩适轻轻扶住若琪的肩,微微叹口气:“若小姐,你那个三师兄说故事的时候,我有在附近听到。”
小若琪听着,似乎刚开始并不明白常轩适告诉自己这个是为什么,慢慢地,想到什么似的,脸涨得通红,飞快地跑了出去。
自此,“袜子风波”静悄悄地停止了。
“不过,”若琪想着这些往事,不禁笑了,“你那些袜子真是都是花香味啊!”
“只要听过那个故事的男人,为了不让女人偷到乱传什么,都会把自己的袜子处理一下子的吧。”平静的声音答着。
“啊?”若琪猛然醒悟,“你早就把你的袜子用香料洗干净了?”接着,若琪像想到什么全似的,“那原来的一定很臭吧?”说着,哈哈笑了起来。
“嗯?”常轩适显然没想到她会这么想,听着她那轻快的笑声,慢慢地撑起身子,头低下去,轻轻地一吻,那吻很轻,落在若琪的额上,淡然道,“并没异味,只是那时候脚上有伤,有药膏味罢了。”
若琪已经不能说话了,看着那柔和的眼睛,只觉得浑身都不能动了般,呆呆地问着:“你是轩适哥哥吗?”
常轩适慢慢卧下,一双眼睛清晰明亮,“可说是,也可说不是。”
看着她那呆呆的神情,似乎反应不过来,仍像个小孩子呀。常轩适轻轻揽她入怀,
“琪儿,我是常轩适,不是以往的常轩适而已。人天自两空,何相忘,何笑何惊人。我记起从前,如是而已。”
“从前?你是说你父亲还在世的时候吗?”若琪迷惑极了。
“还要从前,”常轩适笑着,,“从前到……不在如今这尘世。”
“我听不懂……”若琪的脑子模糊极了,不知为什么,眼睛困得睁不开,有常轩适怀中渐渐睡着了。
看着熟睡中的若琪,常轩适摸摸她那柔顺的长发,微微笑着:“还是无法成为你这一世的羁绊吗?你要记得,轮回未灭,我亦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