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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13、师弟VS师兄

“不行,得想个法子,找个空档逃出去,”看着对方枪尖甲亮,那美心中可是万分焦急,“家里还有人等着我呢,我可绝不能死在这里!”眼见几百铁甲兵里三重外三重,围得是水泄不通。那美寻思:“要想突围而出,唯有‘擒贼先擒王’。”那美心念一动,突然左手一甩,“倏”地一声,只见一道寒光飞向骑在马上的蒙剀面门。只听“铮”地一声响,接着便是两声闷响——梅王兀自好端端地坐在马上,而一把袖中剑和一把飞镖分别插入两边商铺的屋顶上。

“桀桀桀!小妞,你想干什么啊?”胡客锡站在梅王马前,望着那美,一脸怪笑地说。刚才就是他,抢在那美掷出的袖中剑打中梅王之前,从斜刺里扔出一把飞镖,将那美的袖中剑打飞了……

“奶奶个雄!儿郎们……”梅王蒙剀跃马阵前,扫了处于包围圈中的卓龙和那美二人一眼,猛地举起了手中的宣花开山大斧,一声呼喝,当下便要下令,将卓龙、那美二人乱枪搠死。

“王爷请稍等!”就在梅王军令将下之时,顾利亚突然抢先一步来到梅王蒙剀马前,抱拳向蒙剀说,“那卓龙毕竟是在下师弟,虽然犯下了大错,但还请王爷给在下一个机会,让我能亲手替先师,清理门户!”

“犯下大错?清理门户?”卓龙听到师哥的话,冷哼一声,咬牙切齿地说,“你还真敢说啊!”

“好!本王就许你先清理门户!”梅王“嘿嘿”一阵冷笑。刚才被群马冲击了一阵,五百多铁甲兵平白损失了百余人,蒙剀的心中颇感不快。如果不必再折损一兵一卒,就能收拾这两个家伙,蒙剀何乐而不为?当即传下命令,众兵退后十步,将包围圈拉大一些,让这师兄弟俩自相残杀好了。

“师弟,看在一场同门的情份上,”顾利亚来到卓龙面前,朗声说,“如果你现在交出血影刀,我可以让你自行了断……”

“哼哼,多谢师哥的好意,”卓龙咬牙切齿地说,“在此容我用你曾经教过我的一句话——‘这对血影刀是我的,谁也不准动’!”

顾利亚脸色一寒,“铮铮”两声清响,双刀已经被拿在了手中。

“哎呀!我可找到你们了!”

就在大战一触即发之际,突然一个奇怪的声音响起,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蓬头乱发、又瘦又矮的小个子,仿佛是从天而降一般,出现在附近一栋楼房的屋顶上,只见他纵身一跃,轻轻巧巧地落在了卓龙、顾利亚及那美面前。卓龙和那美看清楚来人,不禁都是一愣,这来人正是失踪了好半天的路飞。

“你这傻小子,”那美颇为不悦地喝问,“跑哪去了?怎么现在才来!”其实在这个时候,路飞能够赶到,最高兴的莫过于那美了。

“哎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路飞笑了笑,解释说,“我从那个什么王的家里出来之后,是想回来的——不过走着走着,就迷了路……刚才走到这附近,听到这边好像有打架的声音,就过来看看,想不到还真在这里!”

“原来你小子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难怪到处找人陪着你闯江湖了……”卓龙冷哼一声,心里暗想。

“咦?这不是卓龙的师哥——那个叫什么来着?”路飞回过头,一看见到顾利亚,就大叫起来,“卓龙,这小子刚才在那个什么王的家里,承认了是他陷害你的!”

“好的,我已经知道了!”卓龙冷冷地答应一声,说,“你和那美先在旁边等一下,让我先来和我师哥来个了断!”

“了断?”顾利亚闻言,冷哼一声,不屑地反问,“你有那个实力吗?”

“当然有!”话音未落,卓龙一个箭步冲上前来,抡起血影刀,朝顾利亚砍去。顾利亚不闪也不避,挥刀相迎。只听“铮”地一声响。两刀相交之际,迸出了数点火星。顾利亚屹立如山,一动也不动;而卓龙却被震得连退了几步。

“不好!”虽然没有惊呼出口,但是卓龙还是心头一凉,“看来十天没正经吃饭、睡觉,这体力还是不够看的啊!”

“怎么了,连自己的攻势的冲击,都吃不住了吗?”顾利亚冷哼一声,鸣鸣自得地说,“那倒也是——你都已经被吊在这里十天了,吃不饱、睡不着,你哪里有气力施展‘八卦伏魔刀’?”

“少废话!”卓龙胀红了脸,咬牙怒叱说。

站住脚根之后,卓龙深吸一口气,先调匀了内息,再祭起双刀。突然大喝一声,扑向了顾利亚。同时施展出“江南第一猎人王”谢伏波赖以纵横江湖的刀法——八卦伏魔刀法。只见那一双血红的血影刀,在卓龙两只手中上下翻飞,劈、撩、削、剁,是一招连着一招;刺、斩、缠、戳,一刀接着一刀。犹如血海之中翻涌的血红浪潮,此起彼伏,不断地涌向顾利亚,转眼便要将其淹没在那一片血红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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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糕了!”看到卓龙这一连串的攻势,那美不禁大皱眉头。

“怎么了,卓龙这不是打得挺好的吗?”一旁的路飞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不知道吗?”那美声音一沉,“卓龙已经被吊在这里十天了,虽然期间有人给他喂过点饭食,但是那远远不够啊!从刚才就可以看得出来,卓龙连自己打出去的攻势造成的冲击,都有些承受不住了……这说明他的体能受到了严重的影响!”

“可是他现在不是在打着吗?”路飞似乎还没听懂那美的话。

“他现在是在打着,”那美冷冷地说,“那是因为他知道,以他现在的体能状况,打得时间越久,对他越不利——因此他才将自己剩余的体力,全部集中在这一刻,一口气爆发出来,以求速战速决!可是……”可是什么,那美并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她的脸色是越来越难看,仿佛她已经能够看到卓龙落败的一幕。“不行,再这样下去,我们三个人都要葬身在这襄阳城里……”那美可不想就这样结束,她还有好多事要做,还有人在家乡等着她回去。

“路飞,看到那个人了吗?”那美突然凑近路飞,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角,压低声音在其耳边说,“那个骑在马上的男人——你有把握打赢他吗?”

“那个穿着一身铁皮、拿着大斧头的人吗?”路飞不知道好歹,竟公然地指着梅王蒙剀,回过头问那美。

“你想死啊!”那美气得当场脱下绣花鞋,用鞋底朝路飞头上就是一阵打。之前她还有所顾忌,生怕路飞生气,会用“黄金手指”在她身上戳几个窟窿,但现在能否活着离开都是问题,她哪里还怕几个窟窿?所以盛怒之下,别说路飞了,就是皇帝老子她都照样打。

“快闪开!”就在那美的鞋底抽在路飞的脑门上时,路飞忽然暴发出一声低喝,轻舒猿臂,一把将那美拉向一边。

“不好,这疯子果然生气了……”那美脑子里刚刚闪过这个念头,只听得耳畔风生,循声望去,只见几枚黑沉沉的飞镖从她刚才所站的位置一掠而过。

“这是什么!!!”那美两只秀美的大眼睛瞪得老大,回头看路飞,只见他正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右侧。那美顺着路飞的目光看去,只见胡客锡正笑吟吟地望着他们。

“好吧,这个老淫贼由我来对付,”那美随手在路飞背上一推,“你只要把那个骑在马上的大块头收拾了就好——如果你收拾不了他,我会来收拾你的!”

“嗯,知道了!”路飞点点头。转身便朝梅王蒙剀冲了去。

“小子别跑!”胡客锡见路飞冲着梅王而去,知道他想用“擒贼先擒王”之计——只要打倒梅王蒙剀,铁甲兵便不攻自破了。胡客锡哪会给他这个机会?当下一挥手,七枚飞镖掷向路飞背心而去。

眼看路飞便要被飞镖击中,忽然凭空飞出几把袖中剑,不偏不倚,正好将胡客锡掷出的飞镖尽数击落。

“别那么没有情调嘛,”那美摆弄着手中的袖中剑,大大方方地踱到胡客锡面前,冲着那个老淫贼甜甜地一笑,含情脉脉地说,“有我来陪你玩,难道还不够吗,何必再叫上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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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用的,没用的!”面对卓龙如潮水般的疯狂攻势,顾利亚像条顺着水流游戏的鱼儿,竟连招架都不用,只身在刀光之间穿梭来去,一点也不见匆忙,仿佛闲庭信步一般,“你的‘八卦伏魔刀’的功底倒是十分娴熟,但很可惜,今天你的对手是我——别忘了,‘八卦伏魔刀’不止你会,我也会。而且你的刀法,还是我手把手教的呢!可以说你下一刀怎么砍,砍哪里……我可是一清二楚!”

话音刚落,顾利亚突然左手一刀,自下而上地的一撩。这一撩恰恰撩中了卓龙此番攻势的弱点,卓龙一见之下,登时惊出了一身冷汗,赶紧撤了攻势,抽身退出了圈子。卓龙一退,顾利亚赶紧跟上。这次轮到顾利亚来施展他的八卦伏魔刀了,只见一双雪白的镔铁大刀,在顾利亚手中也是上下翻飞,劈、撩、削、剁,是一招连着一招;刺、斩、缠、戳,一刀接着一刀。犹如雪海之中翻涌的雪白浪潮,此起彼伏,不断地涌向卓龙……

顾利亚能够闪避得开卓龙的攻击,卓龙却不一定能闪避得开顾利亚的攻击。因为卓龙体力已接近极限,无法像顾利亚那样从容地趋避闪躲,只能举刀勉强招架。而且顾利亚的八卦伏魔刀可是比卓龙的更强,这个卓龙心里可是十分清楚——毕竟在他们相处的这十数年里,他们曾经用木刀对练过无数次了。虽说是拜谢伏波为师,但是谢伏波一边要调查案件、追捕罪犯,一边又要为三个人的衣食住行打算,并没有多少时间传授武功,所以教授、训练小弟子武艺的重任,自然而然地就落在了大弟子的肩上,可以说顾利亚就是卓龙的半个师父;另外,同为谢伏波的弟子,顾利亚当然也会八卦伏魔刀,而且因为他学得比卓龙早,练得自然也比卓龙更久更深,本领也自比卓龙更高更强……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卓龙都不是顾利亚的对手,所以这一战,从开始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了卓龙的失败。

不过卓龙可不是个甘心接受失败的人。

“既然八卦伏魔刀法对顾利亚不管用,那不用就好了嘛!”其实这个在开打之前,卓龙就应该想到了,不过现在想到也还不算晚。

“等一下!!!”卓龙趁着顾利亚变换攻势的空档,突然大叫一声,向后退了开去。

“怎么,终于想通了,愿意自行了断了吗?”顾利亚仍自恃其师兄身份,见卓龙似有投降之意,便也不再继续攻击。不过看来他也担心卓龙会以诈降,骗得自己放松了警惕之后,再突然施以偷袭,所以即使停止攻击,但仍旧保持着防守的态势,丝毫没有松懈。

“你就是想要血影刀,是吗?”卓龙果然不想再打了,只见他将双刀刀柄一同抓在左手上,刀口朝地,递向顾利亚,面无表情,冷冷地说,“那样的话,我给你好了!”

“哼哼,你未免也太小看我了,好歹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你翘个腿我就知道你是想屙屎还是屙尿了!”顾利亚看出了卓龙的诡计,冷哼一声,讥讽地说,“你是想趁我接刀时,露出破绽,再一举攻之,好反败为胜——是不是?”

“那么说……血影刀你不想要了?”尽管心中的想法被顾利亚给一语道破了,但卓龙仍旧神情平静地说着。

顾利亚闻言,不由得一愣。

“不要就算!”卓龙见顾利亚不答,突然左手向上一抛,竟然将血影刀抛到了半空中。

“不,等……”看到卓龙竟然真的将血影刀抛到空中,顾利亚的目光仿佛被磁铁吸引住的铁器一般,随着那两把血影刀飞上了半空中。

“其实师哥……你猜对了!”卓龙冷哼一声,趁着顾利亚的视线被血影刀引向半空,突然一个箭步冲上前来,一拳狠狠地捶在了顾利亚的小腹上。卓龙知道自己的体力所剩不多了,因此刚才利用说话的机会,在喘得两口气之后,憋足了劲,将最后的一点力气,全部押在了这一拳上。结果一拳中的,竟将顾利亚打得连退三、五步。

这个时候,刚才被卓龙抛上天的血影刀,恰好也落了下来。卓龙纵身一跃,两手分别接住了双刀,挟着下落之势,自上而下俯冲向顾利亚。此时顾利亚才还未站住脚根,抬头看到卓龙如飞将军一般,从天而降,于是赶紧举起双刀挡架……

只听“锵”地一声清响,顾利亚手中那一对镔铁打造的白刀,竟然从中部断为四截——卓龙虽然已经十天没有正经吃饭、睡觉,此时体力已经到达了极限,但是他利用从高处坠落时产生的冲击,再加上血影刀的锋利,终于将顾利亚手中的双刀砍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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