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被庞大的老男人当守护使者的骨银银只是眨巴了一下眼睛,表情还是一层不变的木然。
在大家都去看县老爷笑话的时候,她已经侧过身,朝停当尸体的房屋看了过去。
停尸房不是很大,因为刚才她带着阿彻横冲直撞的跑了出来,所以大门的另半边门虚掩的木门也被冲开了,这让她的看过去的视野变得更开阔。
开阔的足以,令她直接清楚的将屋子里所有陈设,尽收眼底。
最清楚的,自然莫过于就放在那另半边门后,那张停放尸体的木板床。
但现在,那床上已经空空如也,连床的左右,屋子各处,都已经不见那个男人的踪影。
“三胖,三胖啊,不好了不好了,骨姑娘有娃子了,有娃子了——”
衙门的大门外,突然传来嘹亮的老女人声音,伴随而来的,还有衙门的大地都跟着震颤。
衙门里,被震得险些东倒西歪的大家伙儿顾不上站稳身形,都是震惊的张大了嘴,看向了从衙门大门外,正气喘吁吁跑进来的肥胖老妇。
骨银银却好像没看到身形庞大夺人眼球的老大夫妻子一样,目光落在一个个头瘦小满身是血急冲冲也跑进来,却差点让老大夫的妻子给撞飞的小衙役。
这个小衙役,是今天派出去在镇上巡逻的肖建仁。
他现在这幅样子回来,银银一眼就知道,肯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银银迎了上去,又快又准一巴掌扇在了肖建仁的脸上,让被老大夫妻子撞的像陀螺在原地旋转了好几圈的肖建仁,终于停了下来。
“建仁,出什么事了?”银银一向呆滞的乌黑大眼睛,放出了光。
瑙蚕镇其实一直都挺太平的,尤其是她来了之后,几乎已经好几个月,都已经没有发生什么大案要案了。
虽然被扇了一巴掌,肖建仁还是有些眼冒金星。
可一听骨银银这么问,他顿时就精神一振,一把抓住了骨银银摁在自己肩上的小手,惊恐的眼仁儿急剧收缩,“尸……尸体……被……剥皮的尸体!”
听到被剥皮三个字,骨银银的眼睛里光芒大盛,“带路!”
嘴上说是让肖建仁带路,实际上,却是骨银银拉着浑身直哆嗦的肖建仁,又立马跑出了衙门大门的。
直到骨银银与肖建仁走的快没影儿了,衙门里头目瞪口呆的各位才醒过神来。
随后呼啦一下,十几个衙役就像脱缰的野马一样,各个兴奋无比的跟着冲了出去,差点将文弱的俊师爷杨伟给撞倒踩到。
该走的不该走的都走了,剩下来的县太爷,则笑眯眯的搓着双手,朝老大夫的妻子走了过去,“妹子,咱是不是得去个清静地儿,好好儿的聊聊呢?”
“……”如果县太爷不是老大夫妻子的亲兄弟,老大夫妻子一定会被他这一脸奸相给吓到花容失色大喊流氓。
*
在一路都如丧考妣的肖建仁指路下,骨银银没多久,就到了小镇东头的官道上。
其实宽敞的官道最好找,银银根本不需要别人带路。
但肖建仁很可能是发现案发现场的第一见证人,她就不得不一直带着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