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一眼看的,让魉生生打了个寒噤。
她看在眼里的主子那眼神,比主子手里那把正在擦拭的匕首,还要锋利几分,甚至,隐隐还有血光透出。
仔细算算,这个月马上就要到月中了,离十五月圆夜没几天了,主子肯定会……
魉赶紧把眼角的余光,还有心思,一并收了回来,右手的五根细长手指,搭在了银银纤细的腕子上,闭上了双眼,开始静心为银银号脉。
自打听了白絮刚才那么说,银银虽然点头应了,但也只是都在感谢白絮的层面上,对白絮的话,她却是打心眼儿里,并不相信的。
从古至今的中医学术,她虽然不是精通,却也略知一二。
号脉讲究望闻问切,在古名医那里,确实很神奇。
但再如何神奇,也绝对没有到能够以脉象一说,就能断定腹中孩子与谁是血亲的程度!
这已经不是不科学了,简直就是在胡吹海侃。
原本,银银还以为,魉既然恐怕也不是个人,那么,肯定就会有他们非人类的法子,会不会令她受痛就不知道了,但,说不定,还能让她开开眼界儿,倒是真的。
可没想到,就只是区区普通人的老中医手段。
“夫人,腹部可能会感到有些凉意,您且忍耐片刻。”闭眼沉吟的魉,忽然说道。
银银还没回过味儿来,就已经感觉到,小腹那里,传来了一丝一缕的,凉丝丝的感觉,就好象是谁,在对着她的小肚子吹气儿。
银银垂眸一看,确认自己的衣服,还是完完整整的穿在自己的身上。
看来,并不是外面有风吹进去的,而是……里面传出来的?
怎么,这么诡异呢……
银银还没琢磨明白呢,就感觉手腕上一松。
魉已经收回了手,睁开了眼睛,脑门上,一片粘腻的冷汗。
银银抬眼瞧她,却见她的脸色,惨白的可怕。
银银刚想问魉怎么回事,就听旁边的白絮,已经抓起她的小手,兴奋异常的先问起了魉,“魉姑姑,你勘验出来了吧?银儿的孩子一定是我的,是不是?”
魉没有回答白絮,而是脖颈僵硬的转过头,望向了上座的自家主子,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
“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宫莫妖眼皮都没抬一下,拿着一块绸子手帕,依旧兴致盎然的,慢条斯理的擦着那柄匕首的刀柄上,嵌着的一颗蓝宝石。
魉伏下头去,不敢再看主子,声音抖抖索索的,“是……”
“……”银银无语的瞥了一眼白絮在激动中,又抓上来的那只手,因为这次被拽的太紧,她根本挣脱不掉。
现在这时刻,重点显然不在这里,所以银银她也没有继续在这上面多做工夫,而是把心思,搁到了跪到了自己脚边的魉身上。
魉说跪就给跪了,还这么胆战心惊的,这么看来,检验的结果是很不利于她的主子,宫莫妖?
真是这样儿,且不谈魉那勘验的方式如何,反正只要宫莫妖信,反正只要结果与宫莫妖不利,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