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银银给尸体周围也检查完了,他们的工作也告一段落了。
毫无疑问,跟之前一样,一点线索都没有,甚至,连一个脚印都没有。
衙役们的脸色都有些不好看了,有的甚至一脑门子的冷汗。
先不说案情如何诡异,单说死者,一个死者还好,大家可以只当是仇杀,或者外乡人作案,因为这种特大凶杀案,瑙蚕镇几十年都不会出一次。
而且,这样查起来也比较容易,也不会对瑙蚕镇的其它居民产生太大的威胁。
可连环杀人,那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
连银银一向一层不变的木讷脸上,都浮现了凝重的神色,“暗访一下镇民,先断死者身份。”
昨天那个死者还没查出身份,可能还没有引起死者家属警觉,所以没有人会认为死者是自家人,自然没有人投案。
但现在已经过了两天,这里又发现一名死者,就算衙门想隐瞒,刚才出行的阵仗,只怕镇民们都已经心里有底了。
造成恐慌已经成了必然,但恐慌也有一个好处,就是同时也能引起大家的警惕。
有了警惕心理,镇民们就不会像之前那么安之若素了,都会居安思危,自家不在家的亲属行踪,现在就算不盘问,恐怕他们自己都要和盘托出了。
这样一来,一经排查,就不愁辨不出死者的身份。
吩咐完,银银留下两个衙役,抬着尸体回了衙门。
在行经衙门大门前时,她一脚踹在蹲在门前石狮子下打瞌睡的阿彻身上,“没死就来验尸。”
惊醒的阿彻又惊又喜,连忙屁颠屁颠的跟了上去。
这货与一直尾随在银银身后一早上的魑擦肩而过时,还挺得瑟的给魑翻了几个白眼儿,还一把抢过魑身上挂满的大包小包叫嚣,“师傅的御用跟班是我!你就是个临时的!”
“……”魑是不知道,做一个跟屁虫似地奴才,到底有什么好得意的?
他似乎有点了解,大家为什么想打阿彻的原因了。
尤其,在看到阿彻偷摸把那盒原本挂在他脖子上的点心都给偷吃了之后……
*
这一整天,宫莫妖都在书房里批阅信笺和各地上来的案情折子,银银都在忙碌解剖尸体,两人忙的连一整天都没有碰过面。
倒是因为今天没有宫莫妖的捣乱,银银早早就解剖完了尸体,把阿彻打发出了停尸房,独自一人留在停尸房里,据说是要静心想案情,不希望别人叨扰。
这都是她的老习惯,衙门里的人都见怪不怪。
魉虽然第一次听,但也没有什么想法,照办应了声,把晚膳时间押后。
于此,便没有一个人发现,所谓在停尸房里想案情的银银,却在除了一具尸体外,空无一人的停尸房里,悄悄挪动了摆放物证的木架柜子上,一只年代已经久远的大陶罐子。
土陶罐由于样式简单丑陋,看起来就不值钱,所以一直放在这里也没有人垂涎,倒是一直摆设在这多年。
陶罐一经转动,一阵齿轮转动的咔咔声,就从架柜后面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