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棚里的鸡,是三里屯的张大嫂她二舅女儿的大姨儿子的丈母娘送来的。
为了感激银银帮他们找到被人抱走贩卖的小儿子。
送来的时候,还是小鸡崽子,现在快三个月过去,也差不多长成大鸡了。
还别说,衙门那群老少爷们儿都在垂涎那几只鸡,做梦都在想宰了打牙祭,尤其是阿彻,这货几乎每天都在脑子里,把这些鸡给清蒸红烧烹炸煎煮好几十遍。
可他们都是有贼心没贼胆儿,谁让他们都看到银银把那几只鸡都当宝贝疙瘩养着呢?
他们总觉得,要是动了这几只鸡,银银绝对就会把他们那什么也给切下来……
所以这鸡棚里的鸡,虽然天天有人惦记着,但天天都在相安无事的活蹦乱跳着。
今儿,似乎不大对头,鸡棚里的鸡未免蹦跶的太厉害,一只只的,都拍着翅膀飞起半丈高,也咯咯叫的厉害。
后面跟上来的阿彻,别说见到鸡,光是见到鸡棚,那眼睛都亮的跟黄鼠狼似地。
一看鸡棚不对,这货撒丫子就冲了上去,“今天终于逮着你了,你这胆敢垂涎我师傅鸡的小贼!看我不收拾了……哎呀!”
眼看就要斗志昂扬的阿彻就要冲到鸡棚前了,结果突然往前一栽倒,摔了个狗吃屎。
银银不紧不慢的把横出去的右腿收了回来,木木的瞅了摔在地上的阿彻一眼,“你更贼。”
想浑水摸鸡,她懂。
阿彻昂起了脑袋,眼泪汪汪的仰望自家师傅,一嘴都是泥和草,想说什么,都根本说不清楚。
银银早就没理他了,继续往鸡棚走。
也就只剩下六七步的距离,她很快就到了。
但是鸡棚里,却突然安静下来了。
“看见你了。”盯了鸡棚几秒,银银木讷道:“师爷。”
就听鸡棚里一阵骚动,母鸡公鸡一阵拍着翅膀扑腾,还有一个男人悲怆而引人遐想的一声惨叫‘别琢我那里’——
然后,鸡棚竹编的门吱呀一声开了,跑出来一个满脸带着可疑红晕,眼泛可疑水波,一只手抓着一只瘦巴巴的母鸡,一只手还捂着裤-裆的秀气男子。
不过在银银几人这里,现在也就光剩下闻到鸡屎气了……
从地上爬起来的阿彻,呸的一口吐掉嘴里的泥草之后,第一个痛心疾首的指责该男子,“伟哥啊伟哥,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没错,该男子他不是别人,正是衙门口口相传,最具博学,最有深度男人,师爷,杨伟。
阿彻的指责让杨伟慌了神,眼珠子慌得的乱转,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连忙摆手,“我……我不是……我没有……”
但是捉贼拿脏,他手上的赃物,那只瘦巴巴的母鸡,还挺配合的咯咯叫了两声。
眼看这是说不清了,杨伟的眼珠子最后转到了银银的身上,视线瞬间被定格了似地,再也挪不开。
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勇气,杨伟本就红红的脸再红了一层,头一低,把手上瘦巴巴的母鸡往银银面前一递,“银,银银,嫁,嫁给我吧!我,我会为你肚子里的孩子负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