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宋家宗祠左侧架子上一块玉牌碎裂。
附近守卫的仆人闻声而来。
“这……”,那个仆人仿佛见到鬼一样嘴张得老大,眼睛瞪得溜圆。
“完了完了!”
一声惊呼,那仆人飞快地向宋家大堂跑。
宋鸿及三个弟弟正和李家的二当家议论商业上的事,那仆人惊慌失措地跑进去。
“什么事这么慌张?没看见有客人吗?真是不懂规矩!”宋质昆大声斥责道。
“老爷!大事不好了,小少爷他……他的生命玉牌碎了!”
“什么!?”
宋羽的父亲和几个叔叔几乎异口同声地惊叫道。
李家那位二当家也十分惊讶,生命玉牌破碎就意味着死亡,这永关镇上谁有这胆量敢杀宋羽和宋家为敌?
“李研兄还望海涵,今日府上有些事,还请李研兄暂先……”,宋鸿震惊愤怒之余还是先压下怒火。
“噢,没事,那我先告辞了,至于合作的事宜咱们以后再议,”李研非常识趣,现在这个场面再在这里待下去只是自讨没趣。
宋鸿胸膛剧烈起伏,牙齿咬得咯咯响,手上青筋暴起,待李研走得不见人影之后顿时一掌将桌子拍得粉碎。
“是哪个畜牲!?竟敢杀我羽儿!杀子之仇不报,我宋鸿还有何颜面在此立足!快!给我去查查,是哪个畜牲!”宋鸿暴怒不已,杀意猛生,咬牙切齿地吼到。
“大哥,你糊涂了吗?小羽早上就去牧家了,说是要把牧云引到银潭山连水桥杀掉,”宋悫提醒到。
“连水桥!连水桥!”宋鸿低吟一句,猛然吼道:“走!”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宋鸿怒不可遏,顿时化作一道残影冲出宋家大门。
宋质昆、宋觉、宋悫三人修为没宋鸿那么高,叫下人备了三匹骏马,带着十多个下人疾驰而去。
宋家家主带着三个弟弟以及宋家十多精英仆人直奔银潭山,这一架势引起整个永关镇的议论。
永关镇的中心城街上人头攒动,宋家一行人霸道地穿行而过。
银潭山脚下,牧云抱着青青一路狂奔,飞快地往永关镇跑,因为他知道宋羽一死宋家人立马就会知道,生命玉牌这个东西他也有,所以他不敢有丝毫停留。
牧云不敢走大路,专挑小路及近路走,尽管有些地方荆棘丛生野草密布那也得踏过去。
宋家正风驰电掣般全速赶过来,牧云则全力奔逃。
半个时辰后,永关镇到了,牧云的努力没有白费,没有与宋家的人撞上。
抵达永关镇时牧云累得气喘吁吁,身上的伤口还流着血,一身湿漉漉的,头发散乱,看上去狼狈不堪。
到了这里就是安全的,因为有余家的保护,余霜霜她爹是镇主,自身修为绝不亚于宋鸿,而且最最关键的是,镇长这个职务是属于大夏王朝的公职,也就是说镇长在一定程度上代表着朝廷的脸面,哪个家族再富有敢跟朝廷叫板?
余家有维护永关镇安宁的责任,所以余家绝对不会放任有人在永关镇杀人,即使是宋家也不行。
有了这些缘故,牧云才敢放下心来,大步地走回家去。
牧云回到家中,牧家上下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一见到牧云抱着青青回来,牧家的人才放心了。
“云儿,你怎么才回来?刚刚看见宋家怒气冲冲地往镇外去了,我还担心你会有危险,”牧龙心有余悸道,“你身上的伤口怎么回事!?”
牧云身上那一道伤口划过前身,深及骨头,现在时间久了皮肉翻卷,看上去触目惊心。
“小云,你该不会跟宋羽交手了吧?”二叔牧鹤问道。
牧云点点头,把昏迷着的青青交给一旁不言不语的牧舞,让她先把青青带回房间休息。
“嗯,我把他杀了,尸体冲到连水桥下的瀑布里去了,”牧云波澜不惊的道。
“什么!?”
杀……杀……杀了?
父亲,两个叔叔和婶婶,还有牧念,两个人都惊呆了,宋羽居然被牧云给杀了,连尸体都没了。
牧龙震惊的无以复加了,他惊得不是牧云敢杀宋羽,而是牧云的修为才地武境一重居然能够击杀地武境五重的宋羽,身上还只伤了一道伤,越阶杀人这是什么概念?
天才!
牧鹤和牧由也一致想到这个词。
“爹,该不会杀了宋羽他们会明目张胆的来找我们麻烦吧?”牧云见他们一脸呆滞的表情不由问到。
“不,不会,”牧龙的忽然微微笑道:“杀的好,我牧家仅剩的一个矿山他们是不敢动的,有古家护着就算是余家也得让着。”
“古家?”牧云疑惑道。
“是的,”三叔牧由点点头道,“你们还小,这些商业的消息一直没告诉你们,和永关镇相邻的镇是福永镇上,福永镇上古家可是根深蒂固的超一流家族,无论财力物力还是武力胜过周围所有镇上的家族。”
“噢,”牧云顿时释然,难怪牧家一直被宋家打压却没垮掉,原来是这个缘故。
“为什么古家会答应与我们牧家合作?我们已经落魄成这样了,他们直接侵吞掉我们的矿山岂不更划算?”牧云又有点疑惑了。
“这个说来话长了,”牧龙笑着道,“因为你爷爷和古家的家主都曾是同一个宗门出来的,是师兄弟关系,可惜,宋家待在永关镇不出去,否则的话,以古家家主那脾气非得替你爷爷报仇雪恨,这些年你二婶三婶能在别的镇上安心做生意这暗中也少不了古家的帮助。”
“难怪……”,牧云心中的疑惑冰消瓦解,一旁的牧念也茅塞顿开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宋家这么嚣张跋扈,也该让他们尝尝我们牧家的拳头,”牧龙兴奋的嘴角上扬。
……
下午时分,永关镇上一片沸腾,牧家和宋家的仇怨再度成为人们嘴里的热点话题。
除宋家一片怒火外四大家族也各有看法。
镇中永关城里,余家。
“听说牧家那小子把宋家家主宋鸿的独生子宋羽给杀了,真是胆大包天,”余琨坐在石凳上轻笑道。
“和他爷爷一个脾气,嚣张,机智,有时候又非常圆滑,”中间坐着的中年男子斟了盏茶慢慢品味。
他正是余霜霜的父亲,永关镇的镇主余湫白,一身玄衣飘逸非凡,身材健硕,双目有神,修为已经达到了小宗师上级。
余霜霜坐在另一边,看着茶杯里的细沫沉默不语,低头思索着什么。
“霜儿,在想什么呢?”余湫白问到。
“他遇到了怎样的奇遇,竟然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提升修为,还能杀掉比他高四重修为的宋羽,”余霜霜道。
“奇遇也是武者一生必不可少的一部分,就像普通人会偶尔走运是一个道理,他能杀掉宋羽说明他是可造之材,虽然有点冲,但年轻人嘛,只要没死就够了,哈哈哈哈,”余湫白大大咧咧地将茶一饮而尽。
“李家和林家、陆家不知道会怎么想,”余琨似笑非笑到道。
“管他们怎么想,这个镇上就宋家是个搅屎棍,我要不是受朝廷委托,以我这暴脾气肯定也得灭了他们,原本牧、李、陆、林、余五家相处和睦,谁知那宋家联合周家,吴家把最弱的牧家给整趴下了,搞得整个镇子乌烟瘴气,”余湫白口无遮拦道。
“哈哈哈哈,牧家那小子有胆量,你们以后让着他点,宋家现在还不敢出手对付牧家,我看他们八成会忍住,等到了青云宗,牧家那小子可就有罪受了,”余湫白嬉笑道。
余霜霜低头不语,脑海中想着一个多月前还被人打得在地上蜷缩的牧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