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在很久很久之后,当夏安然问他,那个小女孩是谁的时候,他笑着回答只是亲戚家的小姑娘,因为爸爸妈妈有工作要忙,所以把她放在他家里,照管她一段时间。
听他说,那个小女孩叫唐暖。
也许,他喜欢的人,是那个叫唐暖的小女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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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怎么认识苏郅年的呢?
每次想到这一节,她都得想上好一会儿。因为时间过去的越久,再回想起来,那些画面就会越不真实,几遍被时期晕开的彩画,每个人影都带着一道柔软的、彩色的晕边。而他,在她的心目中就像是她生命里独一无二的色彩一样存在在她的心里。
那时候的她正在南门外的小火锅店里甩开腮帮子的吃鱼丸,还有几个她同窗了许多年的朋友,其中也包括苏芷若她们几个人,抚慰着她受伤的心灵,同时也振振有词说学校根本不是个东西。
几个空酒瓶摆在木制的桌子上,她的胆气随着酒劲暴涨,站起来拍胸脯说,她就算去死,也不会承认自己做错!看他们怎么“杀”自己?
许小六说,姐姐这可万万使不得,校规可不比家规后,她的气焰才顿时低落,唯有火锅里冒泡地声音,大家无话可说,继续涮肉。
这时候,她的目标越过苏芷若的肩膀,看见了他。
他独自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守着一个白汽蒸蒸的小锅子。
白汽熏在玻璃上,形成一层蒙蒙的白雾。
可是尽管隔着一层充满白雾的玻璃窗,她依旧可以看见他澄澈的眼瞳,那是那么的漂亮,那么的迷人,就像如果一个反光板放在他的侧身,他的眼睛里面都像可以看到反光板里的反光一样澄澈。
夏安然说不清他是寂寞孤单,还是怡然自得,但她还是被他吸引,全神贯注地看着他。
也许是喝了那一杯苏芷若递过来的一杯酒,渐渐地,她开始听不到锅里的嘟嘟声……
从那以后,夏安然总是后悔,在那么近的距离里,为什么要喝下苏芷若递给她的酒。也就是从那以后,她知道了自己是那种少有的一杯倒的人。
后来他跟苏芷若分享她第一次那么近距离的看清苏郅年的脸时,她几乎是全程都没有说半句话。
直到很久很久以后,她说传说中这样相逢的男人和女人要不相爱就得是敌人。
她还说未必是仇人,而是非常愁人。
夏安然问她什么是愁人,她用手一拍桌子说,像你这种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就非常愁人!别说得那么文艺范儿,还不是他长得帅、成绩又好,才会对他一见钟倩。话毕的时候,还顺口说了一句“记住哦,乌龟漫小说里的薛杉杉可是说过,资本家都是没人性的啊”就蹦跳着走开了。
现在回想起的时候,他和她的故事终于还是验证了苏芷若的预言,只不过唯一的不同点,就是他们是相爱后变成仇人的。
她现在想起来都觉得自己为什么没有好好珍惜那一段回不去的年少时光。
她犹记得一次她和她闲聊的时候,他对她说他会珍惜每一个人,但不会挽留任何人。
爱情就是这样,总是那么频繁的到来,又那么频繁的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