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卧室门被小刘带上时传来的“咔擦”声,整个房间就陷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静谧中。
夏安然没敢整个人出来,先探了探脑袋,往床上瞟了一眼。
床上躺着的是苏郅年,夏安然跪在地上爬到了离床边还有七八米的地方,只看见苏郅年的晚礼服没有脱,闭着眼睛,静静地睡着了。
“没有脱晚礼服就睡,这是有多困啊……”夏安然走到床边,边嘟囔着,边帮苏郅年把外套脱下来,嘴里还喃喃地说道,“要死了,这衣服咋这么重啊……真费劲……”
“呃……怎么又一股好大酒味啊?他……喝了多少酒啊?”说完,夏安然边拧着自己的鼻子,边嫌弃地扯着苏郅年的衣服。
过了好一会,空气里传来几声听不清的声音。
夏安然歪着脑袋,想刚刚的声音从哪儿来得。
“莫非……是苏郅年?难道他还讲梦话?”她惊诧着说,说完还嘿嘿的笑了两声。
沉默几秒后,夏安然又听见了刚刚的含糊不清地声音。
不说还好,一说,简直吊起了夏安然的胃口。她现在真的很好奇苏郅年说得是什么梦话了。
她侧着头,缓缓地把脑袋往苏郅年的嘴边上凑。
凑过去夏安然才总算听清楚了是什么。
水?
难道苏郅年这是看到她了,想让她顺手给他倒一杯水吗?
夏安然像是不相信他看到了自己似的,把脸再次往苏郅年的嘴边凑。
等凑到苏郅年快要吻上她的时候,她才不得不相信,他说得的确是水。
夏安然蹙了蹙眉头,不确定醉成了什么样子,出口喊出了他的名字:“苏郅年?”
可是床上睡沉的人没有给她任何的答复。
等到苏郅年的嘴里又念出“水……”的时候,夏安然才回过神,没有丝毫犹豫,冲出卧室,下楼倒了一杯水,然后快速的来到了卧室。
走到床边,夏安然把苏郅年从床上扶起来,把水递到了苏郅年的嘴边。
醉酒后的苏郅年,就像是一个温顺的孩子一样,没有了之前对夏安然的冷漠。
苏郅年喝水的时候,有几滴水落到了他的颈脖上,让夏安然觉得苏郅年越来越有男人味。
一喝完水,苏郅年就又躺在了床上。
沉默了好一会儿,夏安然决心要做一杯蜂蜜水给苏郅年喝了。
因为怕苏郅年随时可能会吐,她还贴心的把垃圾桶放到了床头的左边,以好让苏郅年不吐到地上满地都是。
夏安然刚从床上坐起来,正打算下楼的时候,身后就传来一道声音。
“为什么……为什么……我的梦,会变成现在一发不可收拾了呢……我……咳咳……咳……”苏郅年喃喃的说着,而且还开始咳嗽。
夏安然闻声转头,只看见苏郅年弯着腰,在她才刚刚准备好的垃圾桶里呕吐。
夏安然叹了一口气,想还好她刚才准备了垃圾桶。
见苏郅年在呕吐,她赶紧跑到苏郅年的跟头,坐在他的身边,轻轻地拍打着她的后背。
这样细心照料一个人,她从来都没有对苏郅年做过,这是第一次这样照顾他。这让她不禁想到以前夏宇洋生病的时候。
那个时候的夏宇洋,仅仅才七岁吧,而那个时候夏安然刚好满十三岁。
因为那个时候,夏安然的父亲夏学林办了一个小小的工作室,连办工作室的地方也是拉下脸皮找中介租的。
夏学林的几个伙伴也非常热情,总是时不时的来工作室帮助夏学林解决掉所有繁琐的事情,而夏安然母亲宋倩涵也给自己工作的地方请了假,来工作室给夏学林打下手。
那个时候的夏安然,每天五点起床,给自己安排一个时间表,把一天的时间都安排的很紧促,根本没有时间赶在下午五点钟回来。
那个时候,因为父母亲都没有在家,所以夏宇洋才会突然的发高烧。
那一天正好是夏宇洋满七岁的生日,她自然知道爸爸妈妈为了工作室的事情,早已经把夏宇洋的生日忽略掉了,所以把自己几个月打工赚来的钱给夏宇洋买了一个超过两百块钱的蛋糕,只为给夏宇洋过一个好一点的生日。
夏安然蹦蹦跳跳的拿着蛋糕走在回家的路上,想一定要给弟弟一个大大的惊喜,让弟弟吃一下一个两百多块钱好吃一点的蛋糕。
因为他们家的房子是一个小公寓,而且又住在八楼上面,所以走到自己的家里还要走楼梯上去。
那个时候的夏家,不算很有钱,但是也足够养活整个一家子人了。生活虽然很艰苦,但是夏父和夏母还是很爱她和夏宇洋,一家人非常的幸福、温馨。
看着标号1130房间标牌的房子,夏安然心里满是开心。
推开卧室的门,她提着蛋糕走到弟弟的卧室里面,只看见夏宇洋还在床上。
她以为夏宇洋又像前几天一样躲在被子里跟自己躲猫猫,掀开被子,大喊:“小宇洋,姐姐找到你啦!”
可是夏宇洋今天却没有假装不开心的从床上跳起来大喊“一点也不好玩,姐姐一下子就找到我了”而是用沉默不语地回答了夏安然。
她感觉不妙,走到前面摸了摸弟弟的脑袋,滚烫滚烫的。
她的眼睛本来就大,现在一睁开,眼睛真是大得吓人,一直握在手中的蛋糕,也掉在了地上,化成了一滩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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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还是那句话,祝所有有情人节的、没情人节的和还没有找到情人节的人,情人节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