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京的当天,廖凡就飞去了新加坡,也是一次告别之旅,主要有两件事,其一是将自己在新加坡的房产过户给刚哥的孩子,另外他需要关闭在那儿的贸易公司。超级跑车俱乐部的冬子正好在新加坡,他邀请廖凡吃饭,想饭后再赛一场,他有两辆跑车。本来来新加坡是办无趣的事情,却碰到有趣的事,廖凡当然答应了。深夜,他们先正常行驶了选定的路线,就返回约定的地点准备开始了,冬子的一个朋友做得出发令,他俩就轰着油门出发了。深夜的狮城竟然路面有很多车,廖凡钻到了空隙,很快超过了冬子,让他不解的是,等他倒了终点线,竟然没有冬子的影子,他还担心自己跑错了路。跟冬子联系也无人接听,等他再往回走,发现出大事故了,冬子在一个路口和一辆出租车相撞,出租车司机当场身亡,廖凡马上跟着救护车送冬子去了医院,很快,医院给出了不治的回复。前后不到两小时,两条人命,廖凡回到酒店,彻夜未眠。他在想着,有可能撞出租车的就是自己,到时还谈什么找人,谈什么请求原谅。自己一路走来,争强好胜,不甘人后,真的要得到多少才会满足,才会拂去内心的不安。其实不安的也不是自己拥有多少,却是在丛林的环境,似乎别人拥有的总比自己多,似乎拥有再多,因为社会的变更,会变得相对少,那个相对少是自己不安的主因。为了相对多,争起来却没有尽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第天,廖凡来到公司,眼里还留着红血丝。公司账上的钱只够遣散三个人,公司却有四人,看来需要一个主动离职了。在会议室里,说好九点开会,JOHN林晚了五分钟,廖凡劈头盖脸就骂开了,“姓林的,你是不是他妈又迟到了。说好九点开会。“JOHN刚想要解释,廖凡打断了他,“别解释,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看看你一年的业绩,你好意思晃荡到这儿开会,肥头大耳的样,眯着个眼睛,开个会也是一副要睡着的样子,你猪啊!天天睡不够。“JOHN顿时气得脸红脖子粗,他猛的站了起来,“我,我不干了。“廖凡心里乐了,“好,有气魄,MARY,带他去签辞职信,顺便收一下门禁卡和办公文具。“MARY是公司财务。另外两个想站起来挽留JOHN,被廖凡制止了。JOHN走后,廖凡关上会议室的门,“不好意思,刚才是演戏啊。我在国内的投资失败了,这边一直无法实现盈利,贴补不了了,今天来宣布关闭公司,给你们发遣散费,另外我也给你们推荐了工作,只是答应的人昨晚出车祸去世了,暂时你们先等等,等那边事情处理完了你们再去面试。“一会MARY回来了,廖凡交待了发遣散费的事,另外让MARY协助为自己的房产做过户。晚上,郁闷的廖凡和MARY找到了圣淘沙的一家酒吧小酌,看到电视媒体对冬子负面的评价,很是气愤。都抱怨像这样一批中国富二代,素质低下,就不应该让他们移民到新加坡。事实上冬子并不是什么富二代,凭的是真本事,创造了财富,也给新加坡带来了财富,就因为撞死了一个本地司机,就群情激愤,真是不明就里。新加坡人也不好好检讨自己,自己的先辈怎样励精图治,革旧创新,创造了经济的奇迹,现在的人固步自封,拿开赌场作为开源截流手段,不想想失落日本,放开AV来提振经济,结果都一样,无异饮鸩止渴。正在思考的时候,廖凡注意到新进来的一个熟悉的面孔,他竟然是布朗。布朗似乎没有将眼睛斜视右上45度角,他只有一个人,叫了酒在吧台喝。廖凡觉得布朗也注意到自己了,没法躲避,就迎了上去打招呼。“嗨,好久不见!““好久不见!来新加坡干什么呢?“廖凡答道:“我在这边有一个贸易公司,过来处理一些事务。“廖凡说完,就不知道怎样搭腔了,在以前可不是这样。廖凡指着坐在一边地MARY说:“你随意,我去朋友那儿。“已经没有什么瓜葛,从前关系都那样僵,还是早撤为妙,要不吵了起来,或者打起来,不好看。在廖凡转过身去,突然听到布朗在背后说道:“嘿,我见到倪小姐了,就在前几天。“廖凡像是被电击到一样,他愣在了那儿,没有立即转身。等他回过神来,嗖地一下转向布朗,“在什么地方?“他急切的问道,眼神都是哀求。布朗眯眼奇怪的看着他,“在飞机上,从悉尼飞往达尔文的航班,他还带着一个婴儿。“廖凡太急切想得到消息,他另外点了两个鸡尾酒,一个给布朗,另一个给自己。“她有孩子了?你看到她丈夫了没有?有她的联系方式吗?“布朗说:“她自己一个人带着孩子,是无意间碰上的,没留电话,她说回达尔文,估计住在那儿,那儿是北部区的首府。“廖凡知道,达尔文离新加坡很近,他恨不得马上飞过去。“太好了,谢谢你,这样我终于可以找到她了。你会一直在新加坡吗?等我找到她了,我再来请你喝酒。“布朗说:“我会一直在新加坡,准备在这儿过我的退休生活。“廖凡太感激他了,他突然觉得他也没有那么讨厌,而且是一个很可爱受人尊敬的老头。廖凡说:“不好意思,我先回酒店去了,我要订明天去达尔文的航班,谢谢,再见了!““再见!“布朗说完还是不紧不慢喝他的酒。
来到了达尔文,廖凡就按照自己草拟的计划找人。达尔文是一个很小的城市,人口都不到20万,分干季和湿季,是澳大利亚北部最重要的旅游城市。她先去了警局,警局不能帮忙,去了中餐馆,去了那个中国人的庙,都问过也没有结果,他只能扫街式的问了。城市规模不大,在一家亚太潜水俱乐部,他看到了倪妮的照片,问到了倪妮的消息。她是这家俱乐部的老板,以前只是这儿的教练,后来别人转给她了。因为倪妮最近很少来店铺,只能预约他的课程才能见到她。因为来达尔文的大部分游客来自澳洲或欧洲,他们的潜水教练多是西方人,廖凡指定要预约倪妮,对方说倪小姐是老板,费用贵,可以给他安排会中文的教练,廖凡坚决不同意,最后对方妥协了,约定一日后来俱乐部集合,统一由车辆送到码头,坐船去他们的潜水地点,有两个地点,一个是试潜,另一个是观赏海底世界,还给了廖凡好几本潜水前需要了解的信息,让他回去阅读,到时带来,还要签字。看来这个水肺潜水还是有风险的。廖凡没有关心风险,他赶紧回酒店做见面前的准备。他买了泳裤,拖鞋,洗簌用品和毛巾,另外,还预定了一束百合,他想重现她离开时候的情形,挽回自己的爱,留住自己的心上人。
那天廖凡和其他的参与潜水的游客坐了一辆车直接来到达尔文港码头,在出海的工作船上,其他游客都在和自己的教练沟通注意事项,唯独廖凡的教练没有来,廖凡被告知要等到了目的地倪妮才来。航行了一个小时,在一处偏僻小岛的避风处,他们的工作船停下抛锚了。微微的海风,艳阳高照,能看到岛边林立的怪石,下水处倒是风平浪静,还有游客带着小孩在做浮潜。正在这时,一艘白色的快艇,乘着浪花,朝工作船驶了过来,在不停靠近的过程中,廖凡认出了,驾驶快艇的,就是倪妮。她高盘着发髻,一身紧身的潜水服,曲线完美,廖凡才知道自己情怯的原因,倪妮是那么独立,优秀,他都被人拒于千里之外,现在回头再追她,被拒绝的几率太大,下场无法想象。但是,他还是硬着头皮将花送了过去,没有期待重逢的拥抱,没有期待她笑靥如花。倪妮接过花,看到廖凡是一脸的惊讶,很快表情僵硬的如同瞥见路人。“怎么是你?你要学潜水?“廖凡赶紧回答:“我一直在找你,谁知道你从北半球跑到了南半球,你躲得可真远。“倪妮嘟了一下嘴,看都没有看他,“谁在躲啊?我有自己的生活,潜水特别适合我,做一条只有几秒钟记忆得鱼,每天都很快乐。咱们别废话了,我那边还有一个专业的深潜活动,先教你下水吧!“廖凡的心都乱了,以前准备的台词根本没有机会表达啊,“那好吧,我都准备好了。“倪妮找到船舱里面的小桌,让廖凡坐好,拿出那些廖凡读过的资料,问:“你以前做过水肺潜水没有?“廖凡乖乖的,像个面对老师的学生。“没有。“倪妮接着问:“这些资料和注意事项你看过没有?“廖凡回道:“看过,认认真真的看过了。“他想加强一下语气,表达些什么,却欲言又止。倪妮根据她的工作流程,接着问:“你有没有耳朵方面的疾病,就是说中耳炎之类?“廖凡回道:“没有,我身体健康,就是心有些受伤。“倪妮不耐烦地看了他一眼,“心受伤不影响潜水,别废话,你的双方责任条款看过了没有,看过了现在签字。“廖凡将签过字的文件递给倪妮,“签过了,只是没有你的联系方式。“廖凡指着那一栏必填项,事故后的紧急联络人和联系方式,联系人写了倪妮的名字,空着了联系方式那一格。倪妮问:“你就一个人来的澳洲?“廖凡乐了,冲她笑道:“对呀,就是为找你才来的。“倪妮没有搭理,“我是教练,不能做为第三方的紧急联络人,换上你亲人或朋友的名字,别开玩笑,潜水有风险,得按照程序办事。“廖凡斩钉截铁说道:“我谁都没有了,就把自己交给你,我放心。“倪妮愣了几秒,填上了自己澳洲的手机号。之后倪妮告诉乐廖凡在水下简单的交流手势,特别是不舒服要求上潜的手势。廖凡没有机会跟她交谈别的,就穿上潜水服和背上空气瓶下了水。浮在水面的时候,倪妮教了廖凡通过呼吸器呼吸道德办法,让他不要乱动,顺着指令做就好。倪妮先潜了下去,预计在水下一米处,接着廖凡就缓缓下降了,在水下朝上看去,眼光在海面很美,他也能清晰的看到倪妮,就在自己跟前,他很快调好了呼吸,带着前所未有的新鲜感,他给倪妮示意没有问题,可以继续下潜。再下潜了几米,倪妮通过手势问他耳朵是否有问题,他示意没问题。很快他们潜到了海底,细软的沙子,不远处是二战时期被日本人击沉的舰体残骸,有几个游客正在那附近,在教练的带领下练习动作。安静的水底,廖凡只能听到自己呼出气体的声音,他示意倪妮再让他下沉一些,这时倪妮已经放出了指示浮标。廖凡右手拉着牵引浮标的绳索,单膝跪地,左手缓缓的向倪妮伸过去,在她面前展开,他手心写着“原谅我!“廖凡不能说什么,盯着倪妮,透过潜水镜,满眼的哀求。倪妮站在海底,她看到了那手心的字,半天没有动弹。廖凡拼命给她点头,乞求原谅,究竟原谅什么,都在彼此的心间。倪妮想拉廖凡起来,他摆脱了她,倪妮干脆想调动了廖凡上浮的按钮,没想到也被廖凡抢了去,倪妮迟疑了一会,赶紧示意廖凡OK,她还点了点头,大胆的廖凡拿出嘴中的呼吸管,给倪妮咧嘴笑了,是对得到原谅的肯定。不过马上将管子放回嘴里,赶紧吹出了压进嘴里地海水。没想到廖凡又跪下了,他从潜水衣里面摸出一个钻戒,拿在左手,右手向倪妮伸了过去,张开,手心又有字,是“嫁给我!“廖凡得寸进尺,这是他一早计划的。倪妮又愣在那儿,沉默,海底死一样寂静,他们彼此都没有呼气。又是那样哀求地眼神,这次倪妮没有点头,她摇了摇头,不管廖凡在那儿苦苦点头恳求。廖凡急了,他朝倪妮倒过来,抓住了倪妮左手,要给她戴上。那是从景田那儿拿过来的,他想最终将它戴到自己心上人的手上。倪妮没有顺着他,抽回了左手,再次摇头。廖凡不顾一切的朝她冲了过来,想要抱住倪妮,倪妮的动作当然比廖凡利落,她闪开了,但是发现廖凡的潜水镜里充了一半水,倪妮判断有危险,示意廖凡将水排出去,廖凡并不清楚要怎么做,即使有水,他仍睁大了眼睛,朝倪妮示意他的右手,倪妮没有理他,感觉他像是呛水了,她摸到了廖凡的上浮控制按钮,连同自己的,赶紧实施上潜,可就在那一刹那,廖凡竟然拔去了自己的呼吸管,想要说话,自然是不行,很快他大口的呛水,倪妮没有慌张,按照程序,一步一步上潜,等到了水面,可怜的廖凡已经晕了过去,倪妮吹响了紧急的哨子,工作船上的人员赶紧协助将廖凡捞起,抬到了甲板上,给他卸下了装备。倪妮上船卸下装备后,紧张的赶了过来,要对廖凡进行人工紧急心肺复苏。她跪在廖凡身边,俯身听了廖凡的心跳,给他摆好了位置,紧急的按压他的胸腔,动作有力,有序,接着就人工呼吸。她眼里满噙着泪水,在那儿按照程序机械的动作着,没有哭出声音。倪妮即使浑身虚脱了,也在坚持,脸上的泪水,海水和汗水,在自己的眼前洒下,滴在她的手背上。旁边有一个潜水教练呼叫了附近紧急救助的船只,也有教练想替倪妮做一会,倪妮没有同意。在做第六次按压的时候,廖凡嘴角呛出了血,恢复了呼吸,醒了过来,微微睁开通红的眼睛,他还没有看清楚倪妮,倪妮就给了他两个响亮的耳光,让他回想起以前的天天快递。廖凡想对倪妮说什么,还没有开口,倪妮就已经捂着自己发酸的鼻子离开了,她交待这个顾客需要马上送到医院做进一步检查。
在达尔文首府医院,等廖凡再一次醒来,洁白的病房里只有他一个人,窗外是绿色的树叶和蔚蓝的天空,床头柜上有一束白色的百合。也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仿佛得到了重生,起码比冬子好,那可是通过救护车送进去,盖着白棉被给推出来的。廖凡按响了呼叫铃,一个胖乎乎的护士进来了,她说:“廖先生,你感觉好些了吗?”廖凡觉得她的口音带菲律宾味,他没有理会毫无诚意的问候,他问:“你能告诉我,花是谁送的?是倪小姐吗?”护士说:“是的,是她送你来医院的。”廖凡马上问:“能请你叫她过来吗?”护士点头后,转身,踱着步子出去了。廖凡正想着怎样解释,怎样再次表白,倪妮就进来了,她穿了一身露肩吊带裙,婉约迷人。她在床边的椅子坐下,面无表情的挖苦道:“呵呵,精神头很好,死不了啦。”廖凡突然又觉得没有准备好,在她强大气场面前,自己已经怯懦了,他不由自主的说:“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倪妮道:“麻烦?根本就不是麻烦,你是碰瓷,想砸我的招牌。”廖凡辩解道:“没有,真的没有,我找了你很久,找得很辛苦。我好想回到从前,那样平静的和你说话。”倪妮马上不淡定了,语气有些急促,“平静?怎么平静?我一个人在这边好好的,你一来,就没有平静了。”倪妮的语气将房间的氛围定格了半分的寂静。廖凡轻轻的问:“你一个人?你的下属说你没有结婚,我知道你有一个小孩,你是因为这个小孩,才不同意嫁给我吗?其实我真的不在意小孩。”倪妮不淡定了,起身转了过去,“你太自以为是了,你就以为我嫁不出去了,还得求你同情我?可怜我?”廖凡被她的语气吓到,他眼前闪过倪妮上次离开他满眼噙泪的表情。“没有,没有,坦白的说,我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明白自己需要什么,自己要怎样做。在我的生命里能遇到你,我很幸运,以前我没有明白,现在才发现你比什么都重要,包括我的头衔,我的公司,甚至我的生命,如果你愿意,我会因为以前的错误,和现在你认为的碰瓷,用今生剩余的日子去补偿你,呵护你。如果那个戒指还在,我还要求你嫁给我,跟我回去,就像从前一起分享喜悦一样,我要同你分享我所有的幸运和成功。”廖凡终于说出了在心里回转了千万次的表白,他认定了,从没有那么轻易放弃。倪妮当然听到了,但是那三个字简短的表白她没有听到,她也曾那么天真的认为这个男人是今生的依托,廖凡曾带着她做了她梦幻清单的所有内容,那是一个怀春少女单纯的念想,一起做慈善,一起去巴黎,打架时挡在跟前,心跳时没有强人所难,还有牵手,倚靠,旅行,电影,棒棒糖,等等,谁曾想在关键的时候,他选择保全自己的财富,狠命让自己做炮灰,人心太险恶,世事终无常。倪妮转身看着他,“你那戒指就别操心了,在我的地盘,丢不了。嫁不嫁还没想好,你投资失败了,我可是娘俩两个人,跟你回去,住哪儿,吃什么,我看还是再等等吧,就两年,到时候,你未婚,我没嫁,就凑合一起过。”廖凡喜出望外,要不是挂着吊瓶,胸口疼,都蹦起来了。这算表白成功吗?为什么要等两年?“你算是答应了,我明白你的顾虑,不过不用两年,我一定证明给你们看。”说完廖凡伸手想抓倪妮的手。倪妮不愿意,“怎么啦?又来了,不怕我又揍你?”廖凡纳闷,“又揍我,你揍过我吗?”倪妮这才想起,扇耳光的时候估计廖凡意识不清楚,不记得有这回事了。“没有啦,你那一副老身板,怎么下得去手。”廖凡却没有什么,“真的解恨,就揍,我承受得起,混蛋事都做了,就得挨揍,以后什么都听你的,你过来,让我抱抱嘛!”倪妮扭捏着说:“不抱,你肋骨都断两根了,抱一抱又弄断两根,咋办?”廖凡笑了,久违的笑容,“我肋骨怎么断了,我怎么不知道。是你吧?我这一辈子就碰瓷一次,赖上你了。”倪妮回道:“别得意,我这边很忙,到时我让我家菲佣给你送吃的,这个周六出院,到时你赶紧回去吧。我给你的机票都订好了。”廖凡不同意,“不行,我要去你家,看看你的孩子,住一些日子再回去。”倪妮斩钉截铁的说:“想得还挺美,刚才还说都听我的,更何况,现在在我的地盘,我做主。”廖凡只能傻愣愣的看着她了,追这个女人就是很冒险的事,大男人就要退化成小丈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