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皇老大饿不饿?”苏清浅转移话题,殷勤的为他拉了把椅子扶着坐下,“来,小的给您夹菜——”待看清桌上的菜,苏清浅手都僵了。
白菜豆腐清汤小米粥!她就说来一点民间清淡小膳,这也太清淡了吧!
当然,打死她也想不到御膳房有道膳食就叫‘民间清淡小膳’……
苏清浅欲哭无泪,可怜的征求眼前的大爷的意见,“要不小的再去叫份有味的?”
封邙止用筷子压下她的手,竟然没发地主挑嘴的毛病,“这小米粥和着白菜,皇后可喜欢?”他单手撑着像月颔线的下巴看她,眼底一抹灰色终散不去。
一年前,他曾吃着这个粗食,吃的甘之如饴。可是……还是没了呢。
“还好吧。”她苏清浅虽不是生在官宦人家,但也是锦衣玉食,弯月楼中富贵钱财,比这宫中不差些许,只不过她吃的惯好的也咽的下差的,米粥青菜,清胃健脾嘛。
封邙止搅拌着碗里的小米粥,宫里的御厨煮的很细致,不黏不稠,带着粟米固有的香。他半偏过头,眼中的灯光化为丝缕落在她身上,有些道不明的多愁善感。“朕想,皇后煮的粥,一定很稀——”
苏清浅正色道,“粥稀还是稠,都是清胃健脾的,无所谓区别一说。”可怜她武学绝才,但在厨艺这一块堪比弱智,只能胡扯了。
封邙止搅粥的手一下停顿。盯着她水意盎然的眼睛,良久,嘴角扯起笑来,“苏清浅,你正经的样子,看着还挺顺的。”
她怎么看都顺好吧←_←。
苏清浅被看得浑身发毛,忍不住嘀咕,“本姑娘国色天香,也用不着死盯吧。”
封邙止这才垂目去看碗中的米粒,问她,“你可曾喜欢过一个人?”
他问的认真,苏清浅快速的思考了一遍说喜欢自家师父会有什么样的后果,然后果断摇头,“没有。”
不料封邙止听这答案,“啪!”的放下筷子,看着她笃定的表情,脸色青到不能再青,“不吃了,撤了!”。
艾玛呀,这狐狸又咋了,她半碗粥都还没喝呢!
“等下,”苏清浅抱住碗,“我饿!”
“你还会饿?”封邙止扯过她,“没有感情的人,怎么会饿呢。”这句话,像自言自语,他一把将她拦腰抱起,倒入床帐,带起一阵混合的醉人的香气。
她刚刚怎么没发现饭桌就在床板旁边!宫里的设计果然体贴皇帝!
她的确美绝人寰,好像一株长在险处的兰花,自带一分隔世的清灵,叫人求之不得,离之不得。如同饮酒,叫他宁愿长醉不醒。
等苏清浅反应过来,显然感到自己处于下风。
“老大说不吃就不吃嘛,我这就去叫慕嬷嬷进来收拾。”她飞快的坐起身想跑。
封邙止扣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拽,将她整个压在身下,火热的身躯就那么隔着衣裳贴过去,“明早收拾也可。”
这嗓音,带着浑浊的鼻息,无比勾人…
苏清浅脑子混沌一片,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怦怦怦……
之前每天虽然是同床共枕,但都是她先睡死,他很晚才过来,等她醒了,他又早早的去上朝。她从没想过,这皇帝大半夜的吃饱了撑的会兽性大发啊啊啊!!!
“老大,非礼勿动,深呼吸,别冲动——”
“非礼勿动?”封邙止一手解开她的外裙,夏天的衣料薄气,脱了一件便可隐约见得她纤细的腿型,叫人心生向往。他压近她,“朕十二道礼册你为后,这不算得礼,那什么才合乎礼呢?”
手被他制着,苏清浅不雅的用脚夹过薄被拥到腰间,稍觉得安全点。“这个礼嘛,这个礼就是、就是——唔唔…”
唇突然被封住,苏清浅吃惊的看着他长长软软的睫毛,耳边嗡嗡作响,像有一千只蜜蜂在齐鸣——
世界静谧无声,唯有夜明珠柔和的光,他吻过她的脸,她的耳廓,沉醉如迷。
封邙止一路攻城略地,等到一只大手真真切切穿过裙子摸到她光滑洁白的大腿上,烫的像块烙铁,苏清浅才惊觉差点就给扒干净了!
“等下!!!——”她叫的响亮。
“嗯?”封邙止只觉得她光滑的像白瓷一般,手在她内衫的系带处游走,一双桃花美眸烟雾弥漫。
“我我、我、我手麻,脚也麻…”
封邙止半眯起眼,顿了片刻,却没有半分要停下来的意思。他低头就要重新吻上她雪白的脖子——
这是为了清白不得不出手啊。
苏清浅扯拢衣襟,用内力震开他,一个测滚下床,快而轻巧,连封邙止都不曾看清她这一连贯的动作如何发生。
只可惜装逼没装成,苏清浅被他又摸又亲的脚软,一个不稳摔在他床前,这半撅屁股的样子……丢脸丢大了……
“皇后疼么?”一双白皙修长的手伸到跟前,苏清浅记得真真的,就是这双贱手,扒了她外裙,摸了她大腿…
苏清浅以退为进,果断挪动屁股往后撤退。
封邙止媚然坐起身,乌发垂落一边,薄唇水润,一汪眼瞳好似天边新月撩人。
对视了很久。苏清浅抹一把脸上的冷汗,撑不下去了。“要不,我给老大要份凉水来?”
她发髻散了,更衬得脸色白里透红,尤是那双眼睛,乌黑透亮,仍和初见时一般让人心动。封邙止看着她,舍不得挪开眼。
苏清浅看他挺安静了的,决定好好讲一下道理,毕竟这种事不讲清楚,害人害己,当然,最重要的是害己。
“封邙止,我不是段重帘,更不会成为她。”
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呢,听着还颇为舒服,封邙止将头靠上勾着龙凤床帐的床柱子,目光依旧对着她,“朕决定准你日后私下可以直呼朕的名讳。”
您老敢不敢不要这么跳线……
封邙止知道她的意思,他的手顺着长发不紧不慢的回着,“朕从未将你当作段重帘,也从未想要你成为她。”
那他还想假戏真做,果然是江山代有淫君出。
苏清浅继续教育道,“做皇帝最忌讳因色误国对不对?纵欲过度对身体不好,所以戒色这点很重要对不对?这个——”
“不对。”他打断,“如今后宫一无所出,开枝散叶方为重要。”
后宫佳丽三千,容妃兰妃良妃安贵人李贵人,这个能力比她强的遍地都是好吗…
见他不罢休,苏清浅憋出一句,“我、我没洗澡…”
封邙止果然一下侧开脸,似乎很嫌弃,“朕困了。”说罢,躺下身背对着她,不在做动静。
皇帝这脾气变得比翻书还比快,保不准就想装睡然后再接再厉啥的,苏清浅自己联想了一下,不由得又惊了一身鸡皮疙瘩。
夏天的晚上很凉,朝阳宫内殿又通风的紧,苏清浅衣衫单薄的站了许久,还光着脚,自然受不住凉,取舍了一秒钟,果断爬上床。
烛光下封邙止的脸五官分明,长睫在鼻梁上投下一片浅浅的影子,呼吸安稳,毫无戒备,竟完全没有白天的凌厉妩媚。
现在不是沉迷美色的时候啊,
苏清浅小心翼翼的把衣服抽过来全都穿上,又把腰带打了个好几个死结,才掀开被角躺下,安全起见,和他中间隔了个抱枕,比划了一下两个脑袋间的距离,才算是歪头睡去。
她不会知道,封邙止睁开了眼睛,眼中一抹温柔如殿外月光。
清浅,你常自诩聪明绝世,为何朕一颗心,你却浑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