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浅听到这儿突然好奇前朝的事,不过封邙止这样子,还是别问的好。
“朝中上下整顿,父皇立她为后,发誓一生不负她。可后宫的妃子还是源源不断的进来,一个比一个美艳,一个比一个精明。父皇说,纳妃只是为了巩固江山,李瑄莠相信了。
段天云从未放弃过李瑄莠,即使她已为西蜀皇后,他仍是坚持等着她。
后来,李瑄莠有了身孕,了来不及对父皇说便出了事情——颇为得宠的玉妃小产!玉妃文采出众,不似李瑄莠一字不识,凭借满腹才华,深得父皇宠爱,她怀孩子已有六月,她所怀的乃是父皇的第一个子嗣,父皇自是欣喜看重。几乎在同时,玉妃小产的矛头全指向了李瑄莠,害死皇上的嫡亲皇子,她纵有千张嘴也说不清楚。
父皇想到这几月来确实是因为玉妃而冷落了她,加上种种证据,父皇动摇了,他命人将李瑄莠暂且押入天牢,却不曾想,这竟然是诀别。
李瑄莠知道自己是清白的,她只是想不到深宫里的人竟能恶毒到杀死自己的亲生孩子来达到目的。封丘,你宠爱的满腹才华,却不想是一腹蛇蝎吧。
牢中阴暗潮湿,又是初冬,天气颇为寒冷,却冷不过眼前一袭盛装的女子,她说,李瑄莠,只要你出宫,本宫便饶你不死。
李瑄莠答应了。
再后来,父皇夜中忽然梦见了往事,想起他策划军情时,她陪在他身旁看她丝毫不懂的兵书,想起她穿上凤袍却一脸不开心,这样的人,学不会心计。
父皇暗下命人彻查,发现是玉妃自导自演了一出戏,她所为的,便是除去李瑄莠,登上后宫之首的位置。
可等到父皇一路狂奔到天牢时,却发现李瑄莠早已被玉妃私逐出宫了——
那一刻,父皇近乎疯狂,连夜出宫寻她,却毫无音讯。几月后,父皇濒临绝望,南昭却突然有人传书给他,段天云将李瑄莠安置在了南昭,留在宫中照顾。他早就说过,他会一直等她。
父皇一接到消息就日夜兼程的赶去南昭,没一刻停留,可终还是晚了……
李瑄莠不记得他了,
她不再像以前那样接近他,叫他子姜,她只是躲在段天云身后,不敢说话。
段天云说,他一直派人保护瑄莠,那日玉妃逐她出宫,竟还要取她性命,他派的人护下她,可是她晕倒醒来后却是谁也不认识,把父皇,更是忘的彻底。
父皇不相信,她与他那么久的日子,她会全然忘记。任段天云如何劝说,他也执意留在李瑄莠身边,每一天,他都和她说以前的事,说那些她和他一起经历的过往,可是每一天,她都会问他,你是谁?
她曾经认定他是她一生的依靠,现在居然连他的名字都记不真切,父皇每当想起,都是笑,笑到眼泪让他再也停不住……
那半年,西蜀的朝政全由宰相白云中代理,父皇就在南昭守着李瑄莠,直到她产下一子。可是李瑄莠忘的太多,甚至第二天就从床上爬起来疑惑的问段天云她身边这个孩子是谁的。
那一瞬,父皇竟没有勇气开口。
他带了孩子回西蜀,取作封邙止,字思莠,故,百姓云,先皇二十六丧后,殊不知朕父皇失去的不是人,是心——”封邙止说到此处,一双桃花眼望向她,“后来,李瑄莠被编入南昭慕将军家谱,改名慕雨眠,一年后,段天云立她为后,所以,南昭皇后,也是朕的母后,你可明白?”
额,她说明白他可能又要说她知道不该知道的事,她说不明白,他可能干脆就恼了,苏清浅想了想,犹豫的点了点头,“明白…吧…”
“清浅,”封邙止看着她,眼中的柔光似要将她淹没,“那天晚上,你大半夜翻窗进来,朕就想将你留下。”
誒~一提那个晚上,苏清浅就恨不得给自己一板砖……
“皇老大,”苏清浅突然脑洞大开,贼兮兮的凑过去,“你一定很想你的母后给你一点温暖对不对,要不然,我帮你达到,你给我解药,那咱们就互不相欠了,好不好?”
她杏眼弯弯,如同新月。
封邙止却脸色阴沉。
她的眼睛是这世上最干净透彻的泉眼,但她的话却让他莫名的恼怒。
苏清浅!封邙止猛地扯过她单薄的身子,“就算你能办到,朕也绝不允许自己答应你这样的交换条件!”他做了那么多,只想留住她,哪怕是对她而言的蛮横残忍,她却只想一次次的逃走。
封邙止好看的眼睛像海水一样深沉,藏着不易察觉的惘然,他低下头,吻她,狠狠的像在惩罚,让她躲不得。
唇齿接触间带起的从脚底钻上来的微微颤栗。苏清浅慌乱的往后退,他就步步紧逼,不知道被什么绊了一脚,她直直的仰面躺倒在身后的紫檀书案上,封邙止就势压下——
好贱,居然用脚绊她!
腰被桌沿一撞老疼,背下还硌着几本折子,谁说这皇帝勤于政事的,他现在根本就是要在这改奏折的地方……苏清浅双手抱胸,可怜巴巴,“别冲动,冷静,冷静啊~”
“是你先挑起的,”封邙止抓住她细小的双手按在头顶,将脸俯在她白嫩的脖颈间,鼻息浮动,一片温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