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雪争春未肯降,骚人搁笔费评章。
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书罢,题名“雪梅”,此时正好一炷香燃尽,考核夫子收走了答卷,当场和另一组考核夫子一起开始阅卷。
没一会儿,结果便出来了,毫无意外的自己胜出,另外两个小萝卜头都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随后义愤填膺的瞪着齐羽萝。
“夫子,学生不服,这个草包怎么可能赢我们?”小女孩忍不住了,“她作弊!”
“张小姐!请慎言,此诗乃你们当场所作,何来作弊一说?”考核夫子福了福自己花白的胡子,严肃道。
他也是学院很有权威的夫子,齐羽萝被污蔑作弊,岂不是在说他们识人不清?
“学生……学生不服,”张钧雅梗着脖子,拉拉身边的小男孩,“她肯定作弊了!或者她知道了考题!自己提前做好了!”
考核夫子扶额:“张小姐,看在你年幼,我不跟你多计较,若你再不依不挠,我只能上报院长,取消你考试资格!我们学院不胡乱收攀咬污蔑其他学子之人!”
“我……我没有污蔑她!”张钧雅有些急了,“齐羽萝以前明明是个草包,还是个哑巴,为什么突然就好了,除非你把她的答卷展示给我们,如果证明她不是草包,我就服气!”张钧雅有些底气不足。
她虽然为一品太傅,内阁大学士张老的嫡亲孙女,但是张老最是厌恶拉帮结派以权压人之人,这个夫子油盐不进,一看就知道和祖父一个性子,要是真把自己资格取消了怎么办?
夫子正要说话,毕竟以前从来没有把学子的答卷展现给众人的道理,这是学子自己创作的作品,他们有必要保护学子的隐私,却见齐羽萝摆摆手,制止了夫子。
齐羽萝冲考核夫子盈盈一拜,做了个学子的礼仪,“多谢夫子为学生辩解,但这是学生惹出来的,请夫子给学生一个机会,让学生自己解决。”
夫子只好无奈的点了点头,如果可以,他也不想得罪这个大学士的外孙女。
“张小姐,想必内阁大学士张老必然教导过张小姐,‘三人成虎’的典故,”齐羽萝顿了一顿,唇角微挑,笑盈盈的望向张钧雅,“如果张小姐不懂,本小姐可以解释给张小姐一遍。”
“三个人谎报集市里有老虎,听者就信以为真。比喻谣言多人重复述说,就能使人信以为真。”
“谣言之所以称为谣言,不外呼一个‘假’字,还有一句话叫‘谣言止于智者’,如今张小姐非但相信谣言,还言辞侮辱于我,用哑巴,草包这样的污秽之词接连中伤于我,对得起张老几十年的清誉吗!”
此言一出,众人哑然,纷纷看向张钧雅,张钧雅脸色又羞又恼,抬头仔细一看才发现,不知不觉中,周围站满了考核完的学子,他们纷纷窃窃私语,张钧雅更是恼怒万分。
“齐羽萝,你别顾左右而言他!现在说你考试作弊一事,与我祖父何干?我祖父一生清正廉洁,岂是你一个草包可以污蔑的!”
齐羽萝:“张小姐出口成脏,抹黑你祖父名誉的是你,不是本小姐,张小姐请慎言!”
“你不就是怕展示你那见不得人的考卷吗!”张钧雅气极反笑,“何必故作高洁!骂你的又何止我一个?你的草包之名众所周知,大家的眼也都是雪亮的,有胆量的,就把考卷展示出来!”
“若我没有作弊,你待如何?”齐羽萝勾唇一笑。
之前还以为这个张钧雅只是嘴巴损了点,但是她错了,这人刁蛮任性,咄咄逼人,今日自己若被压一头,来日肯定会有更大的欺压在等着自己!
“若你没有作弊,本小姐立刻给你斟茶道歉!”张钧雅脸上突然浮现了与自己年龄不符的狠厉,“若你作弊,立刻自请离开学院,永生不得出现在我面前!”
周围人皆面色一震,惊悚的看向张钧雅,没有想到这个半大的孩子,居然这么狠厉,这是断了别人的前途又是永远要欺压在别人头上啊!
“好。”齐羽萝微微一笑,看向考核夫子,再不发一言。
考核夫子面色无奈,学院的一些长老和其他夫子也都闻讯赶来,询问了事情经过后纷纷面面相觑,最后还是拿出了齐羽萝的考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