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亚的庄园里,亚伯正在书房中写着笔记,自从穿越之后他就习惯每天把脑海里有用的知识记载下来。烛台在书桌上燃烧着,安静的书房只有亚伯笔尖发出的沙沙声。
“怎么,又在记录你的发明了”米娅靠着房门说道。
“跟你说过多少回了,进来要先敲门,这是礼仪。”亚伯头也不抬地说道。
“哼!你难道你懂礼仪了”
“说吧,是不是有什么新消息要告诉我”亚伯放下了手中的笔。
“我父亲带来消息说他暂时不过来了,南方的生意还要他主持,不过他已经答应把投资都转移过来。”米娅坐到了书房的椅子上。
“你父亲相信我们所说的了?”
“为什么不呢,阿拉贡有野心这是全亚述都知道的事,说他要造反一点也不出人意料,这是我爸的原话。”
亚伯站了起来,在书架上拿了一本《帝国历史》下来,对米娅说道:“我一直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米娅将书接了过来,翻开了书的扉页,上面是帝国开创者费萨尔大帝的画像“你是想问我有关五月花革命的事吧。”
“没错”亚伯坐回到椅子上说道:“我一直很好奇,当时的帝国商人为什么会发起一场推翻皇室的革命,这无论从哪方面看都是极其愚蠢的,特别当对方是号称战神的费萨尔大帝时。我想作为帝国最古老的商人家族和五月花革命的亲历者,你们应该知道其中的内幕吧。”
米娅合上了书页,“这有意义吗”她说道。
“没有,但也可能会有”,模棱两可的回话。
米娅看着亚伯,桌上的蜡烛照得她眼睛有些难受,连后面的亚伯连都模糊起来“这不像你的风格,你可不会做无用功。”
亚伯无奈的笑了笑,“就当满足我的好奇心好了”
“其实我也不太清楚”米娅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睛“我父亲从来没和我说起过,我也是无意中发现一本先人的日记才大致了解到一些”她轻声说道:
“费萨尔刚建国时是声称要支持商人们的,这不单单是言语上的空话,实际上他也的确这么做了,放开政策、允许商人从政、授予商人贵族头衔,这都是史书上记载的,这些你也都知道。可是,后来随着帝国局势的稳定和商业的繁荣,一些矛盾也凸显了出来。这一切都是从皇室的借款开始的,费萨尔晚期,帝国为了对抗四周的强敌一直保持着巨大的军队,这对国家来说一直是一个沉重的负担,费萨尔为了维持庞大的军费开支不得不向商人借款。”
“包括你们家族?”
“是的,后来借款越来越多,财政上根本无法偿还。费萨尔便想出了另一种办法来——纸币。”
“哦!真的!”亚伯突然来了兴趣。
“费萨尔制作了许多100金币面额的纸头,将这些东西支付给商人,并且保证它们可以像金币一样在亚述流通,为此甚至还编制了一部法律来确立纸币的合法地位。”
“你们信了?”
“很不幸,是的,毕竟他是国王,之前费萨尔的声誉也很不错,并且一开始纸币的流通很顺利。这种面值巨大却又轻便的纸币很快受到了商人的青睐,我们很快接受了它。”
“那亚述的普通百姓呢?”
“纸币只有一百金币面值的,他们用不到。”
“后来呢,皇帝赖账了?”
“是也不是,他依然承认纸币的价值。不过却开始偷偷制作假币来偷换商人手上的真币。”
“什么!”
“没错,不但如此,他还将责任推给商人,诬陷说是一些无良商人伪造的假币,很多无辜的人被投入监狱,没收家产。纸币一下子失去了价值,没有人愿意接受他。”
“那你们可以向费萨尔兑换啊”
“那时市面上充斥着假币,皇室根本不会承认你手上的是真的。”
“于是你们发动了革命。”
“是的,不过与其说是革命不如说是跳入陷阱来的跟贴切。拿着秤杆砝码的商人们包围了王室在的黎波里的宫殿,冲破了卫兵把守的城门,最后却被早已埋伏好的军队屠戮干净,最后还被安了个造反的名义,凡是参加或是支持的人都被抄家灭族。我们波多尔家族算是幸运的,出于某些原因并没有直接参与其中,不过由于纸币的原因同样深受打击,从此一蹶不振流为二流的商会,直到现在。”米娅将书放到了桌上,停止了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