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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有些事,有些人,虽然不曾提起,但其实从未忘记

等待考试成绩的日子就像是人之将死,大家都或多或少被成绩的恐惧笼罩也都默契的对考试闭口不谈····云淡风轻的笑容之下总是透着十八岁才有的忧伤和凉薄。

不过日子总要继续过,人要学会寻找快乐····这个时候,或许唯一的快感就是看见有人死的比自己还惨!倒数第二盯着倒数第一,第二盯着第一,中等的忧伤来自于中上,但是还有大批的中下等给人带来生的希望,只要滑动不大,人们都能尝试把悲伤自我消化····虽然话是这么说但一向自认乐观的我还是很难消化自己竟排在年级百人榜第一百零一的这样一个无比讽刺无比悲剧的名次,无论我怎样在名次上看着位于我身后的大队伍,还是觉得郁气中结,实在是因为我熟悉的那些名字几乎全在前十之列,而凌兰和郭奕更是占据了第一第二的位置,离我最近的要数静淑了第十名,差的不多,嗯嗯,九十一名,我觉得简直是生无可恋,悲愤之情吐不出咽不下,就像我很难消化那天中午的那顿丰盛的午餐·····

那是其中考试成绩下发了一个多星期左右的日子,至今还有印象是因为那一天是二十四节气中的立冬,冬日就这样毫无征兆的降临,对于冬季我并没有特别的好恶感,若说爱,那就是爱冬季里下雪的日子,若说不爱,那就是多少有些受不了刺骨的严寒,还有笼罩在四周的一派萧索之气。北方人都有立冬吃饺子的习惯,据说到了冬季,人体的消化机能比春季、夏季、秋季均为活跃,胃液分泌增多,酸度增强,食量增大,这反映了冬季机体对热能需要的增加。

所以我坚持认为自己最近食欲超好是因为季节变换的正常因素,但是这天我吃的却不是饺子,而是和母亲大人一起吃了一顿火锅,由于季节变化和心情问题导致我那天的食欲那是出乎意料的好,以至于我返回学校的时候始终觉得有些呼吸困难,当然了我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是撑得,虽然一看到我捂着肚子来上课静淑和凌兰就异口同声的肯定到“你又吃多了!”觉得走路和呼吸都有些困难的自己好脾气的没有和两人争辩,傻笑着一起向操场走着,熟悉的身影由远及近的走来,依旧英俊的脸,只是少了往日的锐气,多了一份忧伤和淡漠,莫名的让人没有勇气去打扰——萧煜峰这样的状态已经持续一段时间了,很少说话,也很少再和人逗闹,似乎都很少看到他,舒欣说他基本不离开教室,睡觉的时候要比醒着时候多,发呆的时间要比睡觉的时间还多,变了一个人一样,这样的萧煜峰虽说在众多仰慕者的心里更具有王子气质,但我却觉得这个王子像是没有了灵魂,感觉空空的。

“要打招呼吗?”静淑推了推我的胳膊小声问道。

“不知道啊,还是说句话吧,要不多尴尬啊!”我知道静淑是担心打了招呼更尴尬,因为萧煜峰未必会理我们。

“别研究了,已经走过去了。”凌兰打断了我们的话说到:“要打招呼一会儿有的是机会,反正体育课也会见到的,不过我劝你还是别招惹他,他现在游魂一样,说什么都没用。”

我和静淑都觉得有些闷闷的,说起萧煜峰这个人,虽说相识的时间不长,但却总觉得和他并不陌生,大概是他经常‘找我麻烦’的缘故,现在忽然觉得有他经常说说笑笑的日子其实是很快乐的。

因为并不是同班的缘故,我最近连郭奕也很少见到,似乎他也变得忙碌起来,就这样,期中考试后的生活除了自己努力的学习学习以挽救自己的颓势之外,和这些原本熟悉的人的交集却越来越少,舒欣倒是常来和我们聊天,但竟然连她也不知道萧煜峰这样失魂落魄的原因,只是说看着像是感情问题,但是也不太可能,因为萧煜峰感情世界在传说中是极其完美的,那是怎样的一个故事,我不得而知,只是觉得自己对他的了解其实真的少得可怜。

就在我自己感叹的时候,远远的看到郭奕有些急匆匆的跑向萧煜峰,又急匆匆的说着什么,而后萧煜峰懒懒的从口袋里拿出了什么递给郭奕,又继续幽魂一样的走了。而郭奕则向校外的方向跑开了。“这两人干嘛呢?怎么跟交易毒品似的?”我疑惑的问静淑说。

“那郭奕怎么都不验验货呢?”兰静姝略微思考了一会儿说道。

“那萧煜峰这样是因为嗑药了?”凌兰淡定的问道。

“不能把?真的假的?”我和静淑颇为默契的惊讶道。

“是真的,你两报警去吧!我服了,拍港片那!还上不上课了,赶紧走!”一向觉得我和兰静姝的大脑间歇性短路的凌兰理智而无奈的提醒道。

体育课上,我发觉好在还有一个颇为正常的人可以满足我的好奇心,那就是夏天一。可是残酷的现实打击了我们,夏天一的回答是,郭奕在干嘛他不知道,萧煜峰的事儿他不好说·····

“帮我请个假,我回教室了!”说曹操曹操到,萧煜峰不知何时在我们身后对着夏天一嚷道。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我大概是第一次这么正经的问他话。

“没有,不想上。”萧煜峰淡淡的答道。

“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嘛,是不?”边上的几个男生有些不合时宜的边走边说着。就觉得身边一道寒气掠过,萧煜峰挑起眼睛看了看他们,那眼神真是有些可怕,是以前我从未在他眼里见过的,我不由得移开了目光,那几个男生随即知趣的闭了嘴,讪讪的走开了······

夏天一见状忙打破了郁结的气氛问道:“郭奕呢?也不来了?”

“你也帮他请个假吧!”萧煜峰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顺便说道。

“他干嘛去了?”我故作无意的顺嘴问道。

萧煜峰听见这句话,眼神中瞬间有了些玩味的目光,嘴角似笑非笑的说:“跟女孩儿私奔了,怎么,着急了?”一时间,我竟有些不敢回话,觉得他那神色与往日截然不同,或者说我有些分不清这句话是不是一句玩笑,那眼神有些让我觉得冷冷的,我定在那儿,抿着嘴没有回答。

见我如此,萧煜峰大概有些良心发现,随即又说道:“他急着借钱,说有事要办,干什么我也不知道”虽说这句话恢复了他淡漠的表情,但多少是句人话。

“他借钱?干嘛用啊?”这回换成了夏天一充满了好奇。

“他没说,但我看见中午有个女孩儿找过他。”萧煜峰回答说。

“穆盈?”夏天一问道。

“穆盈是谁?”萧煜峰问道

这回换到我,静淑,凌兰,三个人诧异了,我们三个迅速的对了对眼神,顿时心领神会。——穆盈,的确萧煜峰是不认识的,因为她是我们的初中同班同学,郭奕的前女友。

“天一哥,也帮我请个假,理由随你怎么说,我去看看穆盈!”

留下夏天一有些抓狂的在后面考虑如何在几分钟之内向三个请假的理由还有一脸无奈的静淑和凌兰。

“你傻啊,夏天一根本不会撒谎,逃课扣分的!”已经跑开了的自己听到后面远远的传来萧煜峰的声音,但却没听清他说的内容。

一路跑到校门外的自己一番搜寻过后还是在街边看到了正在说些什么的郭奕还有自己许久未见的旧友——穆盈,依旧是极为曼妙的身姿,举手投足间,透着几分优雅。我未及多想喊着穆盈的名字朝二人跑去。

“林若思?”穆盈有些意外的看着气喘吁吁的自己惊讶的说道,随即给我来了个大大的拥抱。

“想死我了你,这么长时间都没见你了,郭奕刚还跟我说你回来了,呵呵,是不是想我想的逃课出来看我了?”穆盈拉着我的手一个劲儿的说道。

“那是啊,我听夏天一说是你来了,怎么也得亲自迎接一下啊,你是不是又长高了,漂亮了啊!”我们似乎都忽略了站在一旁的郭奕,自顾自的聊着。

“什么话,姐姐以前也漂亮啊,是不是?”穆盈忽然推了推郭奕问道。

郭奕被他问的有些发愣,笑了笑算是回答。我随即提议去哪里坐坐,要和穆盈好好畅谈一番,却被郭奕一个白眼回了过来,有些埋怨的对我说:

“你赶紧回去上课,夏天一最不会撒谎,编不出理由,你就是逃课,要扣分的。多大个孩子就学人家逃课了!

“我要学也跟你学的,好意思说我,你这是干嘛呢?”我搂着穆盈的胳膊回敬道。

“呵呵,跟他学你就完了!”穆盈笑着说道。我忙点头表示同意,随即一脸担忧的问道:“你刚才说什么?真会扣分吗?”

郭奕表情严肃又颇为正式的跟我说:“你可是中途转来的,本来出席分就少,每节课都算分的,你自己想吧!”

“那我现在就回去···”说着我急忙准备和穆盈道别,要知道平时的出席分是影响期末成绩的,虽然高考体育不算分,但是挂科可是万万不行。

郭奕见我真要走有些无奈的笑笑,一副拿我没办法的表情拿出了一张纸递给我道:“这是老班给我的假条,我还没填那,你随便编一个理由,一会儿回去给体育老师。”

“那你呢?”我接过假条忙问道。

“他肯定有办法,不用管他!”穆盈望着郭奕笑着说道。

郭奕依旧是笑笑,没有说话。

和穆盈说说笑笑到了路对面的冷饮店,郭奕问我们要什么,穆盈侧头想了想说道:“就要我们以前常喝的那种吧!”

郭奕听到后,望着穆盈的眼神停顿了片刻,什么东西在眼中顷刻掠过,随即笑着说了句:“我忘了,是哪种?”

穆盈熠熠的神采顿时暗了下去,顿了顿说:“那随便吧,若思喝什么,我就喝什么吧!”

郭奕听完转身去买饮料,穆盈有些落寞的笑笑说:“他不记得我喜欢的了,但却知道你的!”

“啊?不是,他就是我们有时候在一个地方吃饭的,很多人一起的,不是我们两,所以他知道我们经常喝的东西,呵呵!”我觉得穆盈有些误会急忙语无伦次的解释道。

“呵呵,得了得了,跟我解释什么啊,都什么年月的事儿了,我现在的男朋友知道我喜欢什么就够了,是不是?”穆盈爽朗的笑了起来,让我觉得自己刚才真是有些多此一举,是啊,他们已经分开很久了,我本该有些欢喜的,但心里却有些沉沉的,因为刚才他说忘记的那片刻的踌躇,就已经证明了,他——其实一切都还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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