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的灯光撕裂了夜晚的黑暗,橘黄色的烛火欢快的跳动着妖娆的舞蹈,烛台旁一老一少大眼瞪着小眼,气氛在寂静的夜晚更显肃静。
时君未一双漆黑的牟子灵动的在眼眶里打着转,不时的偷瞄下眼前这位青年书生。一身灰白色的粗布书生装,略显消瘦的脸颊和饱经沧桑的丹凤眼,虽有一股书生的儒雅气质,也无不显示着这似乎就只是一位普通的寒门学子哪有剑阁长老的威严。
“这位就是我叔爷给我找的师傅么,看着也不是很强啊?不过这位跟师姐好像啊,应该不会错吧。我要不要先开口说点什么,这气氛越来越不对了啊。按雪儿姐说的现在不是该先给本神功秘籍再拿点什么神器之类的给我护身么?害我兴奋的昨晚都没睡着觉,以为终于不用被她们欺负了,不过说起来也不知道灵儿在干什么估计在看药书完成功课吧,雪儿姐估计已经睡的跟猪一样了吧”想到这里时君未嘴角下意识的翘起,眼睛里满是笑意。
就在这时,汤冶似乎终于思考完毕,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在房间里踱着步,如同一位教书先生般转了两圈后,看着时君未道:“从今天起你就拜入我的门下了,从明天开始到讲剑堂报到吧”说完踱着步,呈思索状的走出房间消失在了深沉的夜色里。
时君未傻眼了,看着这深沉的夜色,心里念叨着“说好的宝贝呢?不会是这师傅太穷了吧,一定是的。”想到这,时君未长长的叹了口气嘀咕着“看来以后的日子不好过了啊,不行啊我得努力挣宝贝啊”说着时君未眼里闪过一道狡黠的光芒。
汤冶现在很头疼,一劫巅峰的人物啊,别说百病不生,就是天劫都有几率抗的过,现在却很头疼。一想到时木师兄给他提的要求他就想撞墙。一个时辰前自己一脸兴奋的跑去跟师兄叙旧,你说叙旧就叙旧吧没事乱吹什么牛啊。一想到自己在师兄面前拍着胸口保证的时候他就想哭。不过现在仔细回想起来这很有可能是师兄给他下的套。一想到要刚才那小子一年内踏入种念,汤冶就有种愁白了头的感觉。本来一身儒雅的书生形象也崩塌了,如同赌输了的赌徒一般红了眼。想着师兄以前木讷的师兄现在怎么这么奸猾了啊,汤冶一咬牙望了望漆黑的夜空,想着师兄的照顾。汤冶哭丧着脸身形一拔化为一道遁光朝着炼丹峰飞去。
一夜无话,时君未在天空泛着鱼肚白的时候就起床了,穿上昨天刚发的外门弟子服饰。漆黑的眸子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一身乳白色的武服更显气势十足,衣服的左胸口绣着一柄栩栩如生泛着铁色的长剑。时君未对着铜镜小小的自恋了一下,刚准备出门。
于剑和汤雨现在的心情很乱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于剑看着同样愣住的小师弟,深深的吸了口带着山雾的微凉空气稍稍平复了下震惊的心情,声音微颤的说道:“我看到师娘回来了”
时君未再次一愣疑惑的问道“有什么问题么?”
汤雨手一挥推开于剑直愣愣的看着时君未道:“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都什么情况啊?”汤雨正手舞足蹈的说着。
一位身着绿色宫装气质温婉的少女当先出现在时君未的视野里,本来这是一幕正常到不能在正常的画面,但是如果在少女身后跟着一个点头哈腰的青年书生。而这位书生还是自己的师傅的时候这多少就带着丝喜感了。
在时君未看来略带喜感的画面,印入到汤雨和于剑的眼中时,却感觉到深深的诡异。
时君未古怪的看了眼眼前的师兄和师姐当先行礼道:
“弟子时君未拜见师娘”
于剑如梦初醒般艰难的咽了口口水后,身体僵硬的向着行礼道:
“师娘,早安”
汤雨却一脸古怪的上前抓住少女的衣袖娇声道:“娘,你回来怎么都不提前说一声啊”
少女精致的脸庞上嘴角微翘,得意的瞄了一眼身后满脸苦涩的汤冶后柔声道:“这不是事出突然么?”
时君未见状,嘀咕道:“这师娘看着也太年轻了吧,原来师傅好这口啊”时君未脑海里念头还没转过。就见这位师娘脸带微笑的朝着自己走了过来,连忙变成一副乖宝宝的模样。
谷若云看着眼前的少年,脑海里念头急速的闪动着。诚然虽然自己的丹道造诣确实不错,但要在一年之内让他踏入种念也太难了,最主要的是还不能有什么后遗症。主要是锻体境的丹药本来就很少,而且锻体境属于打基础的时候,丹药用的太多的话会影响后面境界的晋升和最终的成就。
突然,谷若云身形一动如葱的玉指点在时君未的额头上,一股强大的气势从身上升腾而起。强大的气势一闪即逝,谷若云的秀眉微皱,心惊道:
“他身上好强的阴气啊,难怪时师兄要让他一年内踏入种念,如果不能再一年内踏入种念他的身体就会被阴气侵蚀,那样就真的失去修炼的机会了,不过应该也可以借助他身上这股和本源纠缠的阴气,只是锻体境的本质是增强气血最终达到通神合念是以冲破紫府晋升种念,看来只有用阴阳相和之理来中和他体内的阴气了,那这样这小子命也太好了,刚晋升种念镜法力总和就比别人多。看来时师兄就是打的这个主意了吧,不过这肯定是那个无耻的老骗子出的主意吧,敢害我破财,下次一定要把他的胡子全拔了”谷如云狠狠的想着。
时君未看着眼前的师傅和师娘,发现师傅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眼睛里似乎有种什么东西。时君未努力的在脑海里搜刮着形容的词语,最后脑海灵光一闪,一个词语就像划过脑海。时君未打了个寒颤,这是幽怨啊,而且是深深的幽怨。
“我没干什么坏事吧,为什么师傅这幽怨的小眼神是什么情况啊”时君未心里哀嚎着,下意识的看向师娘,发现师娘的眼睛里闪烁着凌厉的光芒,看着那秀气的拳头都捏的发白了。时君未浑身一颤,下意识的缓缓的后退着。
谷如云眸光一闪,发现眼前的少年一脸小心的缓缓后退,脑海里微一思索就明白估计是把这刚来的小徒弟给吓着了。哭笑不得的道:“你就是时君未吧,时师兄选择的这一代的后辈?
时君未闻言行礼后答道:“回师娘,小子确实是叔爷带来剑阁的”
略一迟疑,又小心的问道:“那个师娘啊,师傅没事吧,他总这样直勾勾的看着我,我瘆得慌。”
谷如云闻言,掩嘴笑道:“没事,看啊看啊的就习惯了”
青石板铺成的山路上,一位位朝气蓬勃的少年少女三个一群五个一伙的行走在通往讲剑堂的路上。少年们讨论着那位师兄又突破了,那位在门派里的排名又提高了,少女们则叽叽喳喳的讨论着什么衣服好看,那位师兄好帅之类的东西。
时君未、于剑和汤雨走在这众多的师兄弟的中间,时君未听着于剑滔滔不绝的讲着今天他们这么反常的原因,经过这位无耻师兄近半个时辰的演讲时君未终于知道今天这一幕是多么的诡异了。
汤冶出生于一个书香世家,虽然满腹经纶但也沾染了思想古旧的坏习惯,平时虽然不会有什么过激的行为但还是有男尊女卑的思想作怪。对于这样一个人来说在自己的妻子面前点头哈腰可见是多么诡异的事情。
时君未想到这突然灵光一闪的,想到了师傅那幽怨的眼神,思索道:“这不会跟我有关吧?不对,我什么都没做啊,应该是叔爷吧,对,肯定是叔爷”
时君未自顾自的理所当然的安慰了自己一下,感觉似乎身后的凉意少了一点后。又心情舒畅了起来。
这时,于剑对时君未介绍道:“师弟才来剑阁可能不知道,讲剑堂分为三堂,分别为剑一剑二剑三三堂分别对应锻体境下、中、上三阶~”
“哎呀呀,这是谁啊,这就是我们时师叔带的那么天才么?哈哈哈~”
于剑话音未落,一个嚣张的声音响了起来,话没说完就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