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里静悄悄的,慕容槿卑微地跪倒在地,冷汗顺着额头,滴滴答答落在地上,闪着光。
高高的龙椅上,南宫沐白正襟以坐,心里已是怒火翻涌,恨不得将慕容槿诛杀千百万次。
良久,正在慕容槿快要坚持不住时,南宫沐白才沉声问道,声音低哑:“你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吗?”
慕容槿软绵的身体立刻紧绷:“回皇上,草民不知。”
“好一个不知!慕容槿,朕问你,这十几年来,你是怎样对待小离的?”
慕容槿心中忐忑,说话毫无底气:“回皇上,草民对待离公主那是宠爱有加,呵护加倍,舍不得让她受一点委屈。”
“扑哧。”站在一旁的清歌没忍住,一下子笑了出来,好个宠爱有加,呵护加倍,真是说话不打草稿。
南宫沐白盯着慕容槿:“慕容槿,你可知道,欺君之罪会有什么后果吗?”
“株连九族,满门抄斩。”旁边的小太监适时接话。
“草民不敢欺瞒皇上,草民所言,句句属实,皇上若是不信,大可以问草民的妻儿。”慕容槿不卑不亢的回答。
南宫沐白冷眼一扫:“慕容氏,朕问你,你相公所言,是否句句属实?如有欺瞒,朕定将你,碎尸万段。”
二夫人跪在地上,身体因为心虚,一个劲儿的抖:“回皇上,我相公所言,的确属实。”
“哦!”南宫沐白漫不经心的说,“既然如此,那就让朕问问朕安插在你府中的眼线吧。”
一听这话,大殿顿时喧哗起来,谁也没想到,皇上竟会在一个平民家中安插眼线。
“风影,陌月。”一声令下,身着夜行服的一男一女马上出现在大殿中,只是带着面具,看不出两人的面貌。
南宫沐白淡淡的开口:“风影,将你在慕容家看到的一切说出来。”
“是,皇上。我在慕容家每日只看到慕容槿克扣离公主的月钱,并对其他小姐欺负离公主的行为不管不顾,三小姐和二小姐经常打骂离公主,丝毫不念姐妹之情,离公主手臂上的那些伤就是她们造成的,而四小姐则一直接济离公主。”风影面无表情的说完了整个事情。
慕容槿面如死灰,说不出一句话,瘫坐在地上,南宫沐白厌恶的说:“好你个慕容槿,连朕也胆敢欺瞒,来人呀,将他们押下去,明日午时,法场斩首。至于慕容落雪,念她救助小离有功,替她寻个王公贵族嫁了吧。”
清歌看着慕容槿,心,忽然痛了起来,或许,在这具身体心灵深处,还是把慕容槿当爹的吧,尽管慕容槿那么对她,她都没有一点怨言。
“不可以,你们不可以这样,大姐,我是你二妹呀,你救救我,你救救我,只要你开口,皇上就会饶我一命的,你说呀,你说呀......”慕容柒苑突然像疯了一样,连滚带爬的跑向清歌,紧紧拉住清歌的衣摆。
清歌好笑的低下头,芊芊素指勾起慕容柒苑的下巴:“真是好笑,你以前折磨我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我是你大姐呀?呵呵,你放心,我也不是那无情无义之人,在你死之前,我一定会去看你的。”
慕容柒苑颓唐的垂下手,任凭别人将她押入天牢。
哭闹渐渐如潮水般逝去,当一切归于宁静,清歌望着南宫沐白,强忍心中的不舍:“皇兄,我的第二件事是:请皇兄允诺小离搬出皇宫。”
南宫沐白像是无力:“为什么?”
“皇兄,我终究是一只野鸟,就算披上美丽的外衣,也不是凤凰,我不想让宫里这些磨人的规矩,把我打造成一只可怜的笼中鸟,我想要自由自在的生活。”清歌撇过头,故意忽略掉南宫沐白眼中的祈求与心酸。
“好,朕答应你,不过,你永远是南国的公主,要是有人欺负你,你就告诉朕,朕定会让那人付出代价。”南宫沐白轻轻点头,却有着无尽的落寞。
“谢皇兄。”清歌轻瞧着南宫沐白,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