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后,武汉,光谷步行街。
“顾颜朗,老娘现在真不想跟你吵架,我们正式拜拜了,你跟何婉清是什么关系我懒得理会,拜托,以后也别死乞白赖的缠着我,好聚好散,Ok ? ”
顾颜朗无奈的揉了揉眼,快步跟上前,声音低沉,面色苦涩,哀求道 : “熠熠,我知道错了,你就……”
话音未落,亦熠怒上心头,不由分说,拿起手上的红色包包,猛的一甩,就直直往顾颜朗头上砸去,并骂道 : “我去你大爷,你别再恶心我了,行吗?”用包砸完亦熠还觉得不解气,又抬起脚,奋力朝顾颜朗的要害踢去,一脚比一脚要来得生猛,并附上气愤话语,“我叫你偷腥,我叫你偷腥。”周围的人群也被亦熠这股子强势劲给镇住了,从两人的言行举止大概可以猜到两人是情侣,不对,应该前任情侣,花心男友偷腥,被强势女友暴打。
亦熠见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终于停下了手脚,她知道这样影响可不好,于是搓了搓手,微微一笑,并有些抱歉的低了低头,朝人群说道 : “脾气还是没忍住,我平常不是这样的,我其实挺温柔的。”先前的怒不可遏强势泼辣立马变作轻声细语率真可爱,陡然转变的画风还是让围观群众有点猝不及防,短暂的静默之后,便一同哄然大笑起来,只有半跪在地上的顾颜朗叫苦不迭。
“对了,你们没拍照没直播没传微博朋友圈什么的吧!现在武汉可是在建文明城市,发出去了影响可不好。”说完,亦熠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群众都大笑着附和她 : “没拍,没拍。”
这样,亦熠才心安理得的延着步行街一直往前,然后走进不远处的一家甜品店里。
东凰市,江华区,浠水河。
一位儒雅男子,身穿一件纯白衬衫,手握鱼竿,静默的注视着河水。
自从亦熠消失不见后,方淮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以往的棱角全然不见,脸上闪过的内心封存的都是无限落寞。
深不见底无穷无尽无法言说的落寞。
“淮哥哥,你又来这了?”
曲馥站在身后待了很久,方淮才回过神来,淡淡的回了一句 : “你来了。”
在亦熠不在的这段时日里,方淮唯一学到的就是等待,唯一的乐趣就是在浠水垂钓。只有在这里,以这种方式在记忆里沉沦,方淮才会觉得自然,才会觉得真实。不得不说,等待真是一件很磨性子的事情,好在方淮乐意等待。
方淮在浠水河边一坐就是一整天,曲馥呢?只要有空,就会过来陪坐,静静的坐在方淮身旁,也不言语,就是等待,一坐也是一整天。方淮乐意等待,曲馥又何尝不是?
有时两个人静默得犹如两尊雕像,可雕像是不曾流泪的,而他们两,会热泪盈眶,会细声呜咽,唯独缺的,就是相拥而泣。
这一年里,曲馥也进入小说创作的黄金期,一部《公主裙与白衬衫》备受瞩目,凄美故事感动无数读者。
亦熠正在甜品店里大口享受美味,挂在脖子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大王叫我来巡山……”
仔细舔了舔手指上的奶油,并忘情的吮吸一番,然后再看了看手机,陌生号码,从上海打来的。
亦熠急促的喊到 : “找谁?”
电话里传来一声笑意,很快就停止了,过会男人弱弱的询问道 : “听声音,是亦熠,不会错。”
“有事?”亦熠听完明显有点不耐烦了,心想,不知又是哪个兔崽子调戏老娘搞恶作剧。
电话那头的牟子赋再也无法掩饰自己内心的激动,跳着笑着嚷嚷着,不停的冲外狂吼,整栋房子都快被他的狂喜给震塌了,当然,这种声响也从手机传到亦熠耳边。
二话没说,亦熠就挂了电话,临挂时还对着电话吼了一嗓子 : “mdzz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