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业
吴国太手扶着窗台,静静的望着西北。忽然,精神一阵恍惚,胸口一堵。眼角的泪水,宛若决堤,滴答滴答的落在窗台。她感受到了,她的孩子,也在想她。
孙权不知何时,走到吴国太的身后,小声说道“母亲,妹妹如今贵为秦王,定过得很好。还请母亲万万不可伤怀。若是累了身子,想必妹妹知晓,也会伤心的。”
吴国太捂着心口,任由眼角的泪水滴落。痴痴的笑道“我感觉到了,我的孩儿正在想我。不行,我要去看她!”说着,转身就要出门。孙权只觉得胸口发堵。难受的很。见吴国太转身,跌跌撞撞的就要出门。一把抓住吴国太的衣袖。低声说道“母亲!”
吴国太闻言一怔,身子微微有些发抖。猛地转过身,一把将孙权拥入怀中。失声痛哭“我的儿啊!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啊!”孙权眼眶泛红,有些哽咽的说道“妹妹武功震天,若回江东,必定为世家大族所不容,这才远走他乡。如今,妹妹被封为秦王,贵不可言。母亲万万不可伤怀啊!”
吴国太苦笑了一声,迈步走向床榻,脚下竟有些蹒破。感叹的说道“何其悲也!你为吴王,你妹妹更贵为秦王,竟也抵不过世家大族的排挤。悲也!”
孙权扑通跪倒在地,几下爬到吴国太脚下,碧眼红的吓人。哽咽的说道“母亲!母亲!这便是大汉,这便是世家的天下!”
吴国太眼中闪过一丝狰狞,眼中妖光闪过。低声嘶吼道“权儿,我要你发誓!”孙权抹了一把眼泪,低声说道“请母亲示下!”吴国太瞪着孙权,声音宛若厉鬼“我要你发誓,今生定要铲平世家,他们叫我骨肉分离,我便将他们挫骨扬灰!”
孙权一怔,眼中无数念头闪过,却是不敢答应。那需要拿江东的基业去赌。他不敢!
吴国太一把拉住孙权的衣襟。厉声问道“怎么,你也要忤逆我么?”
孙权砰砰砰的磕了几个头,带着哭声说道“母亲,江东是哥哥跟父亲拿命换来的。孩儿万万不能拿它做赌啊!还请母亲恕罪!还请母亲恕罪!”
吴国太松开了孙权的衣襟,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一挥手,说道“你下去吧!”
孙权吓坏了,一把抱住吴国太的腿。满脸的泪水。仰面看着吴国太。拉了个长音“母亲!”
吴国太眉头微微一动,有些萧索的说道“我不怪你,下去吧!”
孙权擦了擦泪水,连忙站起身来。恭敬的说道“母亲早些休息,孩儿告退!”
吴国太挥了挥手。
孙权只得转身离开。一出房门,孙权立马又变成了那个英明神武的吴王。冷着脸,走了。只是,一双碧眼中,满是无奈。
吴国太已经有些入魔,看着孙权离去,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痴痴的笑了声。合衣睡下。
一夜无话,第二天,孙权再来请安的时候,吴国太早已不见了踪影。回来后,一直服侍吴国太的孙梅,也跟着消失了。孙权心中发苦,母亲,怕是去长安了。
长安
孙尚香在梦里惊醒,梦中,吴国太满身是血的看着她。却还念叨着“孩儿,我的好孩儿。为娘终于找到你了。”身旁,一只玉臂伸了过来,搂住尚香的脖子,迷迷糊糊的问道“王上,怎么了?”
孙尚香一把甩开张婉的手臂,眼中满是后怕。难道,母亲出事了。
手忙脚乱的穿上衣服,孙尚香大步离开甘泉宫。对身边的侍女说道“速速通知凌统将军,我有事找他!”侍女应诺。小跑着离开了。
茶还未凉。凌统已经大步走进了太极殿。孙尚香顾不得自己衣衫不整。厉声说道“你马上派人,不,你亲自领兵,出武关,下宛城。”
凌统拱手应诺,连忙问道“何事如此慌张。”
孙尚香满脸不耐,烦躁的挠了挠头。又用力的拍了拍脸颊。一挥手,说道“算了,我亲自领兵去!政事就交给钟繇跟满宠了,你领兵,坐镇长安。”话语间,孙尚香整理着衣襟,已经大步走出了太极殿。翻身上了凌统的马,策马直奔军营。凌统傻傻的看着孙尚香离开。挠了挠头,小声说道“究竟什么事啊?”
姜炯今日第一天当值,正前往皇宫,忽然,只见孙尚香头发也不扎,风风火火的策马直奔军营。心头一惊,难不成,有什么重要军情。连忙跟上。
军营门口,侍卫正在换值,忽然,远处一骑飞奔而来。侍卫连忙上前,喊道“大胆狂徒,敢.....”后面的话还未出口,一块令牌碰的砸在脸上。孙尚香却是已经冲进了大门。
侍卫手忙脚乱的拿起牌子,只见上面赫然写着“秦王令!”二人大汗淋漓。面面相窥。一人双手捧着令牌,连忙追了上去。
入了军营,孙尚香直奔中军大帐,高声喊道“收拾兵马,随我出征!”沿途跪倒一片,高呼秦王千岁。
几个万夫长连忙吩咐手下,收拾兵马。跟在孙尚香身后,走进了中军大帐。
孙尚香双手伸向脑后。将长发随手挽了个结。看着身后的几个万夫长。说道“速速给我准备一万大军,要最精锐的。我今日便要出兵。”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