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声望已经差不多陷入了舰娘舰队的包围圈,这也是艾利想要避免的情况,如果己方所有部队都陷入敌方包围圈那将是一件非常糟糕的事情,而却如果声望不敌,艾利可以从这边进行救援,然后开溜。声望看见艾利与维内托不再跟随自己,而是转变了航向,任然不为所动,声望相信艾利不会就这样弃自己不顾而离去,或者说艾利的离开使自己的战斗没有了后顾之忧,反而更加自由,声望看向舰娘们的眼神高傲而充满了不屑,只有弱者在对付强者的时候才会采用这种包围的战术。重巡看着眼前的敌人隐隐有一些胆怯,黎塞留的准头远不及那漆黑色旗鱼型舰装的深海来得精准有力,每一次开火总有一个战友消失在海平面上,留下一朵巨大的焰火做最后的葬花,重巡待在前进舰队的中后部,这样不容易被注意到,同时尽量避免在敌人的正面开火,“鱼雷!”重巡喊出命令,现在的距离大概再五百米左右,鱼雷已经可以命中目标,所有装备鱼雷的舰娘都投掷了鱼雷,一条条水线直指中心的黑点而去,这种战术似曾相识,这本是怪物之间的战斗,却用舰娘的生命去获得胜利,但是今天的敌人实在是太狡猾,鱼雷速度慢很容易被躲过,敌人又行动快速,鱼雷纷纷穿过目标所在的位置,冲向遥远深海,“嘭”重巡还来不及看见自己的战果,便匆匆为此行画上了句号,重巡被击毙,由她投掷的鱼雷终于命中了声望,虽然只受了一点皮外伤,但这也是舰队取得的唯一战果。“切,真够滑的”黎塞留已经连开数炮,齐射火力在声望周围形成的水柱就像一个牢笼将声望紧紧困住,但就是打不中,擦边炮火又无法形成伤害,黎塞留开始有些焦躁起来,行动开始变得激进,炮火由齐射变为散射,“你们给我靠上去打!”黎塞留吼了出来,舰娘皆震惊不已,这不是上去送死吗!但是命令已经下了就要执行,更何况这样拖着只会造成更大的伤亡,靠上去鱼雷的命中率上升,或许可以尽快消灭敌人,活下去的可能性还会更大一些,舰娘相互对视一眼,随后一起蜂拥而上,炮火和鱼雷劈头盖脸地向声望招呼过去,一边大叫着给自己壮胆,“这才对嘛”黎塞留终于等到了自己想要的战机,嘴角带上了得意的笑容,美丽而致命,声望被舰娘逼得已经没有多少活动空间,纵然再强也不过是困兽之斗而已,黎塞留举起炮台准备来一发齐射,削弱声望的装甲,再进行打击。舰娘突然不惧危险围了上来,着实给声望造成了不小的困扰,声望皱着秀眉,皓齿紧咬,一边灵巧地闪避这攻击,一边伺机还击,不少舰娘为她们的英勇附上了生命的代价,炮火依然在继续,巨大舰装的炮口火光闪过,炮弹落入舰娘之中,一个倒霉的重巡不幸成为目标,但更不幸的是打偏了,炮弹落在了重巡的旁边,“嘭”一朵烈焰升起,旁边的轻巡瞬间化为齑粉,这还不算完,爆炸击碎了重巡的装甲,一块轻巡的碎片拦腰斩过,重巡断成两节,鲜血和内脏从断裂处涌出,下体依旧在向前,画出一条红色丝带,随后倒在了海水中,鲜红绽放,上体飞出落在水面上,海水刺激着断裂处,侵蚀着碎肉,一股钻心疼痛猛然跃上心头,“啊~!!!”重巡瞪大双眼眼球完全暴露发出撕心裂肺喊叫,但却被淹没在炮火声中,更要命的是失去舰装加持的她不过是一个普通人,那么在这里她不过是一只蚂蚁,而周围的都是大象,一只驱逐急速向重巡冲来,驱逐稚嫩的脸上写满专注,死死地盯着敌人,丝毫没有意识到前面的重巡,重巡看见疾驰而来的驱逐,恐惧已经使她忘记疼痛,身体迸发出极限的力量,奋力拍打着水面,垂死的挣扎只为赢得最后一丝的生机——希望驱逐能注意到,然而驱逐却没有丝毫动摇,任然笔直地冲来,千钧一发之际一阵烈焰升腾而起,驱逐淹没在烈焰之中,重巡看着驱逐死在自己面前,却露出欣慰的微笑,眼角流下感激的泪水,原来队友死亡是这么一件值得高兴的事,这一刻她想回家,想和朋友们去玩,想穿上漂亮的衣服,就在重巡想象着美好未来的时候,尚未散去的烟与蒸汽突然从中间破开,一艘轻巡贯穿烈焰而过,她就和之前的重巡一样怒视前方,风与炮火在耳边呼啸,勇敢让她无所畏惧,一阵颠簸,轻巡并没有在意,却在身后留下一片殷红与一滩碎肉,其中眼球看着天空,不知所想。舰娘前仆后继不断向前,声望只有一舰,双拳难敌四手,舰娘的数量实在太多,被消灭的一些完全不能抵挡舰娘的进攻,距离不断被拉近,驱逐轻巡重巡的火力精度攀升,声望开始有些吃力,又是一枚鱼雷命中,装甲被擦掉了一点,看来该冲出去了,在这样耗下去非得活活被耗死不可。
“提督,要去帮帮声望吗?看起来她快要不行了”维内托问道,偶尔看一眼,然后继续吃着自己的零食的维内托看不出一点关心的颜色,艾利一直看着那边的战斗,作为局外人,艾利也看得出声望现在处于不利地位,但是距离需要帮助应该还有一段时间,依据艾利的估计,声望应该算是深海战略级里面比较厉害的角色,而黎塞留舰队大致估计一下应该有两百人左右,对阵这种规模的舰队应该是没有问题的,“维内托,你知道田忌赛马的故事吗?”艾利问道,语气十分悠闲,看着眼前的战斗就像是在看一场精彩的表演,维内托看了一眼艾利,“不知道,但我知道,再不去救声望可能就要阵亡了”,“那我给你讲讲吧,里面的道理很有趣哟”,“提督,您确定要现在讲”维内托有些不可思议,“有时候一个道理远比人的性命重要,或许数千人的死亡才能换得对一个道理的理解,或许直到国家灭亡,人们都不能知道一个简单的道理,眼前的情况也是如此”,“那,您讲讲看,声望性命值不值这个价”,艾利微微一笑,“说得简单点,齐王,就是一国之君,他有上中下三等马,而齐王的臣子田忌也有上中下三等马,但是齐王的每一同等级的马都比田忌的跑得快,那么如果齐王与田忌赛马,田忌该如何取得胜利呢?”,“田忌怎么可能会赢,齐王是国君,而田忌是臣子,要是田忌赢了,齐王一个不高兴把他杀了怎么办?难道田忌是傻瓜吗?”维内托眨着大眼睛提出疑问,依旧掩盖不了嘴角狡黠的笑容,艾利顿时扶额了,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尽抬杠,“嗯哼”艾利干咳一声,“看来还是我自己一口气说完吧,田忌使用自己的中等马对齐王的下等马,上等马对齐王的中等马,下等马对齐王的上等马,这样一来田忌就以二比一赢得比赛”,“这个故事说了什么又与眼前的战斗有什么联系呢?”维内托放下零食,对于这个故事隐隐感觉到了什么,“舰娘也分等级,强弱不等,人类中总有一些舰娘的实力是超过深海的,同理,轻巡舰娘对阵驱逐深海有优势,重巡舰娘对轻巡深海,战列战巡对阵重巡,这样人类就可以一直保持在战斗中的优势”,“那么深海中的战列战巡与更强的战略级该怎么办呢?总不能放着不管吧”,“这个问题总算是问道点上了,这就是人类聪明与邪恶的地方,现实不是故事,舰娘的数量不会受到限制,就不存在打着打着没有了的问题,在较弱的深海被消灭了之后,面对强大的深海就采用人数堆积的方法,直到深海阵亡,人类通过训练将这一种思想根植在舰娘的思想中,即进入战斗之后,先挑弱的打,这就是前期混战的表现,随后弱的深海被消灭,在转而群殴强的深海”,战斗中舰娘已经咬上了声望,双方相互撞击,留下尸体漂浮在海面上,而黎塞留抓住机会给予声望一次次越来越精准的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