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傻子,又花钱买药了?”东闯闯趾高气昂,一手将战凡手中的药物夺过,甩在了地上。
这几年来,他们总是以捉弄战凡取乐,山水镇人人都知道,战凡的母亲在九年前自尽身死,然而战凡却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买药,说是为母亲治病,他母亲是已经死了,哪里用药可以治的活?
许多人都以为他在九年前的那场变故之中变成了真正的傻子,山水镇之人虽然对战凡不待见,但经历了这些事,许多人还是很同情战凡的。
尤其是,这个孩子有孝心的让人心疼。
然而战凡也隐藏的很好,在众人的眼里,他就是一个傻子,是一个身世有点值得同情的少年樵夫,谁也不会知道,他们眼中的这个‘樵夫’,是一个逆命六层的高手。
战凡手中的药包被甩在了地上,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现在还不是展露自己修为的时候,自己若是展露了修为,可以逞一时之快,但自己的母亲怎么办?
战凡想的很清楚,他低下了头,弯腰将被甩在了地上的药包拿起,拍去了药包上的尘土,默默的就要离开。
然而东闯闯却是有意过来找茬的,哪里会这么容易就放走战凡?他突然猛地向前跑了几步,一个飞踹,准准当当的踹在了战凡的后背上,将战凡踹倒在地。
“我说过,你要是再敢和婉儿接触,我就打断你的腿,看来你还是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啊!”东闯闯居高临下,与他同来的几个少年皆是面带狞笑,东闯闯呸了一声,蹲下了身子拽着战凡的衣领道:“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我说过,要是没有我东家收留你,你就是连狗都不如的玩意儿!现在,我就打断你的腿!”
战凡苦笑了一下,要打断自己的腿么?自己要不要反抗?
腿被打断了,或许过段时间就能修复,可要是让人发现了自己的修为,那无疑会招来三大家族的杀身之祸,毕竟谁也不愿意放任一个巨大的威胁活在外面,自己死不要紧,母亲呢?母亲怎么办?
在这一刻间,战凡的心思千百转,就在他准备咬牙承受的时候,一声惊呼,让得他少受了皮肉之苦!
“战凡哥!”南婉儿就在不远处,当她看到战凡被东闯闯几个人找上的时候,她已经连忙跑了过来!
“东闯闯,你又欺负战凡哥!”南婉儿蹬腿一踹,立马将东闯闯踹了一个人仰马翻,而跟着东闯闯来的几个公子哥,也不约而同的缩了缩脖子。
南婉儿是这镇上有名的蛮女,年纪轻轻,一身修为却是让得长她一辈的大人都汗颜,在年轻一辈中,除了林家有一个林烈功可和她相提并论外,其他的,根本不值一提!
“没,没。我只是找他切磋一下武功!”东闯闯真的是怕极了南婉儿,这一个少女,年幼时还好,可稍微年长一点时,就喜欢动手动脚的了,三大家族的年轻一辈,大多都被她殴打过,可偏偏就是这样,这些人似乎都有点犯贱心理,他们都希望以后能娶南婉儿为妻,甚至传闻说,林烈功也正在追求南婉儿。
“切磋武功?”南婉儿又不是傻子,她轻蔑的笑了笑,哼道:“你们喜欢切磋么?要不我来陪你们切磋一下?”
“不必了不必了。”这几个披着虎皮为非作歹的公子哥,一下子都耸了,他们将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甚至不约而同的退了一步。
南婉儿看都懒得看,挥了挥手,怒斥道:“滚,都给我滚!”
刚刚还趾高气昂的几个人,一下子像是解脱了一般,个个撒开了腿跑,临走时还不忘狠狠的瞪了战凡一眼,眼中好似在说:“小子你给我等着!”
就这样又少受了一顿皮肉之苦,战凡苦笑着爬了起来,对着南婉儿道:“你又帮了我一次了。”
“那你要怎样感谢我啊?”南婉儿人小鬼大,笑嘻嘻的凑近了战凡,那样子,像是要调戏战凡一般。
战凡浑身打起了一个激灵,下意识的退了两步,却是引来南婉儿的捧腹大笑。
“好啦,天色快要黑了,你还是赶快回去吧!”战凡的表情有点尴尬,这南婉儿似乎对自己有点不一样的感情,一想到这,战凡掩饰般的挥了挥手,胡乱的将自己身上的尘土拍了拍,就欲要走人。
然而每次都是对战凡百依百顺的南婉儿这次却是不听话了,她煞有其事摇头道:“不行,我还得再送你一程,要不然等下那几个二世祖又来欺负你怎么办?”
战凡的嘴角扯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他很想说:“就刚刚那几个白痴,给我练手都还不够格。”,不过他终究是摇了摇头,苦笑了一番,也就任由南婉儿跟着了。
走出了几里地,两人都是低头赶路,气氛似乎有点凝固,战凡终于是忍不住出口道:“婉儿,你快回去吧,这天也黑了,我们孤男寡女的,传出去的话,好说不好听啊!”
南婉儿心里也是颇为紧张的,此刻她四处看了看,确定这里已经安全了之后,她才笑道:“怎么?你嫌弃我?”
战凡好笑的捏了捏她的琼鼻,笑道:“反正我的名声已经臭的不能再臭了,早就无所谓了,但你却不一样,你女孩子家家的,以后可别嫁不出去!”
“嫁不出去就嫁给你!”南婉儿下意识的脱口而出,说完她才觉得这话有点不对劲,小脸腾一下的就红了,她慌忙摆手道:“我。。我说笑的。。再。再见,战凡哥!”
说完,像是一只受惊的小兔,慌慌张张的往来时的路跑回去。
“你走错了,那边!”战凡笑着喊道。
南婉儿下意识的四处看了看,这才发现自己慌忙之中走错了路,当下脸色愈加发烫,转过了头,朝着另一方跑去了。
战凡笑着摇了摇头,对于南婉儿刚刚说的话,他却也没有想太多,小孩子还小,现在这样想,或许过几年就不会这样想了,战凡心中说道。
提着药,又走上了一个来时辰,这才到家,看着眼前这间简陋的小木屋,战凡心中一阵暖意。
他仔细的检查了一下身上的装束,又拍了拍药包上那早就不见了的尘土,将自己的发髻扶好,丝毫看不出被欺负过的痕迹,这才推开了门道:“娘,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