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春风路是很多年前苏联规划的,中间巨大的隔离带成为了人们活动的场所,而道路两旁的法国梧桐,经过这么多年的成长,已经极为茂密。
外地人刚来到这里,定会不太习惯,似乎人行道上面的光照不是太好,但是本地土生土长的阿宁却十分享受着这里的环境,每日放学后走在春风街上,感受着微风还有沙沙作响的树叶,似乎是一种享受。
马路上一辆轿车疾驰而过,不知为何,树上的一只麻雀突然飞到了马路上。可怜的麻雀还没意识到什么,便已经血肉模糊。
阿宁看到马路上那变了形状的麻雀尸体,还有挤出来的许多肠子,她的心吓得扑腾扑腾的跳着,赶紧朝着家跑了回去,似乎想忘掉刚才那一幕。
推开家门,一股熟悉的味道钻进鼻子,阿宁知道这里就是她熟悉的家。
餐桌上放着一个盒饭,阿宁知道那是她的晚餐。
二.
桌子上放着三毛钱,阿宁将钱装好,一边出门一边在想:今早是买个烧饼吃,还是吃玫瑰咸菜夹馍。
早晨第三节是体育课,阿宁心里有点难过,班里的其它女生都穿着漂亮的运动鞋,唯独她穿的是一双钉子鞋,颜色还是黑色的。
跑步的时候阿宁十分努力,跑得太快的时候,有的时候腰会很疼,她也坚持的下来。
体育课的后半节,学生们在自由活动,阿宁没有去踢毽子,也没有去跳皮筋,她静静的坐在一颗泡桐树下,看着地上的蚂蚁。
三.
尚争光在地上蹲了很久了,他的腿已经麻了许多,似乎仍没有要站起来的意思。
看着地上的死者许久之后,他缓缓的站了起来,扶着身边的黄惠群说道:“凶手下手真狠,整整用了三根棍子,你看把这人打的。”
年轻的黄惠群捂着嘴,看了几眼之后便不再看了,死者的整张脸被打的像一个凹字,鼻子往往是人面部最突出的部分,现在成了脸部的低谷。
看着黄惠群那熊样,尚争光拍了拍他,说道:“唉,你在附近找个电话亭,叫中队再派些人过来,再给分局技术队说一声,叫老周过来。”
黄惠群一听,不用在这地方呆,赶紧说:“好,尚队,我现在就去。”说完便去路口的公共电话亭了。
尚争光看着四周的环境,心里嘀咕道:死者是名男性,大约五十多岁,而附近是棚户区,人员复杂,摸清死者的身份不难,但是这里是个死胡同,处于许多家宅基地遗留出来的一个死角,那么本地人的嫌疑便比较大,其次作案工具……没在现场发现,死者身上的财物仍在,基本上排除了抢劫杀人,那么……
中队的人来了,技术队的人也来了,尚争光揉了揉额头,给黄惠群说道:“小黄,跟我走吧,去挨局长骂吧。”
黄惠群听了,伸了伸舌头,苦笑两声,一边走一边骂道:“狗日的真倒霉,咋就出现在咱辖区了,妈了个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