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镇子气氛紧张,两天下来游人也都散的差不多了,街上极其冷清。一行人便也懒得遮掩,跟着嗅来嗅去的云卿走走停停,最后来到了一座富丽的大宅子前。宅子大门紧闭,两座石狮子耀武扬威地蹲在两侧。
云卿爪子抓挠了一下那红木大门,“叽叽”叫着回头看向众人。
“进去看看吗?”阿翠询问地看向霁轩。
霁轩点头,率先隐了身形进入门去,阿翠拉住哥哥的手也跟了上去。
云卿习惯性地跟上去,忘了自己不会穿墙,结果“嘭”地撞在门上。白团子愣住,豆豆眼水汪汪的,用爪子捂住发疼的脑门,想了半天才想到可以从门边的围墙上窜过去。
先进去的三人停在门内不远处等着它来带路,被撞疼的云卿正想扑到小主人怀里求安慰求抚摸,却被阿翠点了点脑门,还正好点在痛处:“真慢。”
“叽叽……”云卿眼神一转看到小主人身后也垂眼看向它的清荣,顿时缩回了自己诉苦求抚摸的想法,委委屈屈地跑到前面带起了路。
再次停下是在一扇房门前。门关着,里面传来隐约的说话声。几人皆毫无顾忌地走了进去,绕过屏风,发现这是一间书房,里面的人果然是之前的那个中年道士,正和坐在书案后的老人说着话。
“所以你的意思是,竺麦的事是死了百年的胡晴捣得鬼?她和镇上的人有仇,此举也说得通。”老者深深皱着眉,“只是,她成鬼已经百年,你才不过修炼了八十几载,可敌得过?”
“这倒不是问题,她似乎被困在画里出不来,我估摸着只要毁了画就成,”中年道士摇摇头又点点头,“麻烦的是,她身边有个小丫头片子,厉害得很,也不知下回去还在不在……”
“你等等,”老者听得奇怪,打断道士的话,“她既被困在画里出不来,又如何对竺麦出手?”说着他沉沉地看向道士,“我知你翅膀硬了,得了仙缘就不想再管我们这些凡人的事。但别忘了,你在外装阔挥霍的金银可都是我给的,要是随便拿只小鬼来糊弄我……”老者平时也不会轻易得罪这道士,但这几日实在是被竺麦的事弄的心烦气躁。
道士被扯开了遮羞布,顿时怒得跳脚:“我翅膀硬了不想管你们?不是我舍了脸去问师父讨要丹药,你能活这么久?那女鬼是出不来,但她奸夫可还活着!当初为了你那事我差点被那妖怪杀死!若不是我装死躲过一劫又遇到了师父,哪还有我的活路!”
“就那一颗丹药,你可几乎把我赵家祖传的老物件搬了个空!”老者也怒了,“不是我供养着你,每年都给你那么多钱财去寻好东西献给你师父,你那好师父哪还会再要你这不成器的!”
“我不成器?!”道士几乎是在扯着嗓子和老者吼,“我不成器你能有今天?当年若不是我舍了脸去入赘胡家,你能当上镇长?你儿子孙子能当上镇长?不是我你一百年前就被胡正秋抖破卖假药的事,举家当乞人去了!”
老者倒吸一口凉气:“你轻点声!轻点声!我信你!是我这张老嘴不会说话,我不说了还不成吗?”
道士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消息量大得让旁听的阿翠震惊,原来当年的事还有隐情?她下意识地看向手中被卷起的画,画卷在她手中剧烈颤抖起来,不用问都知道她听到了。
这两人都不能放过。这回阿翠有了经验,不再用灵力,而是指使着捆仙绳飞过去,将被突然出现的三人吓得愣住的老者和中年道士牢牢捆住。
仔细拷问后,两人什么都坦白了。
原来当年胡晴的父亲镇长胡正秋偶然发现药商赵邱——也就是老者——店中卖的几味相当昂贵的药是假药。
赵家也是镇上的老家族了,胡正秋便想给他个机会,他找到赵邱,给他十日时限改过,否则就要昭告全镇,关了他的药店。
赵邱舍不得卖假药的暴利,这边假意拖延着,那边找了个人假作丫鬟混入胡家,想探探胡家有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也好拿来反威胁回去。结果还真被他发现一件大丑闻——胡家未嫁的小姐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