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芊芊弱公子,我是最毒沙场人!你我,本就是难以企及距离,就只怪我眼,在初见就印上你的影子,怪我!”
转身离去后,懦弱的一面难以在将军的盔甲下得到隐藏,终于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挖下双眼。
“只有这样看不到人间世故,才能忘却本性,做个狼心狗肺的无情人。”
梦醒时分,总是满头的虚汗,虽然并不是害怕,但那时候的痛楚足够让她惊醒。
她,南竹楚,金戈铁马十载,是缙云国镇守国土的女将军,如今来到沙漠,心甘情愿做了边关将士,只不过,没想到这荒漠的国土,竟然让她的空虚的眼眶长出了赤红的双眸,也不知是还是祸?
“将军,天色已晚,不如就在这里休息一晚?”
无视颤巍的声音,看着黄沙与绿洲的交界处,本以为不会再有畏惧,可不由的颤抖还是暴露她。
五年时间足以让缙云国内天翻地覆,她选择视而不见,以为这样就会让世人忘却她的存在,却没想到,一道圣旨让她回到起点,只是早已物是人非。
“将军?”
“原地休整,”五十人的队伍有理有条为夜晚做着准备,十人守护安全,其他也各司其职。
最为鲜美的烤羊腿定是权位最高的人才能享用,可面对这样的美味,她依旧没有胃口。
反而是看向靠近自己的人,白巾是从小跟随,拥有丰富的沙场经验,若不是太过于死心眼,此时的他也应该是一名将军,光宗耀祖。
“这五年,苦了你们!”
白巾知道,面对着缙云国最为强悍的五十铁骑,将军内心有愧。
“能与将军嗜血沙场,一生无怨无悔!”
“可如今,我却失去了本性。”
血眸的出现就在警示,她早已不是那个为了国家与百姓鞠躬尽瘁的将军,不在受万人敬仰的她,开始自私为自己打算。
白巾本是想说,对于那个负心人,将军不必挂怀,课话到嘴角又咽了下去不是他没有劝过,只后来所谓的放下,竟然是亲手挖出自己的双眼为代价,他不敢再说。
“今年小宝七岁了吧!”
小宝是白巾唯一的儿子,本来在离开京都时,他想要让没有娘亲的小宝随军,却被南竹楚一句:边关风沙太大,小宝需留下。就忍痛将他送去京都亲戚家照看,如今他也是心急如焚。
“南竹家五十悍骑,大多数早已成家,没有成家的,家中也有年迈的爹娘,”她手中的五十悍骑也都对京都的家人甚是想念,她怎么可能让他们陪她在边关等死?“他是算准,我定会回来!”
“报!前方三百米有两百铁骑呈包围之势,正向我军奔来!”
“将军!”
白巾并不是不知道在回京的路上会有人阻拦,只是好奇谁会这样迫不及待?毕竟想要南竹楚死的人,太多了。
“会知道的,”如今她难以让眼做出太多的情绪,但无论怎样定是让人感到发怵。
“那个太监怎么办?”白巾本来对阴阳人就没有任何好感,更何况是个不怀好心的人!
“杀了吧!”轻描淡写很难听清楚话语中情绪。
平静的看向那战马扬起的尘土,漠视太监最后的挣扎。
不用多言,一排排黑色盔甲整齐排列在南竹楚身后,而她就是军中一点红,只不过是:血红。
“将士们,这五年是我南竹楚对不起你们,如今就让我为你们杀出一条血路,将功补过!”
说完,纵身而跃,稳稳坐在马背,而这匹汗血宝马与她早已心意相通,前脚理地嘶叫,随之策马奔腾。
“将军,你太不够意思了,这等好事,怎能让你独享!”
五十悍骑毫无落下,全全与南竹楚杀入,或许那敌人还未猜想到对方会主动迎战,甚至还未判断自己是敌是友。
失神之间,南竹楚身披洛南血豹铠甲,骑着翔北寒山汗血宝马,手中三寸半银剑在光线下散发死人的悲楚,杀红的血眸沾染血滴,威猛无比的她早已没有性别之分,敌人看见只有死神的到来!
轻松夺下主帅首级,手里拿着头颅,双眸环视四周,那一刻,赤血沙场的嗜血将军――南竹楚终于回到了世人面前。
身下的一百人如溃败之军,丝毫不敢上前,再被血眸一扫,直接弃剑而逃。
丢下那肮脏的头颅,本就不值得她触动任何的
情绪,只是已经厌倦。
“将军,现在怎么办?”
若现在还按之间路线,定是有许多麻烦,虽然都不怕,但没有必要枉送性命。
“还记得当面京都一战吗?”
“当然,那是将军的成名之战。”白巾不会忘记,当年还只是将军府中闺房内的大小姐,却披上盔甲。
“都说穷寇莫追,我却硬生生从京都追到大漠。”
“那五皇子欺人太甚,居然暗自毒害老将军,若不是小姐,不,将军杀出血路,拿着令牌将从皇宫外调取军队,将军府就会在不明不白的情况下罩上‘私通卖国’的罪名,而被屠杀。”
“当年要不是那个老匹夫,目光短浅,挑唆之下竟然想出借刀杀人,否则一个无权无势的皇子怎敢剑对我将军府。”
“我还记得,那日午时,您穿着老将军的盔甲与宝剑,一手提着五皇子的头颅,一手拿着御赐的免死金牌,畅通无阻走入朝堂大殿,在文武百官的面前,将宝剑与头颅一并插在皇帝的案头前。”
轻笑一声,“说的好像你亲眼看到一般!”
“这在京都,早就不是秘密!”尴尬的挽回局面,“其实,如今太子早已继位而将军又曾经帮了他不少,没有必要在如此小心!”
“你觉得我小心?”若是真的如此,她也没有必要在太子继位之前选择离开,对于如今的皇帝,即使青梅竹马的她,也不愿意过分靠近。
白巾以为她是在说周围的尸体,“全天下都知道将军的脾气,这不算什么!”
“呵,若是我不杀人到显得奇怪了,是吗?”
看见南竹楚的面色冰冷下来,他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属下不敢!”
“不敢?在我身边这么久,我还从不知道你有什么话是不敢说的!”
恍然之间,白巾已知自己犯下大错,连忙跪下,以示请罪!
“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毕竟你说的是实话。”
虽听到,但他依旧不敢起身,南竹楚也没有特别示意。
放眼血场,除了五十悍骑之外,已经没有别的喘气。
“怎样开始的,就怎样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