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威胁我吗？”
“不！”雷蒙德摇摇头，神情严肃。“我是想和你联手，一起对付恶灵和恶人，维护人和灵界的平衡。不仅有恶灵想占据人的身体，还有恶人想控制灵，贪婪和欲望会破坏平衡，既毁了人类，也毁了灵界。”
“人和灵能和平共处？”
“人本来也是灵啊，你们只是挣不脱那个肉身罢了。那些修炼多年，灵强大到可以脱离肉身保护的人，和灵又有什么区别？”雷蒙德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岳山山。“如果能像她这样，坚持练习百年左右，完全有可能挣脱肉体的束缚，成为真正自由的灵。”
“一百年？”
“一百年很长吗？”雷蒙德笑了。“你知道动物修成灵要多久？五百年都算快的，一千年、两千年都是常有的事。人类只需要一百年左右就能修成灵，已经占了很大的便宜。”
雷戈无语，跟这种非人类说话的确不太适应。对人来说，一百年太久。对灵来说，一百年只是弹指一挥间。
“你说想和我联手，怎么联手？”
“我帮你对付恶人，你帮我除去恶灵。”
“什么意思？”
雷蒙德低下头，想了想。“简单的说吧，我帮你对付像姬临风这样的人，你帮我对付那些不守规矩的灵。”
“你对付姬临风没什么问题，我怎么才能帮你对付恶灵？”
“就像你今天在菜场那样。”雷蒙德笑道：“当然了，我会帮你如何化去恶灵的性灵，否则你会被他们的罪恶沾染，变成恶魔。”
“性灵？”
“是的，灵的记忆、性格就是性灵。除去性灵，灵就是一股纯粹的能量，和你用聚灵符吸收的灵没什么区别。吸引了这些灵，你可以变得更强大，却不会因此堕落。”
“怎么才能除去这些性灵？”
“无可奉告。”雷蒙德摇摇头。“这是灵界的秘密，我不能轻易告诉你。只有当我觉得可以信任你的时候，我才会告诉你。”
雷戈笑了。“这么说，你可以随意对付人，我却不能随意对付灵，是不是不太公平？”
“没错，是不太公平。”雷蒙德丝毫没有掩饰的意思。“因为我们的实力不同。”
雷戈歪歪嘴角，眼神渐冷。“你觉得你的实力比我强吗？”一边说着，一边拿起桌上的刀，割破了手指。鲜血涌出，雷戈迅速在桌子上画了一个聚灵符，只留下最后一笔。他冷冷地看着雷蒙德，掀了掀眉。
雷蒙德愣住了，迅速起身，伸手按在腰间的剑柄上，蓄势待发。
不知道什么时候，岳山山也醒了，身形一晃，护在雷戈面前，同时发动了腰间的墨玉狻猊。灵气开始向墨玉狻猊聚集，雷蒙德身形一晃，连忙向后退了两步，隔着墙，出现在厨房里，站在了雷建军的身边。
雷建军正坐在厨房里发呆，根本没有意识到有一个灵已经站在他的身边。雷蒙德伸手按在雷建军的肩膀上，另一手拔出了半截长剑，横架在雷建军的脖子上。
雷戈和岳山山可以隔着墙看到灵，却看不到雷建军的身体。他们只看到雷蒙德控制了一个模糊的灵，从角度来看应该是在厨房方向，被雷蒙德控制的人应该是雷建军。见此情景，雷戈连忙按在岳山山的肩膀。
“山山，别乱来，我可不想我爹变成白痴。”
岳山山点点头，缓缓吐出一口气，墨玉狻猊放缓了吸收灵气的速度。
雷蒙德又把目光转向雷戈。雷戈虽然不情愿，也只得抹去桌上的血符。雷蒙德这才收起剑，重新回到雷戈的面前。“你看，我可以在你画出符之前，杀死你们俩之外的任何一个灵。”
“我承认，你的实力比我强。不过，我坚持现在就要知道消除性灵的办法，否则我不会答应你任何要求。”雷戈哼了一声。“你应该清楚，我并非不能杀死你。”
雷蒙德皱起眉头，盯着雷戈看了很久。雷戈平静的迎着他的目光，藏在身后的食指微动，鲜血一滴滴地滴在地板上，慢慢流淌，在不经意之间连成一个聚灵血符。与此同时，他的左手搭在了岳山山的肩膀上。岳山山虽然没有回头，却仿佛知道了雷戈的意思，双手搭在腰带上，看似随意，实则戒备森严。
雷蒙德想了想，点了点头。“好，我可以把清除性灵的咒语告诉你，但是你要发誓，你不会告诉其他人。”
“可以。”雷戈说着，举起手指，就准备发誓。
“等等，你必须以你父亲的名义发誓。”雷蒙德一字一句的说道：“如果你违背誓言，所有的灵都将追杀你的父亲，除非他一辈子都不离开你的身边。”
雷戈愣了一下，思索片刻，点点头。“好！”说完，以父亲雷建军的名义发了誓。
雷蒙德听完誓言，这才说了一段咒语。咒语很长，而且很拗口，岳山山只听了一小半就晕了。雷戈倒是没什么反应，很平静的听完，又重复了一遍，虽然还不太习惯，却无一错误。雷蒙德见了，大为感慨。
“希望我没有看错人。否则我将是灵界的罪人。”
“放心吧，整个灵界加起来，也没我爸重要。”
“但愿你能记住这句话。”雷蒙德笑了。“我走之后，你可以发动血符了。最近玉城不太平，有聚灵符保护，你的家人至少是安全的。”说完，他身形一闪，就从雷戈和岳山山面前消失了。
雷戈扑到窗边，看到雷蒙德在对面的楼顶上，向他行了一个礼，随即消失不见。
雷戈松了一口气，抹去额头的冷汗。他虽然做好了战斗的准备，却没有取胜的把握。从雷蒙德的最后一句话来看，他应该是知道自己的小伎俩，在他发动血符之前，雷蒙德完全有机会杀死老爸和殷梦云、阚商几个，再逃离聚灵符的控制范围。
不得不说，雷蒙德的实力的确在他之上。
“雷戈，你记住那咒语了吗？”殷梦云闯了进来，急声道。
“记住了。你没记住？”雷戈很诧异。“我看你录了音的。”
“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当时手一动，按了暂停键。”
雷戈愕然。他一下子明白了，为什么雷蒙德不拦着他复述咒语，原来他知道其他人仅凭耳朵记根本记不住这段咒语，他只要不让殷梦云录音就行了。他是如此之快，以至于他们都没有发现他什么时候控制了殷梦云，按下了暂停键。
“好一个狡猾的爵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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