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走了。”一个低沉的声音从二楼传来。
胡狼听着这声音,脸色却是大变:“血手人屠?竟然是你?你不是被孙山抓起来了?”
“噢?”这声音中竟是充满了惊讶:“我被孙山擒走了?这是哪门子的江湖传闻?”
“既然你没有被孙山擒走,那无字天书在哪里?”胡狼问道。
“无字天书?那是什么东西?”这下子声音中除了疑惑,还有一些戏谑。
“就是你从剑狂那里盗来的剑典,你不要说你不知道。”胡狼此时有些听出了这血手人屠话中的意味。
“砰”的一声巨响,却是一个木制的盒子被血手人屠从二楼扔了下来,这盒子不偏不倚,刚好被扔到了胡狼的面前。
胡狼一脸戒备的望着这个盒子,问道:“这其中可是无字天书?”
“是不是无字天书,我也不知道,这是孙山临走之时交给我的,说我不妨交给我,我也之时转个手而已。”楼上的血手人屠此时一手端酒,一手拿菜,仿佛这木盒不是他方才丢下一般,而且这云淡风轻的态度,虽然没有被胡狼看到,可是光听这语气,就是让胡狼心中恼怒不已。
胡狼听闻这木盒乃是孙山所留,顿时留了个心眼,仔细端详了一番。这盒子通体枣木打造,而且看着这盒子上的花纹和纹路,分明是刚刚打造不久,有些地方的花纹,甚至还没有经过修饰,这根本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盒子嘛。
可是这盒子是孙山所留,胡狼自然是不敢大意,这盒子虽然没有锁,就这么一根木棍横插着上下锁扣,将盒子紧紧的扣住。
胡狼不敢大意,一道指风从手中射出,这木制的插销应声而断,胡狼又往后退了两步,袖子一挥,一阵疾风从袖口带出,直接将这盒子掀开,可是这盒子掀开的瞬间,胡狼当即暴走。
“啊,弟弟,血手,孙山在何处,我要为我弟弟报仇。”此时的胡狼双目赤红,盒中所纳的,赫然是一个和胡狼一模一样的首级,这狼狈二人,竟然是孪生兄弟。
此时孙山面对胡狼进来之时的态度便可以一清二楚了,这孙山竟然是完全知晓这情形,而且在知晓情况之后,更是将计就计,将胡狈杀死,而此时留下的血手人屠,恐怕也是孙山一伙儿的了。
此时的胡狼虽然不清楚这些,可是暴怒的胡狼只想找到孙山,为自己的弟弟报仇,此时客栈中唯一的活口,自然成为了胡狼的唯一询问对象,此时什么景王爷,什么人生抱负,什么无字天书,都被胡狼弃之脑后。
只见胡狼一番发问之后,见上方血手人屠毫无反应,暴怒之下的胡狼,直接飞身而起,冲向楼上的血手人屠,二话不说,直接打破窗户,向血手人屠动起手来。
胡狼此时人未至,气先来,一股内气从其双掌爆发出来,轰然打碎窗户。气浪混着竹屑和木屑往正在小酌的血手人屠袭来,血手人屠一个闪身,往后退去,躲过这股气浪,可是这桌子和酒菜,却是无一幸免。
胡狼随着气浪,紧跟到来,此时的胡狼须发竖起,怒火滔天,眼中仇恨的火焰熊熊燃烧:“血手,孙山在哪?告诉我。”
血手人屠此时不紧不慢的在屋子中走了两步,缓缓道:“不是说了吗?他已经走了。哦,暗道就在你刚才打碎的那张桌子下面,机关嘛,就是你打碎的那张桌子,现在好了,你自己自作自受了。”
血手人屠说完还貌似潇洒的耸了耸肩,可是这动作在胡狼眼中却无疑是最大的挑衅,“你和孙山脱不了关系,我先擒下你,你自然是知晓这密道如何开启。”
就在胡狼说话间,胡狼双手握拳,一圈砸向血手人屠面门,拳风凌冽,拳势惊人,拳速迅若闪电。
血手人屠此时见胡狼动手,嘴角稍微往上抽了抽,而后也是一拳击出,正对着胡狼的拳头。
“砰”的一声,两拳相撞,血手人屠竟然是被胡狼一拳砸的飞起,在空中就鲜血直喷,落地之时,更是直接将竹韵的墙壁击破。
再看此时的胡狼,竟然是纹丝未动。
胡狼森然道:“和我对拳,小子,再练十年吧”
“是吗?”
一声问句过后,已经被击飞的血手人屠快速的飞了回来,一双肉掌之上,血色光芒乍现,直接扑向胡狼。
胡狼见着血色光芒闪现,眼中则是凶光阵阵,迎着这血色光芒就欺身上前,一个闪身进入到血手人屠胸前,一掌推出,直接将血手人屠又是打的飞起。
血手人屠刚刚回返的身影在这一掌之后,又是倒飞出去,一大口的鲜血喷出,呈一个血雾,喷的胡狼满脸鲜血。
此时胡狼似乎很享受自己的满脸鲜血,眼中闪着幽幽的绿光,再次的出现在血手人屠的身前,一双肉掌,正欲往下拍下,这一下拍实了,血手人屠恐怕是性命不保。
“孙山在南”一声微弱的声音从血手人屠的口中说出,下沉的肉掌当即停下。
“嗷呜~~”,胡狼停下手掌之后,一声狼嚎从口中传出,而后客栈之中开始涌入黄甲兵士。
“吴新,往南追,孙山在南边,无字天书应该在他身上,速追。”
“遵命,走,跟我向南追。”吴新是一个矮个子的中年大汉,一脸的猥琐让人很难感觉这是个将军,此时不论吴新也好,进来的兵士也好,身上的武器上均有着鲜血,很显然都是刚经历的一场杀戮。
此时胡狼吩咐完吴新,对着手中的血手人屠道:“血手,你是不是背叛了王爷?”
此时的血手人屠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只听得血手人屠用微弱的声音说道:“小心……孙山……妖……术,我被他……控制……了。”
话刚一说完,血手人屠却是两腿一瞪,两眼一闭,脖子一歪,顿时没有了气息。
胡狼此时把手往胡狼脖颈一探,顿时懊恼不已,这一下子,只剩下南边这一个线索了。
客栈中的事情,处处透着诡异,可是后面的事情,王风却是丝毫的不清楚,此时的王风被血手人屠扮作的小二丢进了暗道之后,在这暗道之中磕磕碰碰,跌跌撞撞的往下而去。
这通道不是很大,仅容的下王风一人的体型,若王风稍微胖一点,恐怕就是要落一个被卡住的下场。这下降过了大概有两三分钟,王风从一个出口处掉落。
“哎呦,我去,这是什么情况,这暗道可还真够长的,哎呦,我的屁股呦”王风下落之后,却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随着一声抱怨过后,上方的通道中传来生生的异响,王风还以为有其他人跟着下落,急忙滚到一边。
“砰”的一声,却是一个蓝色包裹掉落在王风面前,王风一眼就看出这包裹正是小二把自己丢下来之前要给自己的包裹,说是里面是自己的物件。
明白了下落的东西,王风长出一口气,此时经历了长长通道的王风浑身酸软,尤其是屁股,王风感觉自己的屁股生疼。
王风此时在这一处陌生的地方却是一边自己慢慢的恢复着体力,减缓着疼痛,一边向四周打望。
往四周一打望,王风发现自己所在的地方,竟然是一口枯井的底部。午后的阳光从井口照下,让自己的面前一片光明,自己所处的位置却是枯井的背阴面,阳光照射不到,但是却没有什么潮湿。
王风往自己的上方望去,发现一个仅容一人的通道口在自己的上方,心中顿时明白,自己刚才就是从这上面被丢了下来。
恢复了一下体力,王风站起来拿到自己的包裹,心中思索着面前的局势:“哎,我这倒霉催的前世,怎么会是如此情况,进省城考个试都能遇上这些个情况。
不过我前世到底是做什么的,我怎么有种不好的预感。”
王风在心中嘀咕着自己前世的情况,一边嘀咕,一边打开了自己的包裹。可是这包裹被打开之后,王风一阵惊讶,这包裹中竟然是一件换洗的衣物,几两的散碎银子,而后是一本非金非玉,非纸非竹,可是让自己特别舒服的空白书籍。王风从看到这本书籍开始,自己的心中就有一个声音告诉自己:“留下它,留下它。”
王风猛然甩了甩自己的头,努力的将自己的脑中的声音甩出。
可是这并不是结束,就在王风刚把自己心中的念头压下,自己的左手腕处却是一阵清凉传来,而后左手腕处竟然出现了一只虚幻的手掌。
这手掌来势汹汹,去势凶猛,这速度、角度、情况都让王风猝不及防。王风只感觉左手腕处的清凉过后,这书本已经被抓进了自己的左手腕。
等到这书籍消失,王风感觉自己的心灵中仿佛有什么如玻璃般破碎了,一种莫名的烦躁在心头涌起翻腾。
王风此时当即拉开自己左手的袖中,看向自己的手腕,可是这一眼望过去,却是发现自己的手腕处腕表的胎记,竟然是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
这变化很快,胎记消失的也很快,不到三息时间,王风手腕处的胎记已经消失。
王风此时完全是一副傻了眼的模样,可就在这怪书伴随着印记消失之后,王风感觉自己的一个大机缘凭空消失了。
此时再看王风,不怒反笑:“修行难,修行难,相互算计抢机缘,今日你在初一做,莫怪贫道十五还。”
书分两处,话说两头。且说这慕凌风夺了无字天书之后,所化的腕表胎记从王风的手腕消失,化作一团白光,从墙壁上的屏幕射出,直接在院子内部显化出形体。
慕凌云见自己师兄和王风进去还没有两分钟就自己出来了,顿时大惊,急忙问道:“师兄,你怎么才进去就出来了?”
此时的慕凌风却是哈哈大笑:“师弟,吾道有望啊,莫去管这王风了,这王风身具大功德,在那方天地中受天地气运钟爱,以为阳神巅峰的道行,竟然不能在他身上留下印记”话说道这个地方,慕凌风不顾自己师弟的面色难看,接着说道:“你瞧我手中是何法宝,这是师门失落的天书真章啊,哼,那方世界中竟然称呼为无字天书,一群肉眼凡胎,生生的糟蹋了这天书真章。”
“师兄”慕凌云此时却是强忍着自己心中的怒火,对着自己的师兄道:“师兄,这机缘可是王风小友的?你这般抢夺,就不怕结下因果吗?”
慕凌风显然是感受到了自家兄弟的怒火,可是这慕凌风也不在意,反而说道:“这王风在半年来对我们死缠烂打,虽然你我二人都有将其作为衣钵传承之人的意愿,可是道不轻言,法不轻传,这无字天书,就当做这王风的拜师礼吧。”
看着自家师兄如此模样,慕凌云虽是有心反驳,可是一想着王风虽然是道德真体,可是此时依旧是凡人一个,若不是遇上自家兄弟二人,恐怕这王风此生无望道途,也罢,待其在那方世界完成历练,自然将那个世界的事情忘记,回头我兄弟二人,将其收为弟子,好生调教就是。
慕凌风和慕凌云两兄弟打的主意很好,可是这二人不清楚王风也是在他们面前隐瞒了身份。如果说王风是普通凡人一个,在受了这番算计之后,也许会在懵懵懂懂之下,和这两位化解因果,可是王风此时的状态是什么情况?严格意义上来说,王风此时是半人半器的存在,可以说是一个枕头,也可以说是一个枕头化形的人。
这番因果结下,却是结的大了,王风从那方世界历练回来,也许会一时半会的忍气吞声,可是随着王风的修为提升,按着王风的小心眼,这两位道长不知道要受到王风的何种报复。
此时两位老前辈在这御龙观的最后一间厢房前面进行着自己的谋划,一方面为自己收取了无字天书的机缘欣喜,一方面是对王风能够完成历练的自信,一方面世对自己能够和王风了解因果的算计,真可谓是:世事无常施算计,鹿死谁手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