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将军府外围,四方站定这四个道家门派的高人、。
东面是罗浮山一脉的罗浮真人带着三位徒弟,立于东方,手中拂尘立于虚空,三千白色丝线封锁了将军府的整个东面。
西面是华山一脉,这一脉乃是剑修,居于前方的是华山一脉的宗主乘风,只见这乘风一身白袍,凭虚御风,身后是三位弟子,立于飞剑之上,身前一柄青色宝剑,立于虚空,剑身正面一条蛟龙吐火,背面一尊玄武望月,周身散发着青光,封锁了将军府的西面。
南面是一个须发全白的长髯道人,此道人名曰醉道人,乃是南方的一位散修,此时醉道人却是卧于虚空,青色的道袍破破烂烂,周身的杂草、开裂的线头,看上去异常的杂乱,腰间一青色葫芦,似睡非睡,双眼微眯,望向将军府,其人如同一座大山,压制着南面的空气。
北面是昆仑一脉,而且从这四方的气势而言,北方这昆仑一脉真可谓是威风凛凛。但见一艘金色龙舟浮于虚空,龙舟上雕梁画栋,船头一位须发全白的道士双目如电,望向大将军府,眼中金光射出,大将军府中的黑色云雾在这金光下,一阵翻涌。这老道身后跟着两位神色俊朗的青年道士,是如今昆仑的两位后起之秀,左边那位眉清目秀,瘦弱些的名唤张林,右边那位身高八尺,面容坚毅的名唤于宝。
此时于宝开口问道:“连长老,如今我昆仑布下九天诛魔阵,四方也有诸位道友相助,为何不进去将这将军府中的妖魔斩杀,还这世俗一个朗朗青天。”
此时连长老闭目收回眼中金光,稍微调息片刻,道:“你二人有所不知,这将军府中妖魔来头甚大,若是打蛇不死,必受其害。”
于宝闻听此言,心中一阵不服,心中想到:“我昆仑一脉,当时最强,难道去除个妖魔,还要顾忌什么不成,连长老如此说,难道这妖魔是上古大妖不成。”
于宝问道:“连长老,难道这妖魔是上古大妖不成?为何门主和您都如此顾忌,以至于本来要带来历练的三十弟子,就仅剩我和张林二人了。”
连长老却是有心提携这两位后起之秀,知晓这两位平日里在门中顺风顺水的过惯了,平日里又缺少打斗的经验,虽然是有法宝护身,可是降妖除魔,岂能大意,为了给两位优秀弟子提醒,连长来却是将这妖魔的来历娓娓道来。
“这妖魔非是上古大妖,可是来头却是一点也不小,须知人有七情六欲,五痨七伤,咱们修炼之人,断七情、斩六欲,除三尸,得长生,一生无病无灾,可是这凡人不同,凡人这七情六欲、五痨七伤,正是这红尘业障,这红尘业障集结之处,便会产生大因果、大变化。
这大将军何进祖上福缘深厚,可是其妹妹一朝飞入帝王家,化为国母,却是将其祖上福缘消耗殆尽,虽说是借用了这大汉龙气,可是这天地业位,也不是那个想享受就能享受的,何进命格不够硬,加之这大汉龙脉开始衰败,这龙脉衰败的业力,加上何进命格不足,却是放出了一位妖魔。
你若问这妖魔是何物?嗨,这妖魔没有形体,也没有具体名称,大家仅仅是称其为妖魔,需知道这妖魔自人心险恶滋生,最善夺舍身居高位之人,每每出现,必然搅得天地大乱,每每出现,必然预示着乱世将临,如今这大将军何进和十常侍争斗不休,双方你方唱罢我登场,将这世俗搞的乌烟瘴气,加之其命格不硬,被这妖魔夺舍,我们欲要除去这妖魔,嘿,何其之难。
不过还好,上古先师留下九天诛魔阵,就是为了对付这妖魔,可是对付这妖魔,必须要将其显化身躯,而后方能将其打散,再以密宝收集其破碎之身,收回门派镇压,可得天地气运钟爱。
张林、于宝,你二人且记着,前几日进去的道人,包括今日进去的道人,实乃我道门英烈,须知这妖魔显化,需吸食人元精气,化作人元宝丹,在化形之后,运用人元宝丹,方可成功度过天地之罚,从此逍遥自在,进去之人,都是英豪啊。”
连长老身后二人点头称是,张林、于宝二人却是对视一眼,两人心中一阵恍然:“原来这人元宝丹是如此炼成,怪不得门派之中对于人元宝丹的炼制方法语焉不详,使用更是有诸多限制,要知道,人元宝丹,可是能将阴神以下境界,无条件提升一个大境界的宝丹啊,不成想竟是如此炼制。”
“长老,那我们如今是要干什么?为何不直接将妖魔擒拿,将其打散,拿到人元宝丹,岂不更好?”张林问道。
连长老道:“没那么简单,这妖魔不攒够足够的人元宝丹,却是不会凝聚形体,须知这妖魔乃是人间七情六欲、罪孽转化,天地不许他存在,若想成功凝形,需要度过天、地、人三劫,天劫凭造化,地劫靠修为,唯有人劫,最是凶险,上古至今,这妖魔诞生无数,可是成功渡劫的,却是一个都无,更何况这妖魔显化,必须在夜里子时,若是过了时辰,就得等候下个月,可是偏偏这天地允许这妖魔的夺舍时间,仅仅有六个月,也就是这妖魔成形之后,想要凝聚形体,这一生当中只有六次机会,可是加之要积累人元宝丹,这妖魔往往都是毕其功于一役,选择在最后一次进行化形,今天晚上是这妖魔最后的机会,他一定会拼死一击,至于诸位道友和妖魔,大家都是在等候时间而已。”
刘志若是听到连长老话语,必然会更加的惊骇,这妖魔竟然是要将自己炼化为人元宝丹,而之前进来的诸位道人,恐怕都已经成为了丹药了。
时间正在一分一秒的流逝,刘志在将军府中焦灼的等候着,将军府中黑烟滚滚,刘志虽然不安,可是自忖有自保之力,却也不太交集,而将军府的四周,四方被道家高人包围,大家都在等候时辰的到来,此时白马寺的两位高僧,离将军府也是越来越近。
我们话回过来说一下这将军府,此时的将军府如幽冥鬼域,刘志也是即将被炼为人元宝丹,此时的大将军何进一脸的狰狞,在书房中却是不停的写着一个人的名字,若是刘志来到就会发现,这个人的名字,叫做南华。
这也是有由头的,这妖魔上一次出世在秦末年间,在上一次出世在西岐伐商期间,在上一次就是商代夏,前几次不说,且说上一次,正是南华真人将其镇压,而且为了彻底磨灭他,还创立了入梦之术,让南华一脉能够靠着七情六欲之力修炼,须知这七情六欲乃是这妖魔力量源泉,你这一脉拿人家力量修炼,这仇恨可是海了去了。
如今这妖魔夺舍了何进,虽然未曾化形,种种神通道行难以使出,可是依旧是十分难缠,这不,他将将军府变成了幽冥鬼域,而这些百战之兵,更是被他化作了阴司鬼卒,此时的将军府,黑云弥漫,阴气冲天,煞气交织,业力无边,真个是让人望而生畏的人间绝地。
此时何进面露狰狞,写完最后一个华字后,对着门外的将士喊道:“速去将那疯道人投入人元宝鼎,炼成人元宝丹,以待我稍后取用。”
“诺”一军士抱拳应声,转身离去,骷髅上的盔甲上碰下、下碰上,左碰右,右碰左,稀里哗啦一阵乱响,两团鬼火在眼中飘荡。
“奉大将军令,带道长去炼丹房。”刘志的房门外,一员偏将的传令声传来,紧接着便是上百士兵的走动声与盔甲的撞击声。
刘志通过天罗地网大阵,将何进的话语与兵士的举动全部看在眼里,心头一阵心惊:“这何进要干什么?人元宝丹?什么人元宝丹?用我炼成,不好,这是要拿人活生生的祭炼成丹药啊。
原来危机不在将军府外,而是在将军府中,不行,我得行个替代之法,这事情不能这么善了。”
刘志这边心头念头疾闪,那边将士已经到了门前,只听到方才传令的偏将道:“道长,大将军仰慕道家神通,还希望您去炼丹房一观。”
“天色已晚,我还需防备大敌,大将军好意我就心领了,诸位将士还请回去转告一声大将军,今晚府上有大危机,需要好生防备才是。”刘志把声音放缓、放低沉、拉着老长的腔调说道。
“道长,大将军是有要事相商,还请移步了。”这偏将的语气没有任何的波动,声音中依旧是那么的强人所难。
“不去,你去回复大将军吧。”刘志的声音从房间内传来,此时的偏将脑袋一偏,仿佛在思索什么,手已经放在了钢刀之上,此时但听这偏将高声道:“既如此,叨扰道长了。”说话之时,两边兵士也已是刀出鞘,矛上挑,只待这偏将一声令下,杀将进去。
这偏将则是在说道道长二字之时,放在腰间刀柄的右手猛然抽出腰间长刀,只见一道黑色刀芒闪过,面前的房门登时四分五裂,左右将士鱼贯而入房间。
这偏将紧随着将士们进入房门,进入房门之后,却是发现这房间之中,一个人也没有,哪里去寻疯道人踪影,而房间的正空中,一张黄色符篆立于虚空,此时符篆中传来声音:“有劳将军通报一声,小道先行告辞。”
此时这偏将这个气啊,一把扯过这张符篆,丢到地上踩了两脚,在房间中仔细一打量,一看左侧窗户,发现左侧窗户是开启的,急声令下,指着窗户道:“追,他跑不远。”
待将士们鱼贯而出,不知何时换了一身黑色道袍的刘志从房顶一跃而下,口中喃喃自语:“这将军府不是久留之地,恐怕得立即走脱,不知道这将军府是不是还有其他玄机,算了,不管了,先离去再说。”
刘志口中这般说道,脚下不停,往门外走去。
话说这这刘志走出房门,刚一出门,往外一看,却是急速的往房间内退去,只听到“嗖、嗖、嗖,铛、铛、铛,”声音不停,原来是一阵阵的弩箭从门外射来,刘志在退回房间之后,一个侧翻,躲过从门**来弩箭,射来的弩箭,却是纷纷的钉在桌椅地板上。
此时房屋门口正立着方才那位偏将,只听这偏将道:“道长,你这坑蒙拐骗之术,今天怕是行不通了,还是乖乖与我去炼丹房一行吧。”
“是你?”刘志惊道:“这将军府果然无好人,枉我苦心积虑为大将军谋算今夜大敌,不曾想受到如此待遇,你们将军意欲何为。”
你道刘志为何发出惊呼,原来这偏将不是其他人,正是带刘志进府的何伯,当时刘志还在心里吐槽这何伯的名字是不是犯了黄河水神河伯的忌讳,如今望着这何伯身后的强弩利箭,心里却是没有了半点调笑的心思。
这何伯听完刘志的惊讶语气,道:“还请道长炼丹房一行,大将军在丹房恭候多时了。”
“你们将军府就是这样请人的?这些强弩利箭,我不去就射杀我是吧,如此这般无礼吗?”
“呵呵,道长误会了,收起来。”何伯往后对着将士们说了一声,可将士们丝毫未动,乌黑的箭头依旧冲着刘志,此时何伯一面笑眯眯的对着刘志道:“你看,道长,不是我不愿意让他们收起来,实在是将军府的规矩就是如此,您看,这会儿和我去炼丹房如何?”
何伯此时是一副笑面虎的模样,可是他不曾知晓,通过天罗地网大阵,刘志此时看到的何伯,是一副骷髅模样,看到的仅仅寺森白的骷髅和跳跃的鬼火。
刘志心中是一阵腹诽,心头也是凉了半截,心道此去恐怕是凶多吉少,口中却是道:“也罢,你前面带路吧,待我见到大将军,定将你们行为,告知大将军。”
何伯不以为意,对着刘志道:“还请道长紧随我前去,这些将士,并不是都听从我的指挥的,有些动作,还是不做为好,不然恐怕我也无能为力啊。”
刘志面露苦笑:“将军放心,这些事情,小道自是晓得,还请将军前面带路吧。”
一行人簇拥着刘志,往丹房走去,刘志这一路,真是磨磨蹭蹭,一步一回头,神色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