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时候,早已不见了阎无赦的踪影,圣雪很清楚,以他的武功修为,来去自如是很正常的。两人洗刷一番后,离开帐幕,走去主帐用早点。
今日是达木齐大婚的日子,大家都要准备很多事情,飞儿他们当然要帮忙。主帐里,阎无赦和丁妮坐一起,一看见飞儿进来,阎无赦缓缓地抬起头,黑眸迅速打量,很快又恢复冷漠。
“赦,我要羊奶。”
“嗯……”阎无赦拿起自己的杯子,喝了一口,猛地钳住丁妮的脖子,以口渡过羊奶。动作狂野,霸道。
他在寻找可以移开思绪的目标,把不应该有的感情转移,不要再去想那个不属于他的女人。
飞儿刚坐下就看见阎无赦与丁妮亲密接触,连忙垂下头,躲开视线。
坐在她身边的达衣图递过来一块烧饼,扯下一角温柔地塞到她嘴里,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说:“今日胭脂大喜,忽略那些不开心的事情,好吗?”
“嗯。”
“做一天本王的王妃,如何?”
“嗯?”飞儿提起眼帘,不解地侧着头。
蓝眸凝视着她,柔情似水,达衣图微笑地说:“知你深爱着他,本王只求可以拥有你一天。”
“达衣图……”
“虽然有点趁人之危,但五天后你就要离开,所以我……”
“我答应你,达衣图。”
蓝眸蓦然兴奋,闪烁着刺眼的光芒。
飞儿伸出手,握着他的大掌,露出一抹甜美的微笑:“我们是好朋友。”
“嗯,我们是好朋友。”十指交缠,友谊永固。
但那颗灼热的心,却在这一刻沉沦……
只是朋友就够了。
对面的圣雪和杜燕观察着两对人,杜燕咬了一口烧饼,轻声对圣雪说:“我发现阎叔叔对飞儿有兴趣。”
“嗯,我知道。”
杜燕愣住,诧异地转头看着她:“你知道?”
“他每晚都来看飞儿。”
“……然后?”
圣雪缓缓地转过来,与他对望:“你还想怎样?”
“就,就看而已?”
“难不成爬上飞儿的床?飞儿现在是原王妃,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那倒是。”
“这是好事。”
“嗯。我在考虑要不要去一趟天下第一门,求少门主夫人拿解药。”
“看情况丁妮是不会交出解药的,假如有机会的话,去一趟也好。”
“但如果阎叔叔想起飞儿,那就不用解药了。”
圣雪瞪了他一眼,略带怒气地说:“你这呆子,就算想起飞儿,无魂也会伤害冥王的体质,改变他的性格。要是冥王对飞儿动粗,我可饶不了你。”
“……”女人,喜欢威胁的动物!
圣雪瞄了一眼冥王,神情恢复冷漠,继续说:“加上这段时间,还是让飞儿离开他身边的好。”
“为何?”
“一来,不要让飞儿见到那些恶心的场面,二来,就让冥王尝试下思念的困惑,谁让他忘记飞儿,哼!”
“……狠毒的人。”
圣雪提起嗓音,低沉道:“你说什么?”
“……没没,很好的注意,嗯,不错!”杜燕连忙别开脸,拿起杯子猛灌。
宁得罪小人,莫得罪女人!
今天的达姆族一片欢庆,热闹非凡,众多的同盟族客人纷纷到来,达姆族美丽的姑娘和年轻小伙子以悠扬的歌舞形式和热烈隆重的场面,表达了对美好生活的热情追求和粗犷,豪爽,善良的性格。
胭脂没有家,所以同在达姆族帐篷里出嫁,一身红衣披身,带上具有达姆族特色的红色帽子,精致的脸蛋上了点淡妆。飞儿头一回见到如此盛装打扮的她,不由地羡慕起来。
何时她也能学胭脂姐一样,为心爱的人儿穿上嫁衣呢?
由于达衣图两兄弟父母已不在人世,所以身为原王妃的飞儿就要与达衣图一起做主婚人,大家都在忙,丁妮自然是不会过去胭脂帐幕把飞儿请来。让人意外的是,沉默的阎无赦突然站起来,自告奋勇去叫人。
丁妮诧异,达衣图皱眉,达木齐笑得邪恶,杜燕更是别开头偷笑。
阎无赦来到胭脂帐幕前,徘徊片刻,眉头耸得高高的,不知如何跟一个女人说第一句话,同时觉得这样蓦然进入,似乎有失礼数。
“飞儿,你先回去换件衣服吧。”
“哦,都怪师傅,不告诉我要穿达姆族的衣服。”
“快去吧。”
“你们等等,我很快回来。”
听见飞儿出来的声音,阎无赦下意识后退几步,心跳加速,情绪紧张,脸颊有点发烫,黑眸注视着帐帘。
纤纤玉手掀起帘幕,美目转盈,先是看见熟悉的身影,飞儿缓缓抬起头,对上阎无赦的视线。她先是愣住,很快恢复,抿了抿唇瓣,垂下目光,没有说话,直接越过他。
当飞儿走到阎无赦身边的时候,阎无赦猛地说:“呃……王,王妃……那个……”
某男突然发现跟她说句话比砍掉一个敌人的头还要困难。
飞儿停下脚步,回过头来,疑惑地看着他。这可是失忆后他第一次叫她,跟她说话。看他的神色好奇怪,非常不妥。
起码她认识的爹哋从来没有过。
阎无赦皱皱眉,视线逃避地移开,轻声道:“贤弟让你过去,做……做主婚人。”
“……我要先去换衣服,你先回……”
“我陪你去吧。”
“……”
“我……我的意思是,毕竟是贤弟交代,我在帐幕外面等你换好衣服,再一起回去吧。”
“好吧,麻烦爹……麻烦冥王了。”
“走吧。”
“嗯。”飞儿点点头,在前面带路。
某男重重地呼了口气,简直就像攻下一座城楼似的,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