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睡莲渲染了幽静,静静躺在池中央,唯独少了一朵出彩的蓝莲。
朽木白哉静站在池边,不知在想些什么,身旁的女子嘴角微扬,却是不去打扰,只是爱慕地望着他,她已连续七年都陪在他身边,观赏一池睡莲了,她并不知为何他每年等到睡莲花开之时都会每日来这里静思,一直持续到睡莲花谢,第二年再来,从他的眸子中能看出,他很忧伤,她不去问,她等待他,等他愿意开口。
“走吧。”朽木白哉出声,他知她不问,是等他诉说,他却从不倾吐,也不愿。
“嗯。”
回到朽木宅,女子为朽木白哉斟茶,却见管家通传,总队长紧急诏令,勒令整个瀞灵庭人员立刻集合,似是有重量级的人物前来,无论贵族、队长、队员,都必须出席。
两人换上正式的服装,便赶到总队长室,京乐春水一改往日的散漫,与浮竹十四郎一同站在最前方,“各位,紧急召集是因神界最高机构来人巡查,因而要求全体出席。”
朽木白哉一惊,神界。
空间已有了动静,一道金色的大门赫然出现,缓缓打开,京乐春水慌忙领众人行礼,“参见大人。”
门中走出一名男子,华服加身,俊朗不凡,众人正要恭迎,却见男子转头欠身,“殿下,我们到了。”
众人随即大喊,“参见殿下。”恐慌不已,谁知竟是殿下驾临。
“免礼,京乐总队长,是我啊。”女子调皮地眨了眨眼。
京乐春水抬头,震惊之色溢于言表,“小雪!”
“大胆,竟敢直呼殿下名讳,你可知殿下可是……”,清涟忙出声。
“罢了,清涟,他们都是我的好友,不必拘礼的,你也是。”司徒雪看着她,调笑道。
“是。”
一众死神纷纷震惊,当初那样平凡的小女孩,竟是神界最高统治机构的殿下,那便是皇族,他们以为她在灵域,却不想竟在神殿。
“哟,小雪!”
“黑崎一护!”司徒雪一惊,没想这样不羁的人竟然来瀞灵庭当死神,现下想必是个队长了吧,她四下寻看,当初现世认识的人都在,这些人跟瀞灵庭挺有缘分,“好了,这么大阵仗迎接我倒有些不习惯,让大家散了吧,”她笑道。
“小雪,你的脸……”,井上织姬自看见那额间的印记便隐隐担忧。
“呃……不碍事,只是征战时留下的,已经好多了。”
“可是……”,织姬不知如何接话,她知道,女子都爱护自己的容颜,更何况,是拥有天颜的小雪。
“无非便是容颜毁损了,捡回命算是不错的了。”她笑,若是当初没有躲得及,她便再无法看见大家了。
“你是公主,怎么会去征战?”京乐春水找到了重点,堂堂公主殿下,怎么会被委命参战。
“呵呵,春水大叔,我现在的名字,叫司徒雪,是上任首阁阁主。”司徒雪不紧不慢,仿佛说着一件与她毫不相干的事。
众人一惊,此次神界大战波及六界,无人不知首阁阁主所向披靡,竟不想是她,坐拥首阁,位居神殿公主,凭借神主宠爱肆无忌惮,臭名昭著的司徒雪,竟是她。
司徒雪看着大家,“别用那么忧伤的眼神看着我,我已经辞官了,现在正云游四海,逍遥自在呢。”
“你回来,是找人的吧,”黑崎一护站起来,直直地看着她,忽而转身,望向身后,“朽木白哉,你一句话也不说吗?”
席间顿时沉默下来,只见朽木白哉身边的女子缓缓起身,行礼,“抱歉殿下,朽木大人近日身体抱恙,妾身代为赔礼。”
语毕,躬身作揖。
司徒雪沉声道,“你是谁?”
女子不紧不慢,“妾身名为四枫院幽情,是四枫院分家之女……”。
“你凭什么代他赔不是。”司徒雪震怒。
“妾身……”,幽情有些慌乱,朽木白哉从未承认他们的关系。
“殿下,她是我的未婚妻。”朽木白哉起身,不顾身旁女子的诧异,只是盯着司徒雪。
只见司徒雪的目光就那样淡了下去,半晌,她抬起头,“这样啊,恭喜朽木家主了。”一个完美无缺的笑容。
朽木白哉回到瀞灵庭并未无意复职,只是安静地打理朽木家,维护这贵族之首的尊严,“殿下,若无事,我们便先行回去了,家中还有事务待打理。”
“朽木白哉!”司徒雪眼看就要发怒,却突然安静下来,“你们回去吧。”端起茶几上的清酒,仰头咽了下去,清涟只是看着,默默叹气。
“小雪,我去给你把他抓回来!”四枫院夜一最先站起来,一如当初的任性,自从朽木白哉与四枫院幽情在一起后,她便恼了不下数次,最后朽木白哉只得避开她。
“不必,我只是路过,明日便走了。”司徒雪摆摆手,又饮下一杯。
“这么快就走,我以为你是回来找……”,黑崎一护还想说什么,被京乐春水拦了下来。
“怎么会呢,我只是路过而已,”司徒雪微笑,扬起手,“清涟,我有些乏了,扶我去休息吧。”
清涟忙扶住她,缓缓走出屋子,徒留一屋心事各异的死神。
翌日,司徒雪与清涟告别众人,离开了瀞灵庭,送别队伍里,唯独不见朽木白哉。
“朽木白哉!”送别司徒雪之后,四枫院夜一直闯朽木大宅,无人拦得住,那幽情与她不在一家,并不熟识,而小雪于她,是亲姊妹一般的存在,他竟敢负她。
“四枫院家主找我,有事?”朽木白哉领着幽情缓缓走来,幽情行礼。
夜一恼怒,“小雪走了,再也不回来了,朽木白哉,你只有这一次机会,她这次走了,就再也不回来了,你懂吗?”
朽木白哉一愣,“啊,我知道。”
夜一暴跳如雷,“那你还不快追,谁都看得出,她这次是为你而来,”冲上前紧紧拽住他的领子,“朽木白哉,你是看小雪的脸毁了,所以才变心的吧,我看错你了。”说完,扬长而去。
沉默了半晌,幽情开口,“朽木大人,若您心中放不下,不如趁此机会说清,也好过一直郁郁寡欢。”
朽木白哉望向身旁的女子,第一眼见到她,就像是见到了绯真,她们太像,温婉如水,善解人意,因而,他默许了她的存在,也许只是想要弥补往日的过错。
“朽木大人,幽情多嘴了,只是幽情看得出,那位殿下,是为您而来。”幽情欠身。
朽木白哉顿了顿,忽然瞬身消失,不见踪影,幽情苦笑一声,转身走了。
朽木白哉最终也没有寻见司徒雪,只找到了在河边发呆的清涟,清涟只字不说,狠狠揍了白哉一顿,扬长而去,朽木白哉颓然,发疯似的四处寻找,最后被几位队长死命拖回了瀞灵庭,再也没有踏出宅邸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