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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决战

“绽放,莲羽。”清幽的女声顺着风飘扬过来,紧接着是鳞次栉比的蓝莲,慢悠悠地朝蓝染飘去,化入他的体内。

黑崎一护大惊,“小雪!”好不容易,我终于能够打败了他,为何,为何你要出现。

只见不远处的悬崖上,银雪身着一袭大红色拖地长袍,水袖轻扬,一条黑色的轻纱绕过身后搭在双手,向后蔓延,血红色的过肩长发稳稳地盘成发髻,三支精雕细琢的琉璃步摇斜着插在上面,长袍上郝然绣着一只振翅欲飞的金凤,一双血红色的眸子默然地看着悬崖下的一切,一切,似是已毫不关己。

美,美得不似凡间所有。

只是眨眼之间,银雪便出现在了大家面前。

“小雪,你来的很及时,”感受着身上的封印力量逐渐减弱,蓝染温然一笑,然而,崩玉却离开了自己的身体,飞向了银雪,“小雪,你这是?”

银雪捧着崩玉,看向一旁赶来的人,“喜助哥哥,崩玉,真的能帮人实现愿望吗?”

浦原喜助打开折扇,遮住了半边胡茬,“并非如此哦,小雪,崩玉是个危险的东西呢,快交给我,要赶快销毁呢。”

“蓝染,是你杀了银吗?”银雪不再理会喜助,面无表情地看着蓝染,在来到现世的瞬间,她感觉不到银的存在。

“小雪,银,他是……”,蓝染开口,他的身体已经开始崩溃,即将分崩离析,如今,只有小雪能够挽回局面了。

“是,还是不是!”

“是……”,他垂下头,果然面对小雪的时候,他还是不想要说谎,他更宁愿,瞒着她。

银雪闭上双眼,轻轻呼出一口气,放开了崩玉,浦原喜助立刻接住,塞进了怀里,却见银雪走近蓝染,“那么,再见了,蓝染。”

你不该杀了银,那样,我会恨。

“卍解,莲羽天椛,”银雪忽然举起手中的锦扇,蓝染周身瞬间出现了淡红色的光圈,紧紧将他围住,“锁!”一字令下,光圈立刻融入了他的体内,崩溃,停止了。

蓝染,即使你杀了银,我还是不忍将你手刃,因为,你是她迄今为止遇见的与师父最相似也最不似的人,不忍你离去,何况,留住你的性命,也是一种惩罚吧,也罢,为了那一声“雪儿”,她卍解了斩魄刀,那样,她才能拥有永恒之力,将蓝染身体崩溃的时间停止。

曾经不知如何将法力快速转换为卍解所需的灵力,而如今,有了师父的血玉,血玉上蕴含的神力能够助她一臂之力,卍解之前,将神力尽数注入玉佩,仅留下一部分神力全部转化为灵力,刹那间注入莲羽使其卍解,随后,血玉会自动将神力返还到她的体内,可以说,通过血玉作为媒介,她才得以实现卍解,不过,也只有血玉,才足以承受她的神力。

墨蓝色的锦扇化作一对缀满蓝莲的墨色手镯,一左一右戴在了银雪的手上。

我要的很简单,只不过是重要的人能够平安,那么,不论受了多重的伤,不论犯了多大的罪,我都不会怪,可是,他却无法回来了,我的家人,我的银。

蓝染,要怨,就怨我是个自私的人,不懂得什么宏图大愿,我只想,我身边的人能够活着,怪你不该,杀了我的家人,所以,请你认输吧。

封印又开始展现出它的力量,渐渐封闭了蓝染,直至,变为一个纯白的十字架。

“小雪,一切都会过去的,我们还在啊!”浦原喜助走上前,紧紧拥抱着银雪,如今这般,她竟连一滴泪也没有,他倒更宁愿,她放声在他怀里大哭。

“心里难过的时候,就吃点甜的吧,那样,心里的痛就会最小化了。”

“小雪,我的家,就是你的家呀。”

“小雪,这里,容不下我呀,你的心里,容不下我呀。”

“那我就来当小雪的家人好了。”

眼前是那人狐狸似的假笑,即便那只不过是他的面具,她依然觉得可靠安心,他吃柿饼的时候,他歪着脑袋对着她笑的时候,他怀里紧紧抱着她的时候,他说他想她的时候……可是,可是,这一切,都幻灭了,那个人,已经不在了,不在了。

初闲君子章,漫悦窈窕贵。偕情愿语时,却湮故人笑。

“小雪,那个!”黑崎一护开口,却被浦原喜助挥手打断,她最需要的,是好好的哭一场,只觉怀中的女子推开了他,转向一护。

“把我交给尸魂界吧,我也是叛乱者之一。”

“你在说什么呢,小雪,我知道的,你可是……”,黑崎一护大喊。

“银雪队长,你在干什么,还不回收叛贼蓝染的封印,这是你的职责。”黑腔突然开启,朽木白哉从里面走了出来,紧接着其他人也纷纷走了出来。

“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银雪看向他。

“银雪队长,一年以来一直在暗中调查蓝染一众叛徒,在最终时刻显身夺回崩玉使蓝染被封印,应记一功,我会向总队长这样报告。”朽木白哉看着她,一副理所当然地说出了这番话,身后的数位死神也默不吭声。

银雪笑,如今,他们要集体帮她隐瞒她站在蓝染那边的事吗,这是在怜悯她吗?“可惜,总队长怕是已经知晓了,因为刚才,我拦住了他们赶往这边的步伐,那样伤痕累累的身体,怎么可能打得过我?”

“小雪!”朽木白哉上前用力抓住她的手臂,她说的是真的吗?她当真不再爱他,而爱上了那个市丸银,为了那个男人,她果真什么都愿意做吗?那为何,她又要执着于那个问题。“你怎么可以这样做?”

“怎么不可以,”银雪甩开那只手,退到一旁,大红色的长袍拂过众人的身侧,掀起一阵疾风,“这一年来,我盼的就是这一天,可是,被你们亲手毁了,被你们这些道貌岸然自称正派人士的死神给毁了呀!”双眼终于有了生气,而泪水也不断开始往外流,情绪一发不可收拾,想必是急火攻心,她蓦地吐出一口鲜血,跪倒在地上。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银雪队长?”威严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总队长至此,一干参战人员相继赶到,银雪再无胜机,至少,在他们看来。

银雪心中微微诧异,总队长,还认她这个队长吗?这个才上任一天就叛逃的队长。

挣扎着微微颤颤站起身来,嘴角一隅触目惊心的血红,“事到如今,还说什么想要,我已经,什么都不想要了。”原以为崩玉那可以超越时空界限的能力可以助她打破这空间限制重新开启黑洞让她得以返回族落,但是,刚才捧在手上的崩玉,明明已经在蓝染的促动下完全解封,却始终达不到开启空间次元的力量啊。

银死了,蓝染被封印了,她心爱的人的青梅竹马回来了,她已经,没有可求的了,连那崩玉,那唯一可以回到家乡的希望,也破灭了,她还有什么呢,她全都失去了,被她亲手给扼杀了,双眼不断冒出泪水,眼神却不见了感情,空洞而绝望,一个踌躇,热血再度从口中喷洒而出,挽起的红发散落开来,一片血红色,急火攻心,走火入魔,若得不到及时的治疗,只怕是命不久矣,然而,谁又懂得运功治疗呢。满目的血红,肆意喷洒在大红色的长袍上,她的身子却慢慢向后倾倒,然而,她笑了,她释怀地笑了,口中喃喃着只言片语,轻得让人听不见她的呢喃,“师父,雪儿愧对您,终于可以见到您了,这次一定要,亲口说,对不起。”绯真、银,我们能够再见了。

众人皆是大惊,毫无生气的双眸,那是生无可恋一心求死的神情,小雪,我们并不想逼死你,只想你跟我们回去。

只是瞬间,朽木白哉显身在银雪身旁,接住了那下坠的身体,随后将那微微颤栗的身体紧紧拥入怀中,早已无了平日的冷静,他怕,他怕她离开,他怕从此以后生命中再无她,“小雪,小雪,小雪……”,只是一直呼唤着那魂牵梦萦的名字,那一直亏欠着的女子的名字,“小雪,不要死,不要离开,我不准你死,给我活下去,活下去啊!”他大喊,似乎这样能够让她清醒。

其他人,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没有人上来打扰他们。

“朽木……白哉……,”银雪微闭着双眼,声音已经极尽虚弱,“为何……为何……不愿……娶我?”

“我娶你,娶你,娶你,小雪,我娶你,”朽木白哉捧着她的脸,令她与他对视,“所以,你不准死,不然,我就娶其他人了。”他不知以何心态说出了这番话,他只想用一切办法来让这个欲要消亡的女子燃起活下去的念头。

银雪微弱的笑容浮现在嘴边,“是……呢……你……你身边……一直都有……都有好多好女人呢……我……不在了……对你……反倒是……好事……吧。”

“我朽木白哉认定的妻子,只有你银雪一个!”所以,你不准死,你要留在我身边。他正色,手覆上她的唇角,颤抖着擦掉血渍,声音变得有些沙哑。

“对……不……起……”。

冬季决战,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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