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落坐落在病毒研究所院区内一个非常隐蔽的角落里,被四堵厚实的土黄色的围墙包围着。围墙大概有两米多高,围墙的顶部还架设了接近有一米的铁丝网。在铁丝网的上面,每隔一段距离就设置了一个360°无死角的监控探头,监视着围墙内外的情况。
小院落的大门是一堵没有任何装饰的锈红色大铁门,张庆勇走到铁门旁边的一个小窗口前,表明了身份后,铁门便闷响着打开一道能容一个成年人通过的口子,三个人一个跟一个地进了门,然后就被一个身穿武警制服的小伙子带到了一个里大门不远的门岗室里。在那里,他们不仅要出示证件,进行书面登记,而且还要被拍照,并还被要求交出包括手机在内的所有随身物品。最后,还要用一个像是金属探测器的东西对他们每个人都检查了两遍,确认没携带可疑物品后,才将他们放行。
出了门岗室,绕过一片绿化用的小树林,再走了一小会儿,三个人终于来到了一栋四层的办公楼前面。张庆勇摘下自己的胸卡,在办公楼楼门的电子锁上刷了一下,然后又到了旁边的眼纹扫描仪前站了一下,几秒钟后,办公楼的大门打开了。
大门的后面,是这栋办公楼的大厅,只不过可能是因为缺少了接待访客用的前台,以及一些让访客们等候时坐的排椅,整个大厅显得有些空洞,但是它的整洁和明亮却依旧能给人带来一点舒适感。
张庆勇依旧是一言不发地带着叶长生和方谨穿过办公楼的大厅和走廊,走向最里面的一个房间,并带着两人都进了房间,并把房门关好。
这个房间似乎应该是整栋办公楼的监控室。在亲自确认了门锁锁好了之后,张庆勇就坐到了一张放着四个电脑显示屏的大长桌前面,并且还示意叶长生和方谨坐到桌子旁边、他对面并排的两张椅子上。
“我说……”叶长生一坐下来就忍不住开口问对面的张庆勇,“张副厅长,您有没有觉得您今天很莫名其妙啊?把我们带到这种……这种安保措施如此严密的地方……”
张庆勇抬手打断了叶长生的话:“我想先请你看看这个……”说着,他便打开了旁边桌子的一个显示器,“方法医,你也一起来看看吧。”
显示器里,一个勉强算是像个人的物体,在一个三、四平方米的房间里漫无目的地,蹒跚地游荡着。透过显示器的屏幕,还能听到那个人形生物会时不时地发出一两声怪异的低吼。
“这……”方谨看见了显示器上的影像后竟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您这是要请我们看电影吗?”叶长生也忍不住问张庆勇。
张庆勇摇了摇头:“这是监控探头的即时影像,而这个探头就设置在这栋楼地下三层的一个实验室里。”
“这……这怎么可能!”方谨忍不住喊了出来,“你看他那双眼睛,这种死灰色的浑浊是不可能出现在活人的身上的!还有,他身上的那些创口,那是人体组织坏死后腐烂脱落形成的。而这样大面积的因身体肌肉组织坏死脱落形成的创口,同样不可能出现在活人的身上!您究竟是怎么找到这人的?”
“他就是徐和。”
“!!!”方谨和叶长生都瞪大了眼睛,说不出话。
“我不是告诉过你我咬过他,让你把他的尸体烧掉的吗?”先醒过神来的叶长生开始质问张庆勇,“这下可好了,还不知道这东西有没有咬过其他人!”
“你先别急,听我说。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徐和被你咬伤后绝对没有咬到其他的人。因为那晚我前脚送你离开,后脚我们厅长就带着特警进去控制住了徐和,并把他带到这里隔离起来了。”看着眼前有点气急败坏的叶长生和仍旧瞪大了眼睛盯着他的方谨,张庆勇赶紧辩解。
“哦,那还好…嗯?不对!”叶长生刚想松口气,却忽然觉察出了张庆勇的话里有什么不对,“慢着慢着慢着,你说什么来着?你们厅长?还、还有特警?特警?!”叶长生越说,他盯着庆勇的眼睛就瞪得越大,而且眼白似乎还有隐隐变黑的趋势。
“冷静!冷静!别激动,你听我说,我会把实情都告诉你的!”看见叶长生这个样子,张庆勇也慌了,他急忙将事情的内情和盘托出:“其实……当初我找你商量怎么对付徐和的时候,我……撒了个谎……”说到这里,张庆勇故意停了一下,看了看对面两个人的反应,然后才继续往下说:“其实,我在找叶长生之前,就已经把徐和的事情告诉了省厅的厅长,也就是我现在的顶头上司。而厅长在听了我的报告后,并没有对我报告的情况提出丝毫的质疑,反而告诉了我一个更让我吃惊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