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也随之暗了下来。
紫妜躺在床上,定定地看着床顶的帐幔,不知在想些什么。
渐渐地~
紫妜觉得眼皮越来越重,慢慢地进入梦乡。
夜深人静,皇宫也逐渐安静下来,忽然一道黑影划过屋顶,稳稳地落在六公主寝殿之外。
只见那人巧妙地避开守卫,准确无误找到公主寝殿,掏出匕首插进窗户,轻而易举地拨开窗栓,打开窗户,直接闪了进去。
屋内一片漆黑,那人熟门熟路地走进了六公主的闺房,慢慢朝公主伸出了手,在即将要碰到公主的时候,紫妜唰的睁开眼,眼底闪过一道冷芒,举起手里的匕首直接向那人刺去。
那人见紫妜向他出手,忙站起来闪到一边。
紫妜并没有因此而放过他,一骨碌坐起来掀开被子下床,又向他扑去,可是那黑衣人精怪的很,像是察觉到她的动作,又巧妙地避开,紫妜一转身竟再也找不到他的身影。
紫妜身体的每一处都迅速戒备起来,神情肃然,警惕地看着周围,这个黑衣人武功不弱,她已经使出浑身解数都不能近他半分,只能小心应对了。
她紧了紧手里的匕首,缓缓朝前走……
忽而有一道影子闪到了她的身后,紫妜欲转身,不曾想到有一只手从她身后绕出,直接捂住了她的嘴。
这一刻,紫妜的心底陡然升起一股恐慌,敌人知道她的一切,她却是对敌人一无所知,手下意识覆在黑衣人的手上,试图扳开他的手,嘴里还呜呜的发出声音~
“别出声,是我。”
头顶飘来熟悉的声音,让紫妜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黑衣人见她不再挣扎也松开了捂着她嘴巴的手。
紫妜得到自由还来不及喘口气,就连忙转身伸手扯下那黑衣人的蒙面纱,借着窗外的月光隐隐看清来人的轮廓,一惊,“祁逸凡?!”
祁逸凡朝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声音小一点。”
紫妜忙闭上自己的嘴巴,眼睛下意识往四周看了看,发觉没人进来才松了口气,她看向祁逸凡,疑惑出声,“你怎么来了?”
祁逸凡没有说话,眼神不自觉落在她光滑圆润的脚趾上,走上前,二话不说就将她横抱起来。
紫妜还来不及反应就被他抱在了床上,她呆呆地看着他,“怎么了?”
“地板冷,容易受寒。”祁逸凡为她掩好被子,在床沿上坐下。
紫妜看着他,忽而就笑出了声,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祁逸凡会关心她呢。
“咳咳咳…咳咳咳…”
祁逸凡被紫妜盯着有些不好意思,转移话题道,“你怎么病得这么重啊,有没有吃药?”
紫妜淡淡地应了一声算作回答,眼神在祁逸凡的身上不停扫视,忽而开口打趣道,“原来风光霁月的祁世子还会做梁上君子?”
祁逸凡清了清嗓子,认真道,“你这儿重兵把守,白天不方便过来。”所以只能晚上潜入了。
紫妜想到外面还有一群侍卫守着她,而父皇至今没有松口的趋向,心里就甚是郁结,已然没有之前的好心情,呐呐出声,“是啊,我被父皇禁足了,哪儿也去不了,外面还有一群人像是看犯人一般守着我。”言辞间充满着落寞以及无奈,隐隐还夹杂着担忧。
他察觉到紫妜的情绪不佳,总觉得需要说些什么,他不喜欢看到垂头丧气的六公主,于是……
他抿了抿唇,斟酌下语言才道,“陛下这样做也只是想让你多学习一些才艺,等你学会了自然就会撤走这些兵。”
紫妜轻笑了一声,意有所指道,“如果真是如此我也就不必如此担心了。”
祁逸凡一怔,不明白紫妜在说什么。
紫妜见到祁逸凡迷茫的眼神,便知道他还不清楚这事,不过这也难怪,父皇根本就没将此事公之于众,只是在她的面前提到过,还不曾真正的下旨意。
“这是父皇再警告我不该有不该有的念想,同时也让我明白一个道理,在皇宫中生存就不能忤逆他。”
“为什么?”
“上一次去狩猎,我不管不顾地去追你,引起了父皇的怀疑,父皇找我谈话,他问我……”说到这里紫妜停顿了一下,手里攥着被子松了又紧,紧了又松,过了好一会才看向祁逸凡,缓缓道,“父皇问我是不是对你动心了?”
祁逸凡一愣,心里忽而紧张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