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妜见祁逸凡不说话,以为他的伤口又疼了,只是苦于面子不好意思说出来,转身伸出手欲检查他的伤口。
许久未说话的赵政开口了,“没事。”慢慢松开了紫妜的手腕。
紫妜伸出的手顿住了,似不相信般,“真的没事?伤口不疼吗?”
“不疼。”
紫妜还是有些不放心,坚持要看伤口,祁逸凡被缠的没办法,就让她看了一眼,不曾想伤口真的崩开了。
紫妜心里是又气又恼,幸亏她多了一个心眼坚持看伤口,否则就让他糊弄过去了,起身去拿伤药,为祁逸凡换药,直到确认他没事了,才放心的回自己的寝宫。
回到寝宫的紫妜洗了个就打算好好睡一觉,她一沾床就睡了过去,她已经整整三个晚上没睡觉,好久没有那么熬夜了,自从她穿越过来后都是正常作息,如今就熬了几个晚上,身体就已经有些严重透支,再加上要时刻注意祁逸凡身体,更是让她身心疲惫。
因为祁逸凡迟迟不退烧,神经都是绷紧的,这会放松下来感觉像是要死过去一般。
不过在临睡之前她还是不忘交代锦芯给祁逸凡熬药。
祁逸凡受伤的事情不能让第外人知道,不然会给他带来杀身之祸,不过锦芯却是可以信任的,所以让她煎药,紫妜最为放心。
紫妜再次睁眼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
她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去祁逸凡的院子。
紫妜畅通无阻地进入祁逸凡的屋子,“祁逸凡,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此时的祁逸凡懒懒地斜靠在软塌之上,手上捧着书本,姿态从容淡雅,不但不会给人邋遢的感觉,反而赏心悦目,果然好看的人,做什么都很好看。
只不过因为失血过多,他的脸色略显苍白,只见他薄唇轻启,淡淡道,“没事。”
紫妜快走几步到软榻之前,温声道,“今儿换药了吗?”
“不曾。”
紫妜也没说什么,转身走了出去,再进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个托盘,托盘之上是绷带以及一些伤药,她走到软塌前将托盘放在旁边的矮桌上,人也随之在软塌的边上坐了下来,“那我帮你上药吧。”
祁逸凡点头,放下手里的书,坐了起来。
紫妜将身子往他那边凑了凑,伸手解开他的衣衫。
祁逸凡身子僵了僵,鼻尖是她身上自带的玉兰花香,异常好闻,让他不自觉紧张了起来。
奇怪?
为什么他会紧张,紧张之中又带着愉悦?
这是他从未有过的情绪。
来不及深想,紫妜温和夹杂着担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是不是不小心碰到你的伤口了?”
原来紫妜早就察觉到他的身边变化,以为是弄疼他了,忙出声询问。
祁逸凡目视前方,缓缓道,“没有,你继续。”
紫妜点头,“如果碰到你伤口了,记得喊我。”
“好。”
紫妜继续手里的动作,将他的衣领拉了下来,露出里面结实有劲的胸膛,祁逸凡五岁开始就勤于习武,再加上紫妜的细心照顾,胸膛越发的坚毅、宽厚,身材也是那种宽肩窄腰,还有六块腹肌。
只不过紫妜可没心情欣赏,她的注意力全在她的伤口之上,按理说经过这几日的换药应该会好一些,怎么会越来越严重了。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先处理。
低头仔细为他处理伤口。
风吹树叶的飒飒声传入屋子,更显得屋子安静,这种安静又与外面不同,隐隐透着暧昧的气息。
祁逸凡敏感地感觉到紫妜柔软的玉手在他胸膛上轻轻滑过,像是一根羽毛轻轻撩拨着他的心底,呼出的气息拍打在他的胸膛之上,吹进他的心里,心脏也不受控制的快速跳动着。
“是不是弄疼你了?”紫妜感觉到他的身子又僵硬了起来,忙出声询问。
祁逸凡压低声音回答,“你还没好吗?”这样他很不舒服。
紫妜手下不停,细心为他解释,“伤口要仔细处理,不然跟没上药没区别。”
祁逸凡淡淡的应了一声,为了阻止自己胡思乱想,他开始找话题与紫妜说话,“昨晚你怎么没过来?”
“昨晚我睡着了,不过我有叫锦芯过来为你煎药,你喝了吗?”
“喝了,那个婢女……”祁逸凡言辞间透着犹豫。
紫妜似知道他在想什么,解释道,“你放心,她是我的人,你受伤的事,没有我的吩咐就算杀了她,她也不会说一个字的。”
祁逸凡闻言终是放下了心中的大石,过了好一会,才缓缓道,“那晚的事,对不起。”
紫妜微微抬眸,“哪晚的事?”
“就是我受伤的那晚,差点杀了你。”
紫妜笑了笑,“没事,我早忘记了,你能做出那样的举动也是自我保护,那时候你已经快要陷入昏迷,突然有个人出现在你身边,你出于防备才会动手,我理解,要是我遇到这样的情况,也会下意识出手,所以你不用和我道歉。”
不是。
祁逸凡在心里否定。
他那个时候是真的想杀了她,可是不知为何怎么也下不去手,只要想到紫妜会在这个世间消失,他的心底就会涌现出悲伤的情绪,不知怎么就改变了主意。
紫妜等了许久都没听到祁逸凡的回话,下意识抬头,不想撞见了一双迷茫的凤眸里,先是一怔,继而笑出了声,“你这样看着我干嘛?”
祁逸凡回神,不好意思地偏过头,“没什么,看你是不是在我伤口上放了什么,这么长时间都没好。”
紫妜的嘴角带着一丝笑意,打趣道,“你想多了,不过话说我辛苦给你做的衣服是不是已经毁了,要不我在给你做一件吧?。”
祁逸凡不禁想起紫妜为自己做衣服的场景,他还以为紫妜是为自己父皇做的,没想到是为他做的,当时他心里很感动,只是习惯了一脸冷漠的他没有表露出来,从小没人给他做过衣服,就只有她了。
“好了。”紫妜的声音打断了祁逸凡的回忆,他伸手穿上自己的衣衫。
紫妜转身走到矮桌前收拾东西,边收拾边质问道,“你是不是昨晚洗澡了?”
“恩。”
紫妜停下手里的动作,恨铁不成钢道,“你不知道伤口不能沾水吗?!难怪伤口会发炎。”
祁逸凡看了她一眼,认真回答,“我已经睡了好几日了,一身臭汗,不舒服。”
紫妜叹息了一声,“可以擦身体啊。”
“擦身体不方便。”擦身体够不到背后,但是洗澡可以,只要整个人钻进浴桶里就好了。
紫妜被他一噎说不出话来,只能狠狠地瞪他一眼才能舒缓心中的郁结之气,“我不管你了,随你自生自灭去吧。”
说罢就赌气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