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日子,够了,任若飞耍着酒疯,一把将兰儿按倒在床,狠狠的亲着兰儿的脖子,兰儿没有动,任他在自己的身体上撒野。
很多时候是因爱而欢的。
兰儿越来越忙,任若飞变得寂寞无聊,没有成就感,醉酒成为他发泄的理由。
他开始反对兰儿写作,只要看到就找一万个理由和她吵。
他好怕,兰儿的名气大了,会离开自己,自己太没用了。作为男人,他很颓丧。
任若飞的这种自卑,只能靠拴住兰儿,困在身边,不能让兰儿再写,兰儿早已身不由己。
吵,吵,吵得天昏地暗,吵得心凉,吵得生分。
每一回吵完,总是一夜的欢来结束两个人的怒火。
真爱的夫妻,没有隔夜的愁,一点不假,两个人照旧生活。
任若飞变了,甚至夜夜不归,晚上十点还醉醺醺的挎着女人回家,妖艳的女人裸露着肚皮,雪白的皮肤如诱人的海洛因。
两个人狎昵的笑声,刺激着伏案写作的兰儿。
这个女人走到兰儿跟前,手臂搭在兰儿的肩上,兰儿,你在干吗啊?兰儿抬头看了一眼她,一脸惊色。
不认识了吗,大作家?我是你的同学雨诺啊。看看你,还是老样子,就像一池死水,怪不得飞哥哥感到寂寞呢。
雨诺,是兰儿的同学,家里非常的富有,就是喜欢飞哥哥。在学校里的时候,就喜欢有事没事的找任若飞,追在屁股后。
可任若飞眼里只有兰儿。
任若飞前几日,因为无聊去酒吧喝酒,无意中与雨诺相遇,雨诺在酒吧里夜夜欢歌,纸醉金迷,看到任若飞旧情复燃,两个人不语而欢。
如今怎会来到这里呢?
兰儿正纳闷,雨诺又调侃着,兰儿啊,你喜欢当作家就去当,把飞哥哥让给我,我来满足他的快乐。
兰儿看着任若飞,任醉的倒在床上,兰儿没理雨诺,而是去扶任若飞,任若飞把兰儿推倒在床上,然后雨诺拉着任若飞,
飞哥哥,我们走,我们去喝酒,去唱歌,再不回来。
任若飞被雨诺拉着走了出去。兰儿望着两个人的身影,呆呆的。
因为是飞哥哥,从小一直玩到大的哥哥,也是情人和丈夫,兰儿不可想象今天的一切,内心刺痛,泪水打湿了三千惆怅。
这就是自己的飞哥哥吗?不敢相信,真爱在时间的长河里,将要被滔滔江水吞没吗?
曾经的海誓山盟在诱惑面前支离破碎,痛在心里一点点疼起。
兰儿一直相信眼前这一切不是真的,也不敢去相信。
兰儿感到眼前一片黑,病倒了。
出去,出去,不想看到你。我只要我的飞哥哥,你不是。
任若飞被任母推了出去。好,我走,你别后悔!任若飞在外边气呼呼地说。
兰儿的心碎了,伤透了,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家能够幸福,也希望有个肩膀来遮风挡雨,没有嫌弃过飞哥哥,为了爱可以全部付出的,今天的局面都出乎自己的意料,以为飞哥哥可以理解,爱可以战胜一切的。
可是飞哥哥对这份情感的背叛,是兰儿无法原谅的痛。
大病初愈的兰儿,一个人披着外套走在秋风萧萧的路上,一眼秋水微澜,望不到边,怎样面对这份情,怎样面对今后的人生。
兰儿决定离开,让时间和距离来看清两个人之间的情感,答应出版社的要求,做一个长期签约作者,出国深造。
希望时间可以给一个答案,给彼此一个独立成长的空间。
兰儿安顿好三位老人,在老人依依不舍的泪光里,踏上了异国的土地。
当任若飞茫然间回到家的时候,屋里空空的,往日的书桌前,不见了兰儿的影子,只有一纸素笺,在秋风里哭泣。
任若飞拿起来,有点紧张,心有一点慌。
“不要问我在哪里,更不要知道我在哪里。
飞哥哥不见了,找不到了,兰儿走了,如果今生飞哥哥不回,兰儿亦不回。
不是兰儿的飞哥哥,就永远别找兰儿,找到了也罔然。
天长地久有时近,此恨绵绵无绝期。
兰儿拜别!”
兰儿拜别,兰儿拜别,任若飞嘴里反复念着,一阵苦笑惊飞了琉璃瓦上的小鸟,惊醒了一只昏鸦。一纸别书被他扔了出去,散落了一地冰冷的词伤。
任若飞坐在长椅上,呆呆的,呆呆的......
人有时候会在无涯的渡口,迷离了心岸。回头看的时候,伊人在水一方戚戚。
任若飞接下来的几天,关在屋子里,不吃不喝。
赶走了雨诺,雨诺在外面狠狠的吼着,去死吧!以为你是谁?
可急坏了三位老人。
一年以后的一个晚上。
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
兰儿,每天除了上课,就是在把自己关在文字的渡口,从来不肯流入人群,独自享受一份平静,一种纠结在心口,在眉间紧锁,网着的怎一个愁字了得。
卸不去的心头牵挂,岂止一纸别书就能了断,一世的情。
一阵电话铃声,叩响了久封的尘心。
电话是姜刚打来的,他是兰儿的赞助商,也是一个忠实的读者,他喜欢兰儿字里的睿智,更多的欣赏她书里的那种传统的道德观念,那种理智和感性。
十分钟后,一辆黑色奔驰车,停在楼下,兰儿没有回绝他的邀请,即使不喜欢。
姜刚,一个儒商,四十来岁,带着一副眼镜,显得稳重内敛,一身黑色西装华贵雍容,流露着成熟美。
姜刚欣赏着眼前,这个穿着蓝色旗袍的女人,一种忧郁的眼神,显得古典大方。
两个人来到一个中国式的茶馆,一起聊了一些关于写作的事项后。姜刚递给服务生一个字条,然后站起来走到一架钢琴跟前,就听服务生说,现在这位姜先生想为在座的蓝色旗袍小姐,送上一曲,秋日的私语。
一阵掌声过后,姜刚看着兰儿,轻轻弹奏着。
姜刚英俊的眼神投过来,兰儿感觉无力去接,赶快转移了目光,望着窗外,一曲私语在滴滴滋润枯萎的心灵。
回来的路上,姜刚说明天请她去一个地方,说是一个很值得看的地方。一定要去,兰儿在他面前,显得无力回绝。
这样的男人,一个眼神足以降服女人心。
第二天,阳光洒进每一个角落,每一个心灵的角落,一种轻松的呼吸在晨光里默想。
兰儿着一件雪白色的上衣,齐耳的短发,一种脱俗的模样,书海里的女人就是雅气。
姜刚载着兰儿,飞驰在郊外的马路上,姜刚告诉兰儿一个特大的好消息。
兰儿的小说,就要被拍成电视剧了,还请了有名的作曲家为她谱写了主题曲。
还说以后,会有更多的,你一定会躺在文字的浪尖上的。
兰儿听了很开心,谢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
我喜欢这样做,让文字成为你最美的心灵盛宴,是我一直以来的期待。
姜刚说着,兰儿感觉到了莫名的温暖。
车子在临海的的一座别墅前停下,兰儿和他下了车,眼前,天是一片蔚蓝,水是墨绿的。
兰儿打开门,好明亮的厅堂,好诧异的一景一物。
大厅里的墙壁上,都是兰儿的宣传画像,书橱里都是兰儿的书和杂志,所有关于这些年来的创作,都在这里,兰儿一点一点的看着,摩挲着,转过身看着姜刚。
姜刚站在那里看着兰儿,这是公司为你准备的创作室,以后你就可以尽情创作,写你喜欢的小说。
其实都是姜刚准备的,因为它是投资商。
兰儿这才平静下来。那么这宣传画和书,都只是工作的需求吗?
兰儿问的姜刚,没了回答。
这时里屋出来一个女佣,看着兰儿,看着墙上的画,诶,你就是那个人?
还是真人美啊。女佣带着兰儿上了二楼,姜刚站在窗前望着远方。
小姐,你可真美,兰儿微笑着。
你来了,我就不孤单了,我在这里打扫了好长时间啦,就是没有人住。
为-什-莫?好-长-时间?兰儿一个字一个字得问。
来那年,先生说这没人住,只要好好看管就行。他每年都回来,来的时候都会带些书来,摆在书橱里,他看着他们,总是好一阵才离开。
兰儿站在窗前,看着姜刚的背影,这是为了什麽?
兰儿想姜刚给一个理由留下来。
姜刚对他讲,几年前看到兰儿的小说,小说里的传统观念,说明兰儿是一个古老的传说,一个具有时代没有的魅力。
在一次采访节目看到兰儿后,更是断定这个女人是自己喜欢的那种。
于是默默地为兰儿做宣传,投资出书,一直做到现在,包括出国深造,都是想帮助兰儿实现梦想。
当他听说兰儿真的答应了出国的时候,更加加快了关于兰儿小说的宣传,在国内找了好几个导演,直到他们欣赏了剧本,谈好了协议,才来找兰儿的。
兰儿听了,有一些压抑。当要拒绝的时候,姜刚说,这都是我喜欢做的,自愿做的,就像你喜欢写作一样,我不需要回报,只要你创作出更好的作品,送给我这样的读者,足够了。
别说不,你的一个字都会浇灭我的热情。
兰儿该怎样面对这个暗恋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