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一夜的少校和他的小懒殿下,在清晨的微芒中回到了家。
又是一顿兵荒马乱的船戏(伪),终于,两个人安分地(继续伪)在床上补觉。
直到黄昏来临。
“叮咚~”
门铃响了。
“来了——”少校换了一身居家服,米白色的棉麻上衣,深蓝色的牛仔裤,开门去了。
任小懒抱着搪瓷碗,在喝少校做的红糖荷包蛋。
门开了,露出一颗剃着板寸的大好头颅——曹铮。
“下午好啊,你个老不死的。”曹铮瞪他。
“谢谢谢谢。”少校张开双臂给他一个熊抱,一脸开心:“你的祝福我收到了!小曹同志!欢迎你来给我做饭吃——给你升官怎么样!”
“把你恶心的吃货嘴脸收起来我就谢天谢地了。”曹铮冷嘲热讽,并且很反常地没有一脚把他踹开。
这当然不是他顾及少校前不久还重伤住院躺床哼哼。
而是因为,他双手在后,正抬着一副担架的前端。
担架上,有一个被白色绷带缠成蚕蛹的长方体大盒子。
盒子周围,堆满了果肉蔬菜之类的食材,像上坟带的贡品似的。
“喂!这是什么玩意!”
少校高声叫起来:“这是军火吗!是军火对吧没错吧!喂喂喂我和你们说我不收这个的!我可是良民啊良民!”
“少校,见到您如此精神,我觉得——还不如来个世界末日爽快呢!”说话的是兔妖白啾。
他跟在曹铮后面,抬着担架的另一端。
“让开让开!”曹铮挤开少校,拖着担架就进了屋子:“哟,吸血鬼小姐也在啊?少校这家伙在床上老实不?没打扰您吧?”
“还行吧。”任小懒咬了一口荷包蛋,抬眼看他:“我叫任小懒。”
“啊,久仰久仰。”曹铮放下担架,笑嘻嘻地和她打招呼:“少校做的荷包蛋?这家伙除了这个就不会做点别的……”
“我都和他说过多少次了,这是女人坐月子吃的……”
“坐月子是什么?”任小懒歪头,问他。
“呃……这个……”曹铮有点尴尬:“你问少校吧……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博览群书知识渊博……嗯,他肯定知道……”
厉害的少校正在一旁崩溃。
“喂喂喂!这是棺材吧!?”他挥手,咋呼:“什么鬼啊这是!啊喂!这东西不许放屋里!别搁我地毯上!这可是我冒着炮火从魔界买回来的地毯啊啊啊!”
“我觉得这个东西还是放在您这比较好,少校。”白啾还是那身白大褂,一边拍着酸痛的手臂,一边幸灾乐祸:“毕竟您跟他比较熟。”
“啊?”少校呆滞,手指棺材:“安锡莱?”
白啾点头。
“他嗝屁儿了?!”少校继续指棺材。
曹铮走过来,把担架上的各种食材,往厨房搬。
“差一点儿。”白啾答道:“不过,也得亏血族自身的恢复能力比较强——当然没你强。”
“曹铮带人搜了俩小时,才差不多把他捡全了。”白啾解扣子:“让我勉强给缝起来了,想着你可能会感兴趣,就给你带过来了——要不要开箱验收一下?”
“一会该吃晚饭了你让我看这个……血不邋遢的,不看不看……”少校连连摆手:“丑拒,丑拒还不行么?”
“我们在您名下的曹氏生物研究所找到他的——现在那边成废墟了,被形态不明的神奇力量夷为平地。”
“不过神奇的是,这次的事件没有波及附近的民居。据附近居民反映,并没有人听到奇怪的声音,也没有目击者,连摄像头都没有拍到异常情况。”
白啾脱下白大褂,挂在门口的衣架上:“不过,从现场残留的灵力波动来看……应该是魔族。”
“安锡莱和魔族干起来了。”白啾继续说:“我们到的时候,他已经……”
少校抬手,示意他可以到底为止了。
“这件事是这样的。”少校直视白啾的眼睛:“我在我研究所里搞实验——炸了,就这么简单。”
白啾一愣,还想说什么。
“从来就没有什么吸血鬼。”少校踹了一脚地上的棺材:“没有安锡莱,没有魔族——什么都没有。”
“上面谁有意见,叫他直接来找我。”少校活动了一下他的手腕,发出咔啦啦的声音:“当然,造成的任何损失,从我工资里扣就行了。”
任小懒坐在沙发上,看他。
曹铮在厨房切芹菜。
“恕我直言。”白啾耸肩,摊手:“少校,您太调皮了。”
“好不容易到手的吸血鬼……”少校一屁股坐在安锡莱的棺材上,轻轻笑起来。
“哪有上交国家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