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夜晚还很长。至少对新出场的吸血鬼来说,是这样的。
他盘腿坐在草坪上的大象石雕背上,在喝血包。风,吹动他略长的头发,显得十分潇洒,有一些风流不羁的落魄美。哦,对了,还得再说一句,他在看星空。
正片星空倒映在他的眼中,有点忧郁,有点迷茫,像是璀璨宇宙凝结的精华所在。
“安锡莱·伊赛龙·瓦尔塞西。”少校嗓音低沉,眼神凌厉如刀锋:“恕我直言,您这尊荣好像个抠脚流浪汉哦。”
他一步步走出阴影,在距离安锡莱七米的地方停下来:“还是披头散发不洗澡,浑身散发着酸臭气味的那种。”
“请叫我风流倜傥艺术家。”安锡莱笑盈盈地俯视他:“这么多年没见,少校您还是如此年轻。”
“彼此彼此。”少校冷笑:“那么,废话少说,你来这儿到底有何贵干?”
“你态度好一点的话。”安锡莱笑容渐冷:“我还能对你再温柔些的。”
一道银光爆闪!带着骇人的破风声,直向安锡莱的面门刺来!那是手术刀,少校从白啾那儿摸来的特制医用刀具,其坚硬程度足以切开魔界火龙的硬甲。
安锡莱稍稍侧脸、避开,微笑道:“你脾气一向不好,还这么记仇,哪家姑娘敢娶你啊?”
手术刀将安锡莱身后的小树林犁出一道宽四米、长九米的刀痕,直到钉在医疗组在医院设置的超强防护罩上才停下来。
数十颗碗口粗细的树轰然倒塌,夹杂着土腥的气浪将两人的衣角掀飞。
“你个西国蝙蝠精能不能好好学学帝国话。”又一把冰冷的手术刀从病服袖子里滑出,少校抬眼:“而且你个千年单身还没狗的家伙没资格说我吧。”
“NO、NO、NO……”安锡莱伸出食指轻轻摇着,邪气地笑:“我和您可不一样——我有未婚妻了。”
“我这次来,不是找您打架的,尊敬的三界掌门大人。”他从石象上跳下来,鞠了个花式西国躬,立正,从怀中取出一个镶着海蓝色宝石的银色戒指:“这是我瓦尔塞西家族的族戒,少校。”
少校冷冷地看着他。
“我请求您收下这枚戒指,并当我找到我的未婚妻的时候,为我们开启魔界的大门。”安锡莱血瞳凌冽:“我将登上鲜血王座,成为整个血族、甚至整个魔界的王!”
“而您,少校,这枚戒指将是我——未来的魔界之主对您最神圣、最忠诚的承诺。”他缓缓走向少校,温和地笑着:“有什么比权利更美妙的东西么?我亲爱的少校。”
“偷渡过界什么的,给看门儿的塞点小费就可以,这算是三界众所周知的秘密。”少校垂眸,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术刀:“虽然你我有怨——我锤飞你的头,你把我咬到医院打那该死的狂犬疫苗……”
“但如果你要过界的话,我也不会因此而难为你。”少校面无表情,看他:“毕竟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这种小妖小怪计较。”
安锡莱笑了,感觉到游戏进度条就要加载完成的欣悦感。
“不过你现在就来找我,是什么意思。”少校挑眉:“你老婆跑了没找着,想让我帮忙?”
“我未婚妻被您买走了,少校。”安锡莱露出敢怒不敢言的表情:“我在坟前苦苦等她六百年……一个不留神被盗墓的挖跑了。而您呢?财大气粗、富可敌国的三界掌门,直接让人到莫西里艾拍卖会三锤子买走了!我瓦尔塞西家族千年基业都比不上您千金难买爷高兴、千金一掷为红颜……少校?少校,您在听么?”
“啊?”少校今晚第二次懵比:“你说哪位?”
“都说宁杀十个人,不毁一桩亲。”安锡莱指着少校的鼻子,啼血控诉:“我把瓦尔塞西家族的千年基业都给您,您把我未婚妻还我好不好?”
“所以说你未婚妻到底哪位啊?”少校有点崩溃。
“当然是那位高贵的斯琴黛洛·厄里希·奇洛埃华殿下。”安锡莱用一种戏剧般夸张的语气歌颂道。
少校第三次一脸懵比。
“不过据我所知,她的帝文名字是任小懒。”
少校眼前一黑。
“据说这名字是您起的,少校。”安锡莱用一种无比嫌弃的眼神和语气说道:“恕我直言,您帝文也不怎么样。”
“所以说我卡里现在还剩多少线?!”少校回过神来,嗓音颤抖:“我是杀谁全家了么我?”
“到底是谁这么恨我的钱?!”